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兩不相欠
凌燁登時也被怔住了,握住劍柄的手僵着,半晌才發出聲音道:“你……你怎麼不躲?明明,明明可以躲開,你為什麼不躲?”
南宮朔嘴角艱難的一抽,笑道:“呵,不必躲。當年只有你對我還算不錯,這一劍,就當是還了年少時的恩情吧!從此以後,我們分毫不欠!這一劍之後你若要殺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那能耐了!”說完南宮朔反手將胸口的劍拔了出來。
凌燁如同一個木人一般,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
“動手吧,凌燁!這一次我會還手。”
凌燁泛紅着眼圈,提着沾着他的血液的劍往後退了幾步,眸子裏卻仍舊帶着怒意,道:“哼!如果你認為你現在這樣子能贏朕的話,那就,一決勝負吧!”
“好,一決勝負!”
花無夕看着南宮朔的白衣已經被血染紅大片,就算他之前武功蓋世,可是現在他這樣的狀態,怎麼能打贏凌燁?
可是還未等花無夕開口阻止,兩人已經開始交鋒起來。
在凌燁的命令下,所有的士兵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那籬笆院外拔着弓,蓄勢待發著。
南宮朔被凌燁逼得節節敗退,顏如玉和月如姬想要去幫忙可是卻被擒制着,無法動彈,只得干著急。
凌燁的劍狠力刺進了南宮朔左肩窩。
“既然你非要與我兩清,那就休怪我無情!這一劍是二弟凌煊的!”
南宮朔反擊一掌打在凌燁腹部,凌燁被彈出幾米外,嘴角滲出血來。
他握緊劍再一次衝過去,口中喊道:“這一劍是三弟凌烍的!呀!”
然後是五弟凌焌,七弟凌煥!
南宮朔的身體已然滿身都是血窟窿了,但是這幾劍都不是衝著他的要害而去。
而凌燁也已經被打趴了好幾次,不比南宮朔好多少。
“凌燁夠了,你們不要再打了,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他已經這樣了,你就饒了他吧!”花無夕攔着二人之間勸阻道。
“無夕,這是朕與他的之間的恩怨,你且走開!”凌燁道。
“不,凌燁放了他吧。”
“走開!”凌燁一把推開花無夕,再次襲向南宮朔:“這最後一劍,是我母后的!”
這一次,那鋒利的劍對準了南宮朔的心臟,一寸一寸逼了過去。
“不要!”花無夕想要再次阻止但是已經不可能了。
南宮朔側耳聞風正要閃躲,突然一道纖細的白影躥到了他前面,凌燁的利劍理所當然的刺穿了那道白影……
所有人都看傻了!
月如姬替南宮朔擋住了致命的一劍,她含血的口中微微的喊道:“宗,宗主,你……”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軟軟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顏如玉破口大喊道:“月如姬!”
南宮朔聽聞是月如姬,嘴角狠狠一抽。
顏如玉瞬時間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奮力掙開宋子喬的挾持,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宋子喬的劍,就向著凌燁刺去!
“狗皇帝!敢殺我鬼冥宗的人,我要取你狗命!我要拼了,呀!”
宋子喬見狀,心一驚,不假思索的就過去阻止,口中大喊道:“快,護駕,護駕!”
“顏如玉不要!”花無夕剛要起身去推開凌燁,哪知南宮朔突然從輪椅上騰身而起,躍到了凌燁和花無夕面前。
而急紅眼了的顏如玉手裏的那把劍如閃電一般刺過去,當他看請眼前的情形之時,想要停住卻根本已經收不住!
利劍,就那樣……不偏不倚的穿透了南宮朔的心臟。
“啊!宗……主……”顏如玉腦袋瞬間一片混亂。
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喘息,密密麻麻的箭就如大雨般狂射過來。
“咻咻咻!”
一支支利箭目的明確的朝顏如玉射去,眨眼的功夫顏如玉身上那無數支白羽箭都刺入他的肺臟,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刺蝟……可是他的眼睛始卻終閃爍的難以置信的光望着南宮朔。
“宗,宗主……你,你這是,這是為,為何……”一口鮮紅的血液從顏如玉的口鼻一噴而出。
花無夕看着顏如玉挺直着身軀倒地,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着實有些猙獰。那平日是那麼的愛美,可是死相卻……
這一時間就當場死掉了兩個人,花無夕的腦子根本緩不過來。
她機械般的轉頭看向南宮朔……
南宮朔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顫抖,他拼盡了所以的力氣才勉強能站一小會兒。他將手摸到胸口,並忍着劇痛將顏如玉的刺入的劍一點一點的抽了出來。劍出了的那一刻,血液如泉涌般汩汩噴出。
血漬噴到了已經完全傻眼的凌燁那白皙的臉上和那身威嚴的龍袍上……
南宮朔吸着冷氣,對凌燁吃力的說:“我南宮朔,從來都不喜歡欠別人的……從前,你護過我……這一次,我便也護你一次……扯平了!”
兒時,南宮朔被幾個皇子騎在身下打,被打的鼻青臉腫。凌燁上前就將人推開,然後將南宮朔護在身後,他們若是還不肯罷手他便會和他們廝打在一起。
事後,太后岳氏知道后,就將南宮朔狠厲的大罵一通。
“你這餘孽,竟然帶着燁兒去打架,你看他傷成什麼樣了?他可是太子,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當皇帝的,你算個什麼東西?賤貨!來人,給他點教訓長長記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帶壞燁兒!”
凌燁趕忙解釋道:“母后,不是這樣的,不關燼的事,是他們打人在先!孩兒只是看不慣他們這樣欺負人,孩兒才動手的。真的不關燼的事……”
“傻孩子,他和他母親一樣都是賤貨,是亡國餘孽,留着他在這皇宮裏頭白吃白住就已經很不錯了,打他幾下怎麼了?真當自己是焱國的皇子皇孫了不成?來人給我重杖二十,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母后,不要,求求您了!”凌燁央求不得,趕緊對南宮朔道:“燼,你快給母后認個錯吧,你認個錯母后興許就不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