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信任
沈天成從瓦格納的言語中也能聽出來,這個瓦格納對於手中這部手機的興趣遠遠沒有對自己的興趣大。
那麼沈天成在自己身上下的這個賭注基本上就成立了,趙海棠真正的目標是自己,他覺得自己會阻撓他下一步計劃,所以想盡辦法想要除掉他。
如果這其中能拿到手機,那就是更好的了,但如果拿不到,趙海棠一定也不會放棄對於他的執念。
沈天成知道一個真正小心謹慎,知道自己沒那麼聰明的人,反而會把所有危機都除掉之後才開始計劃的實施,趙海棠明顯就是這樣一個人。
但是沈天成要讓他明白,她不能走這條彎路了,他必須走那條捷徑,或者說沈天成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迫趙海棠必須要走這條捷徑。
否則你註定是什麼都做不了的,趙海棠現在已經無處可逃了,她最愚蠢的行為就在於她把這幾個大國可能都給得罪了。
趙海棠捲走的錢又不是一兩億,就不說別的,m國本身就不會放過他,這一點確信無疑。
沈天成知道m國的人已經來了,雖然他們可能也就是來走走過場,但是沈天能知道關於這麼大的金額,m國在很多事情上不會上心。
但是關於錢他們比誰都上心,因為這個國家本身就是在為資本,資本才是這個國家衡量一切的標杆。
如果資本出問題了,他們的權力也就出問題了,所以說只要想讓權力不出問題,就要維護好資本。
故而這件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他們資本的核心,這個幾百億的權重他們必須考慮清楚,這次來的人可能是走過場探路的。
但沈天成知道,在之後來的人絕對不會簡單,但他們可以完全不着急,可以等到那場盛大的儀式結束之後,在里約沒有這麼大關注度之後他們在行動。
趙海棠選擇這個時間就是知道這些大國不會拋棄臉面,在這個時間段在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在關注着里約的時候如果選擇行動,那絕對是拋棄臉面的事情。
因為如果這件事情被宣揚開來,M國的臉面就沒了,這件事情反而在華夏看來還沒有那麼大的。
因為畢竟是港城出事了,而港城對於華夏的特殊性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這一點反而會對華夏之於港城的策略是有幫助的。
但是m國不可以,所以說他們必須找回資金,但是相對於優勢來說,是因為他們不着急,因為相比於追迴流出的資金來說更加的擅長。
M國可以利用自己的國際權重,從某些方面干預一些地方的決定,這點華夏確實做不到。
可是華夏也不屑於這一點,因為m國所採用的策略完全是見不得人的,他所有的東西都見不得光,沒法做到徹底的光明磊落。
華夏五千年的文明不允許這麼做,這就是根本的民族自信和信念導致的絕對的光明磊落,造就了華夏的今天。
所以說也不能為這件事情去改變什麼,那些資金如果過於巨大,按照現在這個數額。只要里約政府不從中作梗,那麼追回來的可能性還是非常高的。
只要這個大前提存在,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當然,這之後的事情沈天成現在擔心也有些多餘,就算這件事情真的值得擔心,也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但此時必須知道必須明白,他不能一股腦的沒有任何顧忌的去做事之後的事情,因為這其中可能帶來的是國際影響,而不是僅僅幾個人的影響。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處處小心步步留意。
誠然,現在的事情只涉及到里約黑幫,只要沈天成不明目張胆的來的,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且他現在在里約還有個幫手,完全有了這個資格,事情就更加好辦了。
而沈天成所用的計策,還是從特情的角度出發,因為如果現在他僅僅用一個警察的身份他知道能辦到的事情實在太少了。
他利用的交易方式,就是眼下這種權衡的交易方式。
於是沈天成看着侯賽因,緩緩開口問道:“你能幫到我的對嗎?”
