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輕人不講武德
水晴香索性在水大力的床邊坐下來,娓娓道來:“我的確不是真正的水晴香,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一個你所不知道的世界,但我的身體是她的,至少從外表看來就是如此。”
“那香兒呢?”水大力握着匕首的手抖了一下。
水晴香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從我的靈魂佔據這具身體開始,她的魂魄就不得所蹤。不過,我剛剛成為水晴香的時候,感覺得到她十分悲傷,似乎早就不想活在人世一般。”
水大力的眼中溢着淚水,手抖得更厲害:“她在哪裏,她在哪裏?”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你。”水晴香看着水大力失望痛苦的神情,有一些於心不忍,便用安慰的語氣說,“我是莫名其妙就成為她的,或許在某一天,她也可能又會回來。”
水大力的眼中突然劃過一絲陰狠,“也許不用等太久,如果你現在死了,可能她又會回來。”
說話間,水大力已經緊握着匕首,朝水晴香攻擊而來。
可是,他的身體根本沒有痊癒,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半邊身子根本無法動彈,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倔強的想要攻擊水晴香,想替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水晴香只是微微側個身,便躲過了那一道攻擊。
對水晴香來說,這樣的攻擊簡直不值一提。
水大力用力一刺撲了一個空,人又踉踉蹌蹌跌倒回床上。
水晴香不想跟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斤斤計較,把葯放在他的頭邊:“我看你的身體已經在漸漸康復,應該不需要我再喂葯了,這葯我就放在你的頭邊,你想喝的時候就自己喝吧。”
水晴香不想再跟他解釋什麼,反正真話已經全部說了,能信多少,能接受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翌日,天一亮,公雞就開始打鳴,又是新一天的開始。
東淄縣的衙門,早早就聚滿了人,百姓們誰都不敢想像平時看上去老實本份的嚴老頭,居然會是鎮上幾起凶殺案的真兇。
作為調查此案的參與者,水晴香也很快到達現場,打算進去看看整個審案經過,可沒想到有一個不想見到的人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秦捕頭鐵青着一張臉,兩隻眼睛還頂着烏黑的眼圈,氣勢洶洶的堵在門口,頗有一點兒門神的意思。
“秦捕頭,早上好呀!”
“哼,不好!”秦捕頭粗聲粗氣的應道,堵在通道上的肥胖身體一動不動,似乎根本不打算讓水晴香經過。
水晴香聽說過秦捕頭的境遇,雖有幾分同情,但不知道他今天這莫名的火從何而來。
“秦捕頭這是何意呀?我今天還想聽柳大人審案呢。”那意思就是,你快讓開,別擋老子的道。
可秦捕頭今天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就是要跟水晴香過不去,愣頭愣腦的堵在路上。
他比水晴香高半個頭,用一種居高臨下睥睨眾生的目光看着對方。
然後邁開一步,輕哼一聲,鼻孔朝天的說:“想要從這裏過去,先從爺的跨下鑽過去。”
嚓——
水晴香一直覺得這個秦捕頭彪乎乎的,雖然不太喜歡他,但想着以後有可能成為同事,懶得跟他一般計較,沒想到今天這個鐵憨憨又主動找茬,還真是不知死活。
水晴香氣極反笑,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秦捕頭,不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你了,非要這樣羞辱我?難道就不怕我告訴柳大人嗎?”
“哈哈,老實告訴你吧,上回就是柳大人要我來試探你的。既然你趁老子不在的時候想接老子的位置,就要有能耐打得過老子。上一回老子沒使全力,這一次咱們來回真的。”
水晴香聽完,不由笑了幾聲,“原來秦捕頭是因為這事?我是想過到衙門裏面當差,但絕對沒想過要搶你的位置。捕頭這差事,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乾的,秦捕頭不用多想,我有幾斤幾兩清楚得很。”
水晴香邁腿要走,可沒想到彪乎乎的秦捕頭還是跟條癩皮狗一般杵在門口,不肯讓水晴香經過。
不過,跟剛才劍拔弩張的神色相比,秦捕頭在聽說水晴香對自己的位置不敢興趣之後,神色稍稍緩和許多,可是,有這個丫頭在,畢竟讓他不怎麼放心。
與其等她進入衙門之後踩在自己頭頂,不如現在先打壓一下她的囂張氣氛。
所以,看上去龍精虎猛的秦捕頭站在門口,依舊是那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要想進去,先從我這裏鑽過去……”
水晴香的臉色不易察覺的微微一變,臉上帶着一絲笑意,眨眼間便抬起腿,朝對方的下方褲襠處狠狠一踢。
秦捕頭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懵圈起來,然後下面不能描述的部位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下意識的,秦捕頭的身子一縮,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剛剛還堵得嚴嚴實實的路終於被擠出來一條小路。
水晴香徑直走過去,懶得答理這種腦子有坑的人。
只留下秦捕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水晴香的背影,沒想到這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連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都敢使出來。
“年輕人不講武德。”秦捕頭在心裏面罵了一句。
今天早晨的東淄縣衙門格外熱鬧,還沒開始審案就已經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男男女女,老的少的,有的甚至帶着餵奶的娃跑來吃瓜。
這也不要怪百姓們愛看熱鬧,數十年來東淄縣都是平平靜靜,連偷雞摸狗之類的刑事案件都極少發生,可曾想這一陣子接二連三發生恐怖的凶殺案,而且每一個死者的死法各不相同。
最令人稱奇的是,每一個死者的案發現場都留有一個夜壺,這是水晴香最難理解的部分。
殺人便殺人吧,為什麼要帶上一個夜壺?
如果說第一名死者被殺是隨手找了一件稱手的兇器,但在接下來的現場,都有同一型號的夜壺碎片的存在,那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夜壺有什麼特別的含義,所以兇手才要像準備一個儀式把夜壺碎片留在現場。
這一切都等待柳縣令當堂審案時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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