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遇
“爹,村子裏怎麼突然多了那那麼多陌生人啊,就剛剛過去的五個,我看他們的穿衣打扮就像是個有錢人啊,為什麼會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呢?”一條街道上,李棠仰着腦袋看着自己的父親。
李大寶挺着個大肚子,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解釋道:“可能,有什麼東西在我們村子裏吧。”
“啥東西啊?”李棠追問道。
李大寶搖搖頭,道:“這個你老爹我怎麼知道,我有不是那群人。”
見自己父親也不知道,李棠只好作罷,經過林雙屋子所在的泥尾巷時,眼睛不禁往那邊瞟了一眼。
忽然,李棠指着泥尾巷喊道:“爹,你快看,林雙家門口怎麼坐着個那麼丑的老頭啊?”
李大寶眼睛往李棠所指的方向瞧了瞧,大笑道:“沒想到還有比你老爹我還要丑的人啊。”
李棠看了看自己的老爹,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老頭,想道:“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可能是找林雙的吧,我們不管,走,回家吃你媽做的紅燒茄子!”李大寶拍了拍李棠的頭,示意他快走些。
李棠點點頭,便跟着李大寶快步離去可沒過一會兒,李棠又偷偷的繞了回來。
“喂,老頭,你在我家門口坐着幹嘛呢?”李棠對着老道問道。
老道緩緩睜開眼,抬起頭看了李棠一眼,咧嘴笑道:“小娃娃可不要亂說話,這裏什麼時候是你家了。”
李棠做出一副趕人的樣子,道:“我說這裏是我家就是我家,我不允許你坐我家門口,像要飯的!”
老道嘿的一聲,指着李棠大罵道:“小東西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吧?”
李棠也不服氣,大聲說道:“我不管,我說這裏是,它就是!”
老道猛吸一口氣:“你這小東西可真是氣煞我也!”
“罷了,我不跟一個小娃娃計較!”老道一揮袖袍,轉身離去。
李棠見老道走遠,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林雙家緊閉的大門,用手推了推看看是不是鎖緊了,確認無誤后,才快步離開。
…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各個巷子裏飛快穿梭,時不時的跳上屋頂張望一番。
“這裏哪有什麼白髮少年啊,那老頭不會是騙咱們的吧?”白衣少女喘着氣抱怨道。
黑衣青年搖了搖頭,道:“不會,休息一下繼續找。”
聽見還要找,白衣少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找了不找了,我肚子都餓了,反正離離開的時間還早,我們明天再找也不遲。”
青年一言不發,靜靜的看着白衣少女,路過的村民見到二人,都是不由得直接走開,不敢上去詢問絲毫。
白衣少女見到走開的村民,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腦瓜,道:“我們怎麼不知道去問問這裏的村民啊?!”
說完,白衣少女就站起身來,忙是跑去拉住了一位剛欲走開的村民,問道:“那個,打擾一下,這個村子裏有沒有一位白頭髮的少年啊?”
被拉住的村民看了少女一眼,立馬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村子南方有條泥尾巷,其中種着一棵老槐樹的屋子,就是那孩子家的所在。”
“謝謝!”少女說完,立馬拉着青年朝着村民口中所說的方向而去。
…
“小雙,你過來。”牛爺朝着正在搗鼓草藥的林雙招手。
林雙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快步走到牛爺身邊,道:“我在。”
牛爺看了看林雙,問道:“小雙,知道世家什麼最可怕嗎?”
林雙搖頭。
“人心,是人心最可怕。”牛爺接著說道。
“人心?”林雙疑惑的看着牛爺。
牛爺笑着點了點頭,“世家最可怕之物,莫過於人心。”
“當有一天你走出我們這個小山村,去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之後,你就會明白了。”
林雙不解,道:“可為什麼人心有的時候卻是很溫暖的呢,就像鄉親們一樣,他們對我就很好的呀,娘還在世的時候對我都很好。”
牛爺笑而不言,安靜的躺在椅子上抽着煙槍,時不時的吐出一口煙霧。
林雙看了看牛爺,便不再多言,將手裏最後一點活做完之後,便跟牛爺打了個招呼,向著家門而去。
一路上,林雙腦子裏一直都是牛爺說的那句話,他不明白為什麼牛爺會突然跟自己說這些奇怪的道理,想着想着,便回到了自家大門前。
林雙查看了一番大門的鎖,發現無誤后,便拿出鑰匙推門而進。
剛關上門,林雙就給突然出現兩人嚇了一跳,“你們是…?”
