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陰兵作亂
“他殺傀儡的時候,可是把傀儡當成了我,削掉一半腦袋,將身體壓碎,還輾軋屍骨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說話?我對你們西方教的清規不太懂,想要問問諸位法師,和尚能隨意動怒,能隨意殺人,能處事不公么?”
排山倒海一半的靈魂拷問,讓唐三藏無言以對,還是人老精,馬老滑的大空法師反應更快。
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后,大空法師開口道:“向亮身為武僧,氣血遠超常人,這些日又身處知識障中,難免乖張了些,還望李大人海涵。”
“你好好看看,這才是真正的佛門高僧,就你的口才,還差得遠呢。”
被李天運點中的唐三藏都快出來了,你說話就說話,非帶上我幹什麼?我還要在佛門裏混呢。
“有一事,貧僧不解,為何向亮的神通,大人都會,且更為精深?難不成閣下曾在我佛門藏經閣中觀摩過?”
聞言,李天運不由一愣,他剛在國運金龍之中兌換了鏡像符,只需以功德驅使,便能模擬對方神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原只當是個裝逼道具,沒想到成了一個把柄。
“貧僧相信,李大人絕非不道而取之人,卻實在想不通,李大人是從何處習得我佛門神通,若不能解釋明白,貧僧便去告御狀,求陛下為我佛門主持公道。”
面對如此威脅,就連袁天罡的臉色都變了。
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事情,人盡皆知,皇上欠佛門一個大大的人情,事情鬧大了,就算皇上捨不得,也必須做個樣子出來,堵住佛門之口。
長嘆一聲,李天運滿臉都是濃濃的哀傷,“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我見一位行腳僧太過可憐,便施捨一個饅頭,為表感謝,他就教我些佛門神通,剛才向亮大和尚用的,正好是我學過的,就胡亂使出來了。”
“胡說!佛家殺伐神通戾氣太重,非高深佛法方能化解,若無高深禪修,絕無此等威力,不知李大人學過哪部經書?”一個法師當即質問。
“還有這規矩?我一本佛經都沒看,神通照樣能用。”
法師還想辯解,卻被大空法師用眼神制止,佛門的優勢在蠱惑,耍無賴他們綁一塊都不是李天運的對手。
“多說無益,貧僧自當面聖,求聖上主持公道。”
“巧了,我也要讓皇上主持公道,剛才向亮叫我‘孽畜’,到了皇上面前,你好好解釋一下。”
“心懷怨懟,出手狠毒,殺心濃中,似爾這般人面獸心之輩,不是孽畜么?”剛被扶過來的向亮反駁道。
“這句話,你最好別忘了。”
“這輩子都不會忘。”
“別不承認說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看熱鬧的袁天罡大笑道:“陛下龍子在你們口中成了孽障,你們將陛下置於何地?”
李天運的身世,關係皇室隱秘,知道的人也不會隨便宣揚,佛門到現在才知道李天運還有皇室血脈。
皇子是孽畜,那皇帝成了什麼?出口辱罵皇帝是株連九族的欺君之罪,方外之人沒有九族,被連坐的自然是同門。
大空法師急忙認錯,“向亮身陷知識障,出言無狀,還望施主海涵。”
李天運扭頭對唐三藏問道:“是普通百姓就是孽障,是皇子就是施主,勢利眼也是佛門神通之一吧?”
話音一落,佛門中人紛紛色變,李天運這種不打壓佛門不說話的態度,讓他們十分不滿。
“施主玩笑了,錯了就是錯了,眾生平等,豈能因身份尊卑而出現偏差?”
“眾生平等?那你為何面聖下跪,見普通百姓卻不下跪呢?”
“參拜聖上下跪,乃是禮數。”
“你們方外之人,也要遵俗世的禮數?”
“入世也是一種修行。”大空法師微笑道。
“隋末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煙塵,生靈塗炭之時,你們怎麼不入世修行?如今天下平定,你們就跳出來?在下對佛門自保之道深感敬佩,還請大空法師給在下講解一番。”
刁鑽的問題讓唐三藏啞口無言,更讓他無奈,明明是大空法師和你說話,你總懟我幹什麼?只能雙手合十念經,裝起鴕鳥。
對於佛門,李天運一直充滿敵意,讓佛門十分警惕,此次見面,原想讓向亮與大空法師接連上場,狠狠打一打李天運的威風,卻沒想到,長安佛門之中最能拿出手的一文一武,在李天運面前,反被狠狠打臉。
“陰兵即將現世,諸位還是早做準備吧。”
聽了唐三藏的話,總算有台階可下的佛門高僧們紛紛點頭,開始念經。
“這些禿驢,玩不過就來這手,李大人,一會陰兵出現,就要靠大人出手了,若有差遣,我等必效犬馬之勞。”
“放心,陰兵危害長安,我不會坐視不理。”
佛道雙方總算安靜下來,時間緩緩流逝,午夜一至,玄武門陰風大作,濃重的陰氣幾成實質,黑壓壓彌散開來。
戰鼓聲傳來,大量黑影走出黑霧,除了全身鬼氣瀰漫,很多士卒身體不全,與唐軍全無分別。
袁天罡小聲提醒道:“大人不必看了,他們都是昔日東宮衛率的官兵,為首之人,名曰段經緯,在世時與貧道也有一面之緣,是隱太子心腹。”
“哈哈,李世民那個畜生,又派人來送死?列陣,殺!讓李世民的走狗都為殿下殉葬!”
陰兵殺氣騰騰,佛門眾人卻做壁上觀,全都看向了李天運。
道門損兵折將,顏面掃地,今日超度陰兵就是佛門大昌之時,偏偏跳出李天運搗亂,那就讓他上,修為高深的老雜毛們都死於陰兵之中,一個李天運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知道敵人是誰,李天運自然早有準備,直接拿出收魂幡搖動。
強勁吸力罩住陰兵,列好的堂堂軍陣立時散亂。
和道門高手交過手的段經緯也不驚慌,怒吼一聲,親自敲動戰鼓,竟讓吸力傷陰兵分毫。
“李大人,這些陰兵不簡單,普通法器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