沈天成不能把這句話說的太明,因為其他幾個人還不能知道這件事情,他還要瞞着,當然他知道侯賽因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因為這樣的計策,侯賽因這樣的人基本上直接就能猜出來了。
畢竟他跟曹文斌可不一樣,曹文斌如果是在陽城這些事情,就很快的能反應過來,但是現在在這裏,他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
雖然曹文斌也猜到是挑撥離間,但是具體要怎麼做,曹文斌還不知道。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之所以沈天成會想到這樣一個策略,也是因為侯賽因。
當然,如果候塞因曾經沒有洛卡這個身份,沈天成可能還不會用這個方法,因為不會起到太好的效果。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有了洛卡這個身份作為幫助,沈天成完全可以挑撥到貧民窟里另外一個黑幫老大,這場交易是三個人的,不是兩個人的,一場三個人的力量角逐,就變得很不一樣。
在物理角度來上來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但是在人性的角度上,兩個人一旦變成三個人,那就是三個和尚沒水喝了。
沈天成就會掌握絕對的主動權,而這件事情在瓦格納那裏也會變得跟原來完全不一樣。沈天成不惜得罪其中一個人,只要這件事情順利的過去,貧民窟所有的黑幫勢力都會灰飛煙滅,他也不怕什麼報復。
因為里約政府在國際影響上也要側重於這一點,這件事情到最後肯定會大白於天下,到那個時候里約政府就算什麼也不想做也必須做了。
無論這些年這個國家政府的某些人在背地裏幹了多少的臟事,都要一起淹沒下去,而這個現成的背鍋的人,就是貧民窟的這三個黑幫老大。
原來之所以沒有破除這個東西,沈天成知道就像金邊一樣,有些人捨棄不掉這其中的利益。
但是生命和金錢之中總要選一個,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沒有權利去選擇,這其中的關係導致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
侯賽因聽到了沈天成的話,微微一笑,然後輕輕點了點頭,他那個笑容中帶滿了自信,而他的眼神中彷彿也帶着回憶,侯賽因不禁開口道:“好像又回到從前了,真是不錯,我決定了這次幫你做完這件事情,我也就退休了。”
“看來你當初還是沒跟我說實話,你不是說你不是龍刺的線人嗎?”沈天成笑了笑。
侯賽因聞言嘆息一聲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線人,我並沒有騙你,我的身份更傾向於一個自由人。”
沈天成眉頭微微一挑,並沒有再去問,其實侯賽因的事情他也清楚,可是很多事情他還是會感興趣的,並且他也想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可是現在並不是問這些的時候,至少在曹文斌他們面前不能去問,因為這裏邊如果涉及到太私人的話題或者說涉及到龍刺那邊需要隱瞞的事情,讓他們三個知道的,絕對沒有好處。
而作為沈天成相信候塞因不會瞞着自己,因為侯賽因已經默認沈天成跟他是一類人了。
既然是一類人,侯賽因自然不會選擇隱瞞這些事情。
不過雖然現在不能問,但沈天成告訴你找個機會一定要問清楚,這個侯賽因和龍刺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的身份又偏向於什麼?自由人三個字,讓沈天成頗為感興趣。
沈天成知道候塞因可能跟龍刺完完全全的是一類人,只是龍刺還有個官方身份,侯賽因完全沒有。
而候塞因卻有正兒八經報復貧民窟這裏所有人的資格和動機,因為他的母親,因為他從小經歷的一切。
因為他知道這裏到底有多黑暗,而在這種黑暗之中,侯賽因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默默堅持了這麼久。
可能五年前把他母親送回中東以後,他才真正的放開手腳可能有些報復計劃。
候塞因在那之前絕對已經準備了很久,只是怕牽連到他的母親,而他把他母親送走不久,讓他母親回家,他不讓他母親聯繫自己,也是因為要更好的保護自己的母親。
因為侯賽因知道他接下來做要做的事情,可能隨時都會死去。
這個時候沈天成其實已經猜到了幾分了,或許也正是因為做這些事情才會導致他遇到了龍刺。
從而讓龍刺跟他成為了朋友,因為兩個人的經歷都很奇葩,而這種經歷都是慘痛的,都是有代價的,都是一般人甚至連想都想像不到的經歷。
所以說兩人才會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誠然,這也是沈天成相信侯賽因的原因,因為這樣的人不可能是那三個黑幫中的任何人,也不可能跟里約那些臟事有任何的瓜葛。
雖然他成長在這裏,但是候塞因絕對打心眼兒里厭惡這些萬般醜惡的事物,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如果有誰想要徹底的毀滅這個貧民窟醜惡的存在,那麼侯賽因絕對是其中最堅定的這個人。
如果有這個機會,但凡有一丁點兒的希望,侯賽因絕對就會出手幫助。
沈天成現在也明白龍刺打電話的時候跟侯賽因說了什麼,可能是預見到了這一點,可能那次遇見到了沈天成攪入其中,這裏面的事情只要跟貧民窟有關係,那麼就算貧民窟不倒也得蛻層皮。
就像曾經的金邊一樣,龍刺其實在這方面是很佩服沈天成的,他覺得沈天成帶着那種被老天眷顧的幸運。
龍刺在得知金邊得到了真正的自由的時候,都頗為驚訝。
他也是第一個完完全全清楚為什麼金邊這麼順利的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沈天成。
他才是在金幣拿那個攪動風雲的人,這一點上龍刺自愧不如,
在掌控全局,在左右這些大事的情況下,龍刺知道自己遠遠不如沈天成。
而這一點也絕對不是龍刺謙虛,過往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侯賽因之所以能完全相信沈天成也是因為龍刺的保證。
龍刺告訴的他金邊是怎樣得到自由的,所以侯賽因才會對沈天成高看一眼。
否認像候塞因這樣的人,去相信一個人太難了。
至少絕對不會因為沈天成是龍刺的朋友就選擇如此的信任並全心全意的幫助他。
最後還是沈天成和候塞因選擇了單獨行動。
沈天成跟候塞因下了車,隨便找了個地方,至於曹文斌三人,除了相應的通訊之外,基本提供不了任何幫助,只能等雷克到來之後再做打算。
一家人非常多的咖啡廳之中,沈天成和候塞因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為此還多花了五十塊。
候塞因不露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四周,隨即低下頭頗為鄭重地問道:“沈天成,你真的想好了?”
