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做他的徒弟
戰嘯天“哧”的一笑，倒也爽快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物件來：“在下事先不知今日沐老醫收徒弟，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小玩意兒便權當賀禮了罷。”
沐老醫瞟了一眼他遞上來的東西，這才笑逐顏開的對車無垢道：“好徒兒，他給的東西不必客氣，這小玩意兒也還算值幾個錢的，你就收下罷！”
“啊？”車無垢瞪大了眼睛，只覺得這一老一少行事作風都跟尋常人不一樣。沐老醫就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哪有自己收徒兒，卻叫人家旁人給禮物的？他自己卻是一毛不拔，什麼也沒給她呢！
“好了，你叫無垢啊？以後老夫便叫你垢兒罷！”
“好。”在家裏，爹娘也是這麼叫她的。車無垢見沐老醫高興，也笑着道。
突然想到一事，她伸手入袖，從裏面摸出一個東西來。
沐老醫見她摸出的東西，又瞪了戰嘯天一眼。
戰嘯天只當看不見，笑着轉身，似乎對窗外的景色很感興趣一般，看也不看他。
這不是戰嘯天之前從車無垢手裏拿走了的他們山莊的門牌么？他怎麼時候又給放回去了？
沐老醫心中暗暗嘆氣。跟這個二皇子在一起，他總是吃虧，他如此利用他這樣的老人家，竟然臉上都看不到一絲愧疚之色，哼！
車無垢已經將門牌遞到了沐老醫面前，笑道“師父，這是沐公子的東西，以後您可要叮囑他小心一點，這東西代表了他的身份，帶着到處跑，還讓它失落在不該失落的地方，是很危險的，說不定有滅頂之災！”
沐老醫瞥了車無垢手中的門牌一眼，也沒解釋他沒兒子，便將門牌收了。
這才告訴車無垢，要學習醫術，先得將這本書里的東西記熟了。
他從懷裏掏呀掏，掏出一個手抄本來，那上面密密的記了些口訣似的東西。
“你把這個拿回去抄十遍，抄完后將原本帶回山莊來還給老夫，待老夫考一考你，然後再正式教你醫術。”
原來不是一開始就教醫術啊？車無垢隨手翻了翻那本小抄本，本子不厚，抄十遍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她點了點頭，便打算先回府。
見車無垢竟然再次提起沐公子來，戰嘯天便知她沒有認出自己來。心中好笑，興緻一起，便也跟着起身向沐老醫告辭。
“你也要回去啦？”沐老醫眼神狐疑的盯着戰嘯天，總覺得他好像又要使什麼壞。只怕他又戲弄自己的好徒兒，便拉了他道：“今日都是老夫陪你，現下你也陪陪老夫，走，咱倆下棋去！”
他拉着戰嘯天，不讓戰嘯天走。車無垢只當他們一向都是如此，也不在意，向兩人道了別便帶着那手抄本回府了。
這回出門，卻沒再見到之前給她開門和讓她試藥的那兩個小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沐老醫的其他徒。
摸了摸懷中的書本，車無垢臉上露出一個淡如清風的絕美微笑。
雖然沒有見到那個黑衣人本人，但是意外的拜了沐老醫為徒，也算是一大收穫。既然那個黑衣人身上帶了閑散山莊的門牌，想必以後有的是機會相遇。
呵，一切比她意想的還要完美！
直到車無垢早不見了人影，沐老醫這才將戰嘯天的手放下。
戰嘯天失笑道：“今日才收的徒弟，便如此護氣了，我們十幾年的交情，我看還不如你那個好徒兒。”
沐老醫愣了下，這才訕訕的道：“我這徙兒心地善良，長的又俏，雖說聰明伶俐，可是還是鬥不過你二皇子啊！你說，我那徒兒才剛起身告辭，你便要離開山莊，是不是又想着要捉弄我的好徒兒了？之前老夫跟她是沒有關係，可是現下，老夫可不能讓你再欺負我的好徒兒了！”
“我是那麼無聊的人么？”戰嘯天暗笑着垂下眼眸，沐老醫便是現在將他留住，難道他就不能再到車府一次？
她已經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讓他探究清楚，他怎麼能安心？
沐老醫卻是滿臉的懷疑的看着他。他無不無聊，剛才不是已經證明了么？一會兒要讓的好徒兒試藥，一會兒又趁着人家昏迷弄了一個什麼鬼屋。若不是他的徒兒聰明，還不知道要被他戲弄成什麼樣子！
彷彿看穿了沐老醫的心思一般，戰嘯天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幾聲，才道：“沐老醫，你就放心吧，就如你所說，之前我也是因為她還不是你的好徙弟，如今既知是你收的徒兒，我豈會戲弄於她？”他笑着寬慰沐老醫的心。
沐老醫半信半疑的道：“二皇子說話當真？可要說到做到哦！”
“那當然，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是真的有事，今日也鬧得夠了，現下該回宮去了。”他笑着點了點頭，一副誠懇實在的樣子。
但是他心裏的想法，又有幾個人能看得透？只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沐老醫便是不信也沒有辦法。皇宮中如今的形勢他也知道，便也不多留戰嘯天，只讓他記住自己的話，以後若是見他的徒弟在哪兒受氣，可要幫着一些。
沐老醫雖說是太醫，並不太管宮中那些紛爭之事，可是對車府與洛家的事，卻也略有耳聞。這也只怪當時洛家一下子一對子女名譽毀盡，其中便也帶了車無垢的大名。
畢竟當初車無垢是與洛家公子訂了親的，之前便聽說兩家為了退親的事已經有了隔閡，只是車家不願意退，這才一直鬧到名媛花宴上。若不是莫家小姐與洛家公子的私情被當場戳穿，只怕車無垢也不會有如此的自由自在。他這個徒兒也便收不到了。
這是上天註定要讓車無垢來做他的徒弟的呀！哼，洛家自以為當了將軍便身價高了？這世事多變，能否一生榮華還說不一定呢。
看似有些老頑童一般單純的沐老醫此刻雙目精光四射。望着遠處的天空暗暗嘆道：洛家也是瞎了眼，這才看不到她蓋在平凡的光華下的珍貴之處。
車無垢到府後，便關上了門，讓芽兒沒事別讓人來打攪自己。她把那手抄本翻開，仔細的看了下來。
這書上的很多東西，她聞所未聞。原來醫學裏還有這麼多奧妙的東西啊。
她抄得很仔細，一邊抄着，一邊就用心的記了一遍。還沒有抄完第二遍，就聽得一個小丫頭驚慌失措的在她院內嚷嚷道：“芽兒姐姐，快不叫小姐快去看看去，那邊夫人都快氣壞了！”
車無垢正疑惑間，芽兒已經把門推開，小心的問道：“大小姐，聽說是瀟姨娘又作怪了，夫人一向寬厚，只怕又被氣到了。”
車無垢一聽心裏不由得一股微怒。慢慢的把手抄書收起來。因為這東西不是一般大小姐們會學的東西，她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沐老醫的徒弟。
她看到門外的小丫頭着急的樣子，淡淡的問道：“瀟姨娘再鬧，不是還有我娘在的么？為何還來找我？”
“可是奴婢怕夫人……”那小丫頭的聲音怯弱、聽起來竟然是怕吳氏有在瀟姨娘那兒吃虧損。也算是個忠心侍主的小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