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夙沙·灼鹽爆破

第七十六章夙沙·灼鹽爆破

路標來了興趣,正要詳聊。

司馬記鐵着臉,一拉他行禮:“卜先生經商有術,學生佩服……您接着忙,我們不打擾,先走了!”

尷尬行行禮,拽着書童就走。

“先生幹什麼?這卜公氣度不凡,我正要向他請教!”路標說。

“請教你個鬼!你這潑猴,以為我為什麼帶你見卜孚恩?”

司馬記一個暴栗敲他。

“知道啊,寫江湖史嘛,要收集情報!”

“放屁,老子就是為了敲你!”

司馬記又是一個暴栗:“讓你看看人家的氣度見識!治治你這蠻性一起,就瞎說一通的毛病!”

“切!”路標嘟着嘴不以為然。

各自的客人皆走。沈仙車,夏山虎,卜孚恩,同時飲盡杯中酒。

“執着於一地之紛爭。卻忘江山,有萬里之秀美……一群蠢才!”沈仙車悠然笑。

“只敢吃碗裏白飯,不敢看鍋中肥肉……全是慫貨!”夏山虎不屑罵。

“一葉障目貪小利,隱中大名難參透……庸才也”卜孚恩憐憫嘆。

三巨鱷齊嘆:“熙攘世人,皆目光短淺之徒!”

一樓大堂,舞台之下。

“荊老哥不聽勸啊!既然交涉無用,就只能動手了!”章望法拍打掌中烏棍。

“章帥容稟!”

扶桑眾,赤虎紋,五花釉的隊長們拱手說:“我等小卒武藝低弱,只敢抓荊賊的亡命徒。至於頭領以上……”

“俺知道,捉拿賊首的大功,也沒想讓給你們!”

章望法不耐說:“小真,荊太一交你了。咱倆結義兄弟,別令為兄失望!”

王煉真輕輕點頭:“王煉真向老幫主請教!”

“太一,既然內奸已出,我們該撤了吧!”青萍子底聲說。

羅藥師也說:“老荊,再不走真來不及了!”

“你們先走。”

荊太一走到最前:“我來斷後!”

“父親我陪你!”

荊石一舉白沙舟:“我非親手砍了霍奎壽不可!”

“石兒,一幫之主不可輕率。我是改革派的殘黨,小皇帝不抓我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只有我留下,你們才有逃命之機。”

荊太一的大手,重重按在長子肩頭。捏着他生疼:“走!

逃離后,不要試圖回兩淮翻盤,也不要回湖北老家。向最南的閩粵逃!”

“不孝之人,怎能擔當幫主?”

荊石拒絕,一掃章望法王煉真:“對方領頭的有兩個。咱父子倆搭個班,同生共死。”

“你老子我沒那麼容易死!”

“你兒子我也沒那麼容易死!”

荊石說:“如今我是幫主,該聽我號令!拜託道長和羅叔,護送家眷先撤。

我和父親阻攔一陣,自行逃脫……荊柏!”

“啊?”

荊家二公子早驚懵了。

荊石回頭,深深看一眼這紈絝二弟:“我和父親不在,你要孝順娘親,照顧弟妹子侄!”

“爹……哥……”荊柏嘴唇蠕動。

遠處,林淵忽說:“關公父子走麥城!”

“什麼?”孟嘗女靈敏聽到。

林淵一指那父子:“關羽和關平……像不像?”

“拿反賊比忠臣?這對比不好!”

孟嘗女說:“碧眼郎,錦衣衛在這,你小心些。”

那邊荊太一不再拒絕:“好兒子!就這樣吧!

道長,藥師,荊某家小,拜託了!”

“……好!”青萍子和羅藥師鄭重點頭。

“義父,阿石!”

討債人荊松急說:“我也在這……咳咳!”

“別急荊松,我有更重要任務交你!”

青萍子看荊松急火攻心,顯是內傷隱發。眼中憂色一閃。

“來吧石兒!讓天下看看,咱楚雲幫的骨氣!”

兩代幫主互通眼神,雙手合十。

兩位太素境煉武人,真氣外涌,衣衫膨脹。

他們渾身開始冒白煙,似在蒸溶某物。

然後,無數的白色粉塵出現。以兩人為中心向周邊散出,濃郁。形成一道厚厚的塵牆,漸漸把牆內身影模糊。

“造出霧霾想跑?”

那邊章望法大手一揮:“動手!”

一聲令下,錦衣衛,扶桑眾,赤虎紋,五花釉,各隊如離弦之箭,齊齊衝上!

“這是……粉塵?這麼多!莫非要……”

站高相望的林淵一見此景,隱約想到會發生什麼。

臉色一變,一抱孟嘗女跳下圓桌。

“幹什麼?”孟嘗女紅臉大叫。

人影一閃,那蒙面漢子一步跨來。對林淵目露凶光,伸掌欲劈。

“金鎖姚寵伍七!所有人都蹲下!”

林淵不由分說大吼,按着少女往下撐。

在各隊沖入塵牆的瞬間。荊太一荊石合十的雙手,開始各自結印。以此,來精準操縱術的變化。

“看招!”

四隻眼瞳,兩隻噴碧浪,兩隻噴白浪。父子同時大喊!

——夙沙·灼鹽爆破!

轟一聲巨響!濃厚的塵牆,化為爆炸咆哮。

聲如雷霆,煙氣漲天!

無數武人被崩飛亂射,有滴滴赤血灑落,斷肢殘骸亂掉。

靠近戰場的賓客,不少人捂身滾地,沾着污血發出慘厲尖叫。

桌椅發抖,梁台哭泣,整個聚仙樓發出畏懼的顫寒。

青龍特使章望法,渾身佔滿炸屑。

一直得意的紅臉,此時驚怒欲狂:“夙沙?好個荊家父子,動手無情,真打算玉石俱焚?”

