來日方長【4】

來日方長【4】

舒夭紹瞬間清醒,睜眼,頭頂正是那個名叫金光日的少年。

金光日就站在舒夭紹的床頭,正俯身,溫柔捧着她的臉,指尖漫不經心地滑過她的脖頸,似是流連似是摩挲。

黑夜濃如墨,這人的眼神隱晦如夜,如斯恐怖。

舒夭紹驚醒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緩緩地拉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尼瑪的不打你你還就上房揭瓦了!?熊孩子一個,你以為你孫悟空啊!

金光日卻只是歪了歪頭,也沒有任何慌張的模樣,他甚至在這深夜的黑暗中,凝視着已經清醒過來的舒夭紹,就這樣深深地望着舒夭紹那雙漂亮的眼睛,緩緩地、緩緩地露出了一抹似水柔情一般的笑容。

舒夭紹笑容不變:“……好玩嗎?我的小外甥?”反派都這個鬼樣子嗎?做壞事被抓包了也一臉的淡定?喲呵,這心態很強大啊,反正她這個年紀的時候,沒這麼穩如老狗的心態,這是屬於反派的天生技能么?

金光日似乎也有些驚訝舒夭紹的冷靜到幾乎冷漠的表現,但是他只是略微覺得有趣地挑了挑眉,這不妨礙他繼續造就他的“大業”,彷彿互不干擾一樣,儘管舒夭紹已經醒過來了,金光日還在不緊不慢地動着手中漁線。

舒夭紹沒有去理會脖子上還沒來得及纏繞完畢的漁線,直接伸長了胳膊抓住了金光日的兩隻胳膊,一個用力——

“砰!”猝不及防之間,金光日就被舒夭紹這自下而上的怪力直接抓着一頭倒栽在了舒夭紹的床上。

感覺到那超乎尋常的力道,摔得還有些頭暈眼花的金光日眼睛下意識地睜大,心中警鈴大作——怎麼回事,這女的究竟怎麼回事!?

然而不等金光日反應過來,舒夭紹已經一邊壓制着他,一邊翻身直接坐他身上把他壓的死死的。

如此親密的接觸,終於讓金光日反應過來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似乎被猛地刺痛了一樣,他幾乎瞬間就面色鐵青,聲音如寒冰地怒吼:“阿西!你現在就給我下來!臭丫頭……”

“砰——”回答金光日的是舒夭紹的一記左勾拳。

“嘶……該死的……”

“小姨剛剛問你呢,小外甥,好玩嗎?”舒夭紹笑着說完這一句話,反手又是一記右勾拳,“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呢,小姨問你話也不回答,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

“死丫頭,你找死!”就算被揍得嘴角都破了在流血,那個少年依然以一種極為執拗而恐怖的眼神僅僅的盯着舒夭紹。

像頭不訓的野狼一樣,就等着任何一個機會要撲上來狠狠地咬下她的肉。

不過,舒夭紹還記得以前自己刷短視頻,養狼的姑娘就三天兩頭就把頭狼抱起來猛摔,狂扁,揍頭狼揍到整個狼群都服她服得不能再服。

啊……我明白了,舒夭紹心中微笑着,默默想到要馴服金光日這種沒啥道德底線的畜/生的話,就得學那短視頻里的姑娘——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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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紹不知道的是,在她回想看過的短視頻的時候,正準備掙扎的金光日剛抓住她的肩膀,突然就猛地頓住了。

金光日不可置信地用一種奇怪到近乎詭異的眼神盯着舒夭紹,他似乎聞到了這女的身上有一股從未接觸過的清香,然後……

他就感覺到了某個奇妙的反應,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反應。

金光日震驚到嘴唇都在顫抖,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舒夭紹,彷彿受到了生命不能承受的巨大意外一樣,他的眼神越來越陰沉,越來越恐怖,宛如深海漩渦,偏執而癲狂。

“你、啊哈你……”然而他話都沒說完,就被完全在另一個狀態的舒夭紹給打斷了。

“你啊,真的是太不乖了,小姨不喜歡不乖的孩子。”舒夭紹一邊溫柔地說著,一邊還頗為“憐惜”地撫摸了一下金光日那被揍了以後,已經開始發腫的臉。

感覺到發熱發痛的面頰上那溫柔滑過的掌心帶來的涼意,金光日微微一愣。

卻不料舒夭紹說完這一句,根本不等金光日的怒罵發出聲來,她就捧着金光日的頭,猛地往下一摜,“砰”的一聲金光日的頭頂磕到了木製的床頭。

金光日整個人都開始頭暈眼花了起來,與此同時,之前讓他激動萬分的反應已然全部消失:“阿西吧!”

感覺?反應?不存在的,果然是錯覺吧,阿、阿西,這該死的女人!一定要、一定要殺了……

而舒夭紹根本不在意他狀態如何,也不在意他腦子裏的頭腦風暴,她只是保持着長輩應該有的和藹的微笑,然後抓着金光日的頭髮,毫不客氣地就把他的頭砰砰砰地往床頭上撞。

來呀,看看是你頭鐵,還是床頭硬。

金光日瘋狂的掙扎,舒夭紹則仗着自己“力能扛鼎”的技能,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他所有的掙扎,還瘋狂地揍他,拳拳到肉,“砰”地又是一記直拳揍到了金光日的左眼上。

“哎呀呀,只揍一邊的話,就不對稱了呢,小姨不會讓你丑的不對稱的,乖外甥,你放心,小姨最貼心了呢。”話音剛落,舒夭紹又是一記直拳揍到了金光日的右眼上。

金光日已經被打到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整個人都如同被暴風雨肆虐后嬌弱無力的花骨朵一樣,氣喘吁吁地倒在床上,腦子嗡嗡嗡的,整個頭又痛又暈,他起都起不來。

發泄了一通后,舒夭紹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來,她鬆了松自己的筋骨,頗為滿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凄慘傷痕,眼睛腫的都睜不開的金光日一眼。

嗯……怎麼感覺這個場景像是——

土匪窩女寨主強搶了嬌弱無力小書生,不顧其反抗一夜放肆后的,事後清晨?

