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緣關係

方瑞的臉色有發白，並不好看，可她還是笑了一下說：

“我不缺什麼，你不用給我買什麼。”

老方嘆了一口氣，他又怎麼看不出來方瑞的心情，他也笑了笑說：

“行，那就以後再買。方瑞啊，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剛過年就把你送過來了，也好，這樣開學了也不耽誤你的學習。你的轉學手續我都已經辦好了，離咱家不太遠，也算是重點高中，升學率也不錯。但比起其他的幾個學校來說，稍差一點。我呢就這點本事，也沒有辦法把你安排到更好的高中。”聽方教授說，方瑞的成績一直很好，不去重點有點可惜。

都到這個時候了，方瑞還管什麼重點不重點，反正都是陌生人，陌生地兒，到哪裏都一樣。

“沒事，我能適應。”

方遠輝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着她一眼。

燈光下的方瑞，白晳的臉上一雙跟他一樣的眼睛，長在她的臉上就越發的好看。她的五觀很精緻，組合起來卻過於帥氣。

跟同齡的女孩子比起來，她的確是太高了，得有一米七多吧。留着一頭短髮，很帥，卻一點女孩子的樣兒都沒有。剛進門的時候，他是真的嚇了一跳，電話里他已經確定是女孩子了，可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一個男生。

對於方遠輝的打量，方瑞能感覺到的，但她現在沒什麼心情聊天，也不想說話，他想看就隨他看吧。

“你的衣服夠穿嗎？要不明天我帶你出去買幾件吧。”

方瑞這才抬眼看他，衣服，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她的衣服明天應該就到了。以前還沒覺得她衣服多，等收拾起來要寄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她那麼多的衣服。

她的媽媽，不，應該說是養母，把她所有能穿的衣服都打包好了，就算臉上帶着內疚，帶着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很乾脆的把話說明了，她說：

“你的這些衣服，方悅她也穿不了，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你回到那裏也穿得上，咱們自己開車過去，也裝不了太多的東西，所以，我給你寄過去吧，到時候你記得接就行。”

方瑞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好像是說，隨便吧。

人他們都不要了，還留着這些衣服做什麼。說實在的，如果真要把她的東西都帶走的話，恐怕這一屋子的東西都得帶走。不說他們買給她的東西，光他哥給買的就不少，每次出國辦公，他都會給她帶很多當地的小物件。

她走的時候，也把那些小物件都收拾帶走了，再有就是那架箏，她唯一捨不得就是這個，所以，後車箱裏面被她塞了一架古箏，一個包后，的確是放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不用了，明天我的衣服應該就到了，不用再買新的了。”這個家是什麼樣子，她看得清楚，再讓他花錢買衣服，也是為難他。

她的衣服每一件價格都不便宜，她哥哥自己一買衣服就連她的一起買了，看樣子不怎麼樣的衣服，價格都嚇人。她也不是矯情的說穿不了便宜的衣服，只是，她是真的需要時間來適應，適應這裏的一切。

再說，她手裏也有一張卡，是這麼多年來的壓歲錢，還有他哥給她的零花錢，爸媽給她的零用錢，她日常都花完了。

這些年來，她也存了不少錢，主要是逢年過節，親戚們給的壓歲錢，一出手都挺大方，十幾年下來，她手裏的錢也不少。

她沒有骨氣，她需要這些錢，而他們也似乎知道他們這樣做似乎太有點不近人情，又給她的卡上打了一些錢，就當是補償她吧。

方瑞記得她看着存款機屏幕上那一串數字的時候，臉上帶着不知道是何等意義的笑容。也對，她只是一個高中生，沒有掙錢的能力，而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家境並不太好，給她這些錢，也算是對得起她了，最起碼不用為錢而發愁了。

胃裏硬塞了一碗粥，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她拒絕再吃第二碗。

“明天，我陪你去學校看看吧。”離開學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早點熟悉熟悉環境也好，方遠輝看着她說。

這個提議，方瑞不覺得有多好，可是，再悶在家裏她也不願意。

“好。”她說。

“再吃點吧，鍋里還有。”

“不用了，我吃飽了，想睡覺。”

“噢，那你洗洗早點睡吧。”方遠輝說。

方瑞也沒有客氣，她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她住的這個房間還是一個主卧，有一個小衛生間能洗漱。頹廢了兩天，她的頭髮已經成一綹一綹的了。

方遠輝看着她修長帥氣的身影，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她這樣的性格，真的沒有問題，到了新的環境，真能適應得了。可能他當老師當得時間長了，有職業病，看到這樣的學生，他就覺得這是個問題多的學生，並且還不好管教。

方遠輝在外面怎麼想，方瑞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真的被換回來了，換到了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城市。

在牆根還放着她一大包東西，除了那架被她養父母親自組裝好的古箏外，其他的東西她還沒來得及整理。

這時候她才有心思觀察她這個房間。這裏也應該是整理過了，屋裏挺乾淨的。打開衣櫃，裏面也沒有衣服，一切屬於原來主人的東西都消失不見。

她看着空空的衣櫃，突然間有點想笑，原來，不光是那對父母，就連她的親生父親，也同樣做的挺乾脆的，他在擔心什麼，擔心她會反感原來主人的東西嗎？

也許，並不止如此。她失去了整理的心情，仰面躺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有兩天沒有換了，可她現在沒有心情去洗澡，就這樣吧。她脫了衣服，扯過被子蓋到了身上。這個被子應該也是新的，她能聞到棉花的味道，也不知道他一個單身漢去哪裏弄來的被子。

這應該是她到這裏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窗帘也不是那種遮陽的，屋裏的光線已經很亮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累，這麼亮的光都沒有把她給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