王煉真在他身邊說:“動手無情是真,玉石俱焚未必!”

兩人身法了得,沒受爆炸波及。但對比章望法狼狽,王煉真連衣衫都沒臟。

“你看!”

王煉真指着煙中兩人說:“他們父子倆毫髮無損,說明想保留體力。

荊家父子,是真打算拖延我們,再自行突圍呢!”

突如其來的爆炸,升級了賓客的恐慌。呼爹喊娘,怨天尤地!

混亂中,林淵和孟嘗女緩緩起身。

林淵喊:“金鎖姚寵伍七,沒事吧?”

“呼……沒事!”三人聽話,早早蹲下無事。

林淵再看臂中醜女:“呼!好險好險。

雖說爆炸規模不大,但不排除剛剛,有站高挨轟的危險!”

他笑說:“你這次真得好好謝我。要不然,任你是真丑還是裝丑。捲入爆炸,通通得毀容!”

孟嘗女驚魂未定:“剛剛怎麼回事?你知道要爆炸?”

“算是運氣好。我可受過義務教育,一些知識還是知道的。”

林淵得意說:“可燃性粉塵在達到量變時。遇少量火電,升溫點燃,便會完成質變引爆,即粉塵爆炸。”

少女還未說話,一個短促生硬的腔調,一字一頓說:“不對,鹽是不會燃燒的,反而可以滅火!”

說話的是那蒙面客。

他剛剛擋在兩人前方,擋住了爆炸轟擊。此時,防護嚴實的身上皆是粉屑。

當然,看他模樣也無事。

蒙面客見林淵並無惡意,便放下作刀的手臂。聽到講解,忍不住問。

林淵說:“所以我才說運氣好。我不知道那是鹽粉塵,只是單純想起了粉塵爆炸,想不到真炸了……”

他想了想,勉強解釋:“鹽的確不會燃燒,我家滅火劑里就含鹽。

但是,鹽塵如果夠量,又滿足燃燒條件,未嘗不能爆。

我對他們的真氣了解不多,不知道有什麼異能?”

“這便是夙沙的能力了!”

孟嘗女平靜下來:“夙沙,天鹵地鹽功,有化腐朽為神奇之造。

定是他用夙沙改變了鹽的內質。這可是出奇制勝!

常人都知鹽不可燃,自然不會提防爆炸。如此便吃了大虧!”

“是啊,損傷慘重!”

蒙面客望着爆炸中心,目中浮現傷感:“錦衣衛們穿了上等護甲,沒有大傷。但是三鱷的武人……瞬間傷亡慘重!”

“荊太一這陰狻猊……留了一手啊!”

二樓沈仙車一拍欄杆,興奮說:“夙沙·灼鹽爆破,由唐朝鹽梟黃巢所創。這也是他衝天大將軍,這個外號的由來。

此絕技,能改變鹽粉性質,出奇制勝。

修鍊十分困難,成功者寥寥無幾。之前,也從未見荊太一父子使用!”

噼里啪啦……

沈仙車看看對面雅座,似有人狂怒大罵,摔杯碎椅。又見另一邊雅座,平靜如常。

他嘲笑說:“看來,卜孚恩跟我一樣,參戰的都是所收亡命徒,死了就死了。

不過,紅毛蟲比較實誠,帶來的都是嫡系。這可就肉疼了,現在估計要找荊太一拚命吧!”

濃濃的硝煙漸漸散盡。荊家家眷在青萍子,羅藥師,荊松等人帶領下,早已遁去。

荊太一荊石沒了後顧之憂,望着狼狽的敵人,眼中大是戲謔。

呼——呼——

王煉真手中一物左右揮動,周圍煙塵掃盡。

荊太一定眼一看,卻是一柄拂塵。

烏棕辟邪桿,白霜千萬絲,末端有星星點點,銀光閃爍。

“哼!”

荊太一緩緩說:“誅邪聖尼的遺物,七十利器之一,凝恨拂塵!”

“凝恨拂塵!”

二樓,司馬記對路標說:“那是聖尼,在未得雙翎鳳之前所用的兵器。

以自己的萬千白髮做尾,短時間內,便得利器稱號。”

路標驚異:“把自己頭髮剪下來當武器?咦,那拂尾點點發亮的是什麼?”

“那是聖尼滿心的怨恨啊!

沒人知道,聖尼在學武時,用了多長時間,多少心思。她在千萬白髮的尾部,一根根,插上細比蚊須的玄針。”

司馬記不禁打個寒顫,幽幽說:“數年來,被這柄凝恨大卸八塊的海寇,不計其數。

作為兵器,確實……殘忍不仁!”

荊太一望着這恨海利器,也是感慨:“曾傍龍舟拂翠華,至今凝恨倚天涯。誅邪聖尼,今生苦矣!

王先生既繼承聖尼衣缽,自當以靖海殺賊為己任,何必介入我與朝廷的爭端?”

“靖海殺賊,非一己之力能完成。需朝廷和江湖攜力而行。”

王煉真說:“我欲擊敗老幫主,得號令江南武林之俠名,再聯合章帥義兄,共靖海疆。”

“你倒坦誠,不過荊某,並不想當你的踏腳石!”

荊太一一擺門戶,雙手化氣,佈滿白霜。

——夙沙·化鹽掌!

荊石拔劍說:“父親您歇着,這一陣兒子代勞了。”

“小幫主你別急!”

章望法執棍說:“新任的吳俠正和荊老哥切磋。來來,俺老章陪你玩!”

荊石眼神一寒:“也好,今日都是你這鷹犬找茬。我先殺你,再殺霍奎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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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梟序幕聚仙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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