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談崩了
第16章談崩了
“這次考核,結束還不到半個時辰,他們來做什麼?”莽牛妖祖皺起眉頭,鼻子裏‘哞’了一聲,搖身一變,就變回了以往那副牛腦袋、人身子的模樣。
“無事不登三寶殿吧。”秦霑不置可否,搖了搖頭,對着還站在大廳門口的族人淡淡的,道:“請他們進來吧。”
“是,家主…”族人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
很快,以裴震宵為首的幾個祭酒,在守門族人的帶領下,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還沒有跨進大廳,暢笑聲傳出,如沐春風一般的裴震宵望着秦霑拱了拱手,道:“鎮蠻王,恭喜了啊。”
恭喜什麼?
看到這幾個‘祭酒’的臉色,秦霑的眼皮子,也忍不住輕跳了幾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餘光在趙伐牧身上停留了片刻,轉頭望向裴震宵搖搖頭,道:“裴祭酒不會是走錯門了吧,我們秦家一不過壽、二沒有嫁娶……哪來的什麼恭喜?”
“哈哈…差點忘記了,你……還不知道呢。”裴震宵愣了愣神,隨即,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啞然失笑,道:“你家的二女婿趙伐牧,今天在貢院,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什麼風頭?”秦霑皺了皺眉頭,看不出喜怒,藏在衣袖裏的拳頭,也不自覺的攥緊了起來,他知道,那種不好的預感,多半是應驗了。
“《百獸樓》的考核,僅僅一筆,就驚動了武祖法相,你說這風頭大不大?”裴震宵擺了擺手,也沒隱瞞,而是用一種輕鬆的口吻,談笑着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笑呵呵的望着秦霑,道:“若是鎮蠻王不介意的話,先將人叫出來,問他是否願意進了貢院之後,拜老朽為師。”
“老匹夫,你…休想捷足先登。”二祭酒也不示弱,冷哼了幾聲之後,望向秦霑,道:“鎮蠻王,還是先將人叫出來吧,拜誰為師,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我們也是這意思……”剩下的兩個祭酒,也紛紛怒目相向的望着裴震宵。
“哼…想跟我爭,你們幾個有那本事么。”裴震宵冷笑連連的,道。
“誰知道呢?”
“拜師,也得看自願吧。”
“三祭酒說得不錯,沒準……別人就是不喜歡姓裴的呢,這可不一定。”
“……”
這幾個祭酒,吵作了一團。
沒人懷疑,要不是還在秦家大廳里,他們八成都要大打出手了。
“武…祖的法相?”秦霑的瞳孔微微一縮,心底震撼,身為‘大焱’的王爺,秦氏的家主,他自然清楚在貢院考核中,引出了武祖法相是什麼概念。
這是一種青睞。
一種肯定。
放眼大焱王朝一千七百年來,能得到武祖青睞的人,絕對是屈指可數。
秦家,甚至是一個都沒有。
其他人,也傻眼了。
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望着趙伐牧,心裏面,也是五味雜陳。
誰能想到,這個天生魂海就破碎的廢物,竟然有如此造化,得到了武祖的肯定,心底雖然有一些反酸,但也沒太過在意,被武祖青睞又如何?
若是一般人倒還罷了,起碼證明了天賦。
然而,像他這種不能夠修鍊的廢物,就算武祖再怎麼看中,也是無濟於事。
畢竟,貢院的這尊武祖法相,只是武祖留下的一道強橫意志,沒有靈智,也不可能給趙伐牧帶來絲毫幫助。
就像是答題機器,看到答案,滿分……它也只能夠發出一些類似於‘恭喜’的提示音,而不能給予你其它幫助,法相,終歸不是人。
“這…廢物,真有那麼好的天賦,還得到了武祖的青睞?”秦錦瑟抿了抿嘴唇,抬眼望過去,俏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複雜神色。
不再像先前那般的輕蔑、視若無睹了,搖搖頭惋惜,道:“可惜……就算你再怎麼天賦絕倫,不能修鍊,終究也還是一個廢物,甚至連我們秦家的大門,都別想走出去,天賦再好,又有什麼用?”
意外的驚喜啊。
趙伐牧愣了愣神,有些錯愕,還有些恍惚,那什麼‘武祖’法相跳出來燒了我的白紙,還是好事?
當然,他也沒有急吼吼的跳出來,見識到了秦霑霸道一面的他,心裏很清楚,下注這種事,就等於賭大小,選擇太早了不會是好事。
“鎮…蠻王,這人該不會,就是你們秦家的女婿,趙伐牧吧?”裴震宵皺了皺眉頭,望向秦霑,身為‘貢院’的大祭酒,自然不傻,自己剛提及趙伐牧的名字,這些秦家族人的目光就匯聚了過去,這麼明顯,拉頭驢來也能看出端倪吧。
秦霑點了點頭,也不隱瞞:“就是他。”
‘貢院’的幾個祭酒,臉色都微變起來:“鎮蠻王,不知他犯了何錯,竟然還要用鐵鏈來捆綁?”
“我們秦家的族規,沒必要知會你們貢院吧?”秦霑冷眼掃過去,淡淡的,道。
“他…現在,是我們貢院的學子。”二祭酒咬了咬牙,臉紅脖子粗的溫怒,道。
“什麼貢院的學子?本王,答應了么。”
秦霑半眯着眼睛,望着幾個祭酒淡淡的,道:“要是本王沒記錯,按照大焱王朝的律法,簽訂了婚書,他生是我們秦家的人,死,是我們秦家的鬼,沒有本王的點頭應允,即便是貢院,也沒有權利強行將人從我們秦家帶走吧。”
幾個祭酒都是一陣語塞。
無言以對。
很憋屈。
秦霑口中的律法,他們也知道,只不過,整個大焱王朝恐怕都沒人將其當回事,‘貢院’的祭酒親自來討要人,家主拒絕?這種事在大焱王朝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鎮蠻王,你要如何,才肯讓他進入貢院?”裴震宵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的,道。
“還請裴祭酒見諒……”秦霑搖搖頭,道:“伐牧這孩子,剛出生,‘魂海’就破碎了,無法修鍊,去了貢院也沒用,本王已經另有打算,將他送往軍營磨礪了。”
“去…軍營,簡…直是暴殄天物。”二祭酒氣急敗壞的,道:“鎮蠻王,就算他魂海破碎,憑藉《百獸樓》的經歷,以院主的能耐,一定會想辦法補全他的魂海……”
“不必了,我秦霑的女婿,還不用勞煩他人。”還沒等二祭酒說完,秦霑揮手打斷,道:“本王還有一些家事要處理,幾位祭酒若是沒有其他事,就請便吧……”
“你……”幾人都氣得不輕,這裏是秦家,他又是名震大焱的鎮蠻王,不佔理的情況下,哪怕是搬出超然於世的貢院,也拿他沒辦法。
“秦府,這麼熱鬧么?”就在眾人僵持住的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驟然響起。
還沒等他自報出家門。
就看到,已經坐回到椅子上的莽牛妖祖,‘哞’的一聲幻化出本體,噴出鼻息。
對着‘大廳’外的身影就竄了過去,嗡聲嗡氣的,道:“哼……好大的膽子,區區命輪境,也敢擅闖我秦家的府邸,活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