“嘶~”舒夭紹被自己的腦補給惡寒到了,抖了抖渾身雞皮疙瘩。

她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金光日,以及自己枕頭上粘上的血跡,忍不住有些惡寒地呲了呲牙,下樓去找管家。

噔噔噔跑下樓的時候,舒夭紹還在心裏想:反派應該裝備了“耐命”屬性吧?不至於被暴揍一頓就掛了吧?她也沒用盡全力呀,也就用了兩分力氣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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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金家的大宅燈火通明,家庭醫生匆匆衝過來,給了緊急處理后,又要把金光日送到醫院。

然後,金光日那漂亮的小臉蛋完全不能看了,腫的像是豬頭,還被紗布層層包裹,整個頭都大了一整圈。

這就算了,他兩隻眼睛又青又黑還睜不開。

超豪華VIP單人病房內。

舒夭紹看着豬頭金光日一遍又一遍,然後:“噗嗤~”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好想笑哦,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阿西,我早晚、早晚!”金光日扭頭看她在笑,頓時就火冒三丈,咬牙切齒一番,說了幾個字后又痛得呲牙咧嘴。

舒夭紹恢復了嚴肅臉,一臉的教導主任說教:“下次可不許這樣鬧着玩呀,要小心點,真是的,大晚上怎麼能不開燈就出門呢,你看,你摔下樓梯了吧?啊…真的糟糕啊,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小姨也心疼你呀。”

金光日聞言,先是不可置信的懵逼,后是癲狂的暴怒:“你滾出去!!!”

金模術接到消息過來的時候,看到了躺在床上完全看不出模樣的整張臉都充血的兒子,還有坐得遠遠地自己已逝的妻子的繼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知道兒子是性無能后,金模術幾乎已經可以說是放棄這個兒子了。

可是實際上他自己也是個弱精少精的,金光日可能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兒子了,金模術對這個兒子的心情很複雜,有心疼也有憎惡,但是看到金光日現在這個樣子,他好歹也是個父親,首先當然是忍不住擔心。

不等舒夭紹胡攪蠻纏地扯謊說是金光日自己大晚上夜遊從樓梯摔下去摔的,金光日馬上就直接說是舒夭紹給打的。

金模術震驚看向了嬌小無比還娃娃臉還一臉無害的舒夭紹。

然後,他嘴皮子嚅囁了一會兒,才震驚地看着舒夭紹,遲疑地問:“光日說的是真的嗎?”

舒夭紹沒有否認,暗暗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肉,然後,痛到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於是,下一秒她淚流滿面仰起了臉。

就在一剎那,金模術沒能承受得住她的“梨花帶雨”攻擊,他頓時就有些無措了,皺着眉看了看這個嬌小又柔弱(?)的小女孩,再看了看自家雖不至於強壯卻也高大頎長的兒子,陷入了苦思。

“光日啊,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確定你沒有誣賴你的小姨?”

金光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父親,人幹事!?他都腦震蕩躺醫院了,這個當爸的還懷疑他說的話?

舒夭紹扭曲着臉,咬着嘴唇低下了頭,整個肩膀都瑟瑟發抖:“……”對不起,我是真的控制不住想笑。

金光日果然被激怒,直接抄起旁邊掛點滴的鐵架子就砸他爸那兒去,金模術看見他這冥頑不靈、喜怒無常的模樣也火了。

於是一天時間之內,舒夭紹欣賞了兩場父子大戰。

舒夭紹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有些遲疑地想,金光日那麼變-態,真的只是因為先天性的性無能嗎?和他這個對着他就暴跳如雷的父親沒關係么?

“姐夫,都是我的錯,是光日和我鬧着玩,我下手沒輕沒重才會這樣的。”舒夭紹“愧疚”地打斷了幾乎要從爭吵上升到鬥毆的那兩父子。

金模術回頭,就見舒夭紹已經無比愧疚地沖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剛剛那番話,明明就是等於承認了兒子是她給打成這樣的,金模術一時之間也是愣住了,所以說……是他誤會自己的兒子了?

舒夭紹抬起“淚痕遍佈”的臉,一臉的小白花模樣:“我天生就力氣比較大,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光日和我玩的時候拿漁線圈我的脖子,嚇到我了。”

你媽的!你看看你兒子多變-態,深更半夜拿漁線套人家脖子!

然而金光日顯然反應比他爸要更快,他起先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舒夭紹飆演技,然後,他就腫着豬頭臉,惡劣地笑了:“啊…沒錯,我不過就是要和我的,小——姨,開個玩笑而已呢。”

“我啊,只是想要知道她的頸圍而已呀。”

金光日深深地望着舒夭紹笑了:“小姨遠道而來,我打算送你一條合適的項鏈,你應該不會介意我無意的過失吧?”

舒夭紹:“怎麼會呢我日,小姨超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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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日:第一步——爬上她的床(√)

舒夭紹:我日=我的金光日,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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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反派C位入獄[綜影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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