眼前的二人,正是再找林雙的兩人。
“你好呀。”白衣少女打量了林雙一番,笑着說道。
林雙點了點頭,低下頭悄悄的看了一眼身前的白衣少女,發現跟當初自己見到的那位神仙姐姐很是想像,模樣都很漂亮,只是感覺沒有神仙姐姐的那股獨特的魅力。
“那個…”少女剛想說話,就給黑衣青年打斷。
“不好意思冒昧打擾了,我們只是來借一件東西。”青年說道。
林雙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位看似兇狠的青年,眼神中透露出疑惑。
“你這裏有覆海印嗎?”青年直接步入正題。
林雙更是不解,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覆海印,抱歉沒能幫上忙。”
“真的嗎?”青年語氣像變了一個人,眼神像是在審視眼前的少年。
林雙趕忙低下頭,不敢多言。
少女忙是狠狠的捶打了一下青年,接着對着林雙說道:“抱歉抱歉,他不會說話,沒有沒關係,我們只想跟你交個朋友。”
“我叫白芊兒,你呢?”
“林雙…”少年低聲說道。
“林雙…好,我就叫你小雙好了!”白芊兒紅唇微微笑道,“你可以叫我芊兒。”
“芊兒…”林雙低聲喊了一聲。
白芊兒立馬應道,“對了,他叫白文秋,是我的哥哥。”
林雙點了點頭,小心的看了白文秋一眼,瞧見白文秋正看着自己,忙是收回了目光。
“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白芊兒笑問道。
“啊?”林雙反應過來,忙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二人向屋內走去。
林雙為二人泡了一杯茶,撓着頭說道:“這茶是我自己上山採的,也不知道你們喝不喝的習慣,如果不喜歡的話我給你們換一個。”
白芊兒小小的喝了一口,讚歎道:“好好喝,你說是吧?哥。”白芊兒看了一眼白文秋。
白文秋點了點頭,白芊兒這才滿意的看向了林雙。
林雙憨笑道:“你笑起來好好看。”
“啊?”白芊兒忽然臉色一紅,她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直接誇好看。
“是真的,你笑起來的樣子是我見過的第二好看的。”林雙認真的說道。
“那第一的是誰?”白芊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臉色微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娘。”林雙被少女這麼一看,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白芊兒點點頭,接着問道:“那你的母親呢?”
“她不在了…”林雙低聲說道。
少女忙是說了好幾句抱歉,“我不該問的,不好意思啊。”
林雙搖搖頭,道:“沒事,你們餓了嗎?我給你們做飯去。”說完,少年便向著廚房走去。
白芊兒看着林雙的背影,心裏滿不是滋味,正要起身,卻被青年攔住。
“去哪?”白文秋問道。
“當然是去幫他啊。”白芊兒掙開了青年的手,快步朝着廚房而去。
“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啊,我的好妹妹。”白文秋對着白芊兒喊道。
白芊兒就跟沒聽到一樣,只顧往前走,白文秋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你們這是?”見二人走進了廚房,林雙不禁問道。
白芊兒將自己的袖子挽起,露出一對潔白的手臂,“當然是幫你了。”
林雙忙是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出去等着就好了。”
可白芊兒卻沒有聽從林雙的勸阻,從外面接了一盆水進來,轉身開始洗菜,順便對着白文秋說了一句:“哥,你去把火生了。”
白文秋點點頭,轉身就走到了灶台邊坐了下來,擼起袖子開始生火。
見二人不聽自己的勸阻,林雙只好作罷,便開始切起菜來。
炊煙緩緩升起,純白的煙霧飄向了昏黃的天空。
…
夜晚,三人在吃過飯後,林雙和白芊兒坐在了屋頂之上,而白文秋則盤腿靜靜坐在屋子裏。
“謝謝你們。”林雙開口說道。
白芊兒看着身旁的白髮少年,道:“謝我們幹嘛,我們還要謝謝你收留了我們呢。”
林雙搖搖頭,道:“娘說過,事事都要分清楚,你們幫了我,我當然要謝謝你們了。”
白芊兒柔聲問道:“你母親一定是個很善良的人吧?”
林雙點點頭,眼睛看向了星空,道:“嗯,娘還在的時候對村子裏的每個人都很好。”
少女雙手撐着下巴,眼睛看向遠方,低聲道:“你真幸福…”
不過這句話似乎並沒有傳進少年的耳朵里,忽然少年指着天空的某顆星星道:“你看,那顆星星好亮啊!”
白芊兒抬起頭,順着林雙所指的方向望去,“是啊,就好像在眨眼睛一樣。”
林雙大喜,“那一定就是娘在看着我們,牛爺說過,人死後會化作天上的一顆星星,每當夜晚的時候,便會出來看着自己所愛之人。”
白芊兒轉頭看着身旁充滿天真的少年,忽然發現少年的眼睛裏似乎閃爍着點點淚光。
“你沒事吧…?”白芊兒柔聲問道。
林雙搖搖頭,道:“娘,放心吧,我過得很好,我今天交了兩個好朋友,他們和你一樣都是很好的人,還有啊,村子裏今天來了好多陌生的人…”
少年對着天空訴說著這一天發生的事,少女則靜靜的傾聽着。
星空下,微風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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