沈天成一愣,但很快就知道候塞因在擔心什麼,坦然問道:“你是怕事情辦不好,會引起兩方的群起而攻之?”
候塞因搖了搖頭:“我不為自己擔心什麼,反倒是你,我最多就通過自己的方式離開里約,而你……我知道你的目的性很強,所以一定不會選擇離開,如果這個計劃一旦弄巧成拙,會引起的麻煩所波及到的就是你們之後來的人,無論任務本身是什麼,你們都無法完成。”
聽到候塞因這麼說,沈天成沒有着急表態,反倒是沉默了,眼神中不斷複雜的情緒閃爍着,過了幾分鐘之後,沈天成緩緩開口問道:“這個問題我倒是想重新問問你,候塞因,你確定能幫到我嗎?或者說你洛卡的身份對這件事情有什麼負面影響?”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這我倒是可以保證,我的其他身份只會對這這件事情正面的幫助,你要知道瓦格納是一直想要殺我的。”候塞因開口解釋道。
沈天成聽到這句話,心裏咯噔一下,他萬萬沒想到候塞因竟然要打的是自己這張牌。
他知道候塞因是絕對想要全心全意幫他的,但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會到這樣一個地步,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可不僅僅是挑釁一個黑幫那麼簡單。
這個主意雖然能讓他們在亂中取得他們所需要的東西,但是一旦另外一個黑幫參與進來,那麼事情的不可控性就會一起跟着增強,作為沈天成自己深刻的情緒在黑幫本身的地盤去挑釁他們會有怎樣的危險性,可候塞因對於這一切說的很是輕描淡寫。
這一點不得不讓沈天成感覺到意外,要知道一個能在里約貧民窟中活了這麼多年的人一定不會輕易做出這種冒險的事情來的。
沈天成考慮了一下,開口問道:“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候塞因表情一變,又很快恢復正常,理所當然地說:“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你大人物嗎?”
候塞因的話很明確,幫你的原因就是為了幫你,也讓沈天成不要選擇本末倒置。
他眉頭忽然皺起,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問道:“難道你不相信我?”
“如果我不相信你,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但你作為龍刺的朋友也好,作為你自己也好,這畢竟是我的任務,我不想讓你跟着一起涉險,剛才在貧民窟也就算了,如果你利用這樣的方式,那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會轉向你,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候塞因聽到沈天成這番話,有些驚詫,點頭道:“我不得不承認,在分析問題的能力上,龍刺跟你差的絕對不是一個檔次,我真的不太明白,你既然不知道我具體對瓦格納做了些什麼,怎麼就會有這樣篤定的判斷呢?”
沈天成搖了搖頭,看向窗外,此時一個三十歲的小男孩正在街邊踢球,來來回回的好不自在快活。
他很快就想到了怎麼解釋,於是緩緩開口道:“就像是那個小男孩一樣,很多事情其實不用全然清楚,他的眼裏現在只有腳下的足球。”
說到此處,沈天成突然轉過頭看向候塞因,一字一頓地說:“而你的眼裏,寫滿了仇恨。”
沈天成說出仇恨兩個字,候塞因眉頭緊鎖,然後露出一個更加無奈的表情,緊接著說道:“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想,我還能有什麼仇恨呢?要說報復的事情,我在這五年裏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吧。”
沈天成嘆息一聲道:“候塞因,真希望我把話擺在明面上嗎?這個瓦格納是倒.賣軍火的,而你的母親所遭遇的事情大概率應該是另外那個賣人的所為吧,當然你母親還沒有到讓他親力親為的級別,可是整個貧民窟只要關於這個產業的,就一定繞不開這個人。”
候塞因雙眼微眯,抱着膀子說道:“你說的這個事情根本就不合邏輯,既然你說我的報復對象是這個人,為什麼這五年時間我還要搭在瓦格納身上呢?”
沈天成搖搖頭,他能看出候塞因這個態度就是打死不想承認了,但此時沈天成必須把這話讓他說出來,以為候塞因之後要做的事情真的是用命去換的,沈天成可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相信這次的事情之後,整個貧民窟的體系就不會再存在了,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去阻止候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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