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仙風道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此時的山爺依舊躺在床上和衣熟睡,對於屋內的動靜竟是絲毫未竟查覺。
“山爺,該起來了。、”我走過去輕輕的推了他一把卻絲毫沒有反應。
我嚇了一跳,難道昨天那葯下的太多了?不會死了吧?心裏想到這便慌忙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確實是熟睡了,這才緩了口氣。
看他熟睡的樣子似乎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於是便轉過身掩了門。
院子裏靜悄悄的,不遠處佈滿了震霧,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所有的人似乎都還沉浸在黎明前甜蜜的睡夢裏,看門守夜的兩個小廝似乎是困極了,靠着牆壁睡得異常香甜。
我朝院子裏掃了一圈,然後目光落在了那個破宅子裏,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一千萬兩銀子,心想這次只怕是山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也救不了他了。
外面,就在這地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接着風塵僕僕的便停在了府門外,砰砰的敲門聲,讓兩個看門的小廝有些驚慌失措,定了定神,從門縫裏看到是自己人於是便開了門。
騎馬的小廝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從二人中間擠過去便向我這邊跑了過來,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兩個小廝站在門口看着驚慌失措的來人,一臉的驚愕,不知道倒底出了什麼事。
來人跑到我面前,喘了口氣,然後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不……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不要着急,你慢慢講。”
來人朝我身後看了看。然後一幅欲言又止地樣子。
我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話。你竟管說就是了。我會轉告山爺地。現在……他還沒有起床呢。”
來人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採石場裏昨晚上又死人了。死了好幾十個看守。這事非得山爺去還不行了。事情緊急。還麻煩夫人把山爺叫起來。小地親自稟報地好。”
“可是……”我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於是便答應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去把山爺叫醒。”
“那有勞夫人了。”小廝說著垂手立在了一旁。
屋子裏。山爺還在熟睡。我走過去推了推他。這才開口說道:“山爺。醒醒……”
“嗯……這麼大早……什麼事?”山爺睡的迷迷糊糊,似乎根本沒有查覺昨晚自己醉倒在了我的房間。
我看他醒眼腥松地樣子,心裏暗想。接下來要說的消息,那可是一個醒酒的良方,不怕他迷糊。只要我一出口,保誰他立馬從床上跑起來。
山爺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然後慢吞吞的坐起來揉了揉眼晴,突然盯着我問:“我……我怎麼在這?”
“昨天晚上山爺喝醉了,醉倒在我這了,怎麼,山爺一點都不記得了?”
“哦!”山爺突然間拍了拍腦袋,一幅恍然大悟的說道:“好像是喝酒來着,後來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捂嘴吃吃笑道:“山爺醉了又如何記得。”
山爺指着床嘿嘿笑道:“那我昨天晚上沒做什麼不敬地事吧?”
心底突然一陣厭惡。又想到剛才小廝還在外面等着,於是便開口說道:“對了,山爺採石場那邊出大事了?”
山爺身子突然一怔:“出了什麼大事?”
“採石場昨晚死了幾十個看守……”看着他如此驚訝的樣子,我只得如實所說。
“這怎麼可能?”他突然間大驚失色,遲疑的看着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的表情里看出什麼破綻似的。
我搖了搖頭。
山爺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從床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想用這個方法讓我醒酒對不對?”
他用手指在我腦袋上彈了一下,竟對我剛才的話毫不理會。逕自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衫。
“不是地……”我搖了搖頭,指着外面說道:“我剛才所說都是真的,不信你看……那前來報信的小廝還在外面候着呢!”
山爺地手突然就僵在了半空,他轉過頭朝院子裏看了看,見門外確實站着一個風塵僕僕的下人,臉色突然就變了顏色。
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便慌忙出了屋子,徑直跑到小廝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厲聲問道:“剛才夫人所說都是真的?”
“是的,山……山爺……是真的……”小廝一看山爺這種凌厲的架式。頓時嚇的全身都抖了起來。
山爺頭上的冷汗頓是就冒了出來。他一把丟下小廝厲聲問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山……山……山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只是奉命來捎信地,只聽他們說早上起來發現,昨晚在採石場守夜的看守全都死了。”
山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踉蹌着後退了兩步,突然間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似的一腳踢開那欲上前扶他的小廝,然後大聲喊道:“來人,備馬來。”
門口的小廝答應着便忙不迭的向後院的馬房裏跑去,不多時便牽來了一匹棗紅色駿馬,山爺從小廝手中接過僵繩抬腿跨上馬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跟上來的一個小廝說道:“去把府上那幾十個壯丁叫來,記得帶上兵器。”
我站在門口看着山爺地架式,不禁大吃了一驚,他這是要再動殺戒啊,如果這次他帶人去了,那後果真是讓人不敢相象。
剛才那小廝領了命,便風一樣向側院的廂房內跑去,不時便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嘈雜聲,接着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所發出來的聲音。
山爺騎了馬,在門外守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身後已多出了二十多個威風凜凜的騎士。
我站在門口看着如此架式,暗暗為那些在採石場辛苦的勞工捏了把汗,心裏正捉摸着也要跟着去看能不能陰止他們肆意掠殺時,山爺已經率人風馳電閃而去,只留下依然站在門口的我看着漫舞的飛塵發獃。
“小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不知什麼時候玉兒已端了早點立於身後。
“哦。沒什麼。”我轉過身突然意識到她剛才地稱謂有些不妥於是接著說道:“在這以後不能叫我小姐了,免得露了身份,你就隨他們叫我夫人便是了。”
“是,小姐……哦,不,夫人。”玉兒習慣性地又答成了小姐,便又慌忙改了口。
“你呀……”我輕輕的彈了一下她地額頭,然後便進了屋。
用過早飯,在屋子坐了一會兒。心中隱隱覺得不安,於是便吩咐小廝備了馬,準備也到採石場去一趟。然而恰在這時突然有小廝跑進來道:“夫人,外面來了兩個道士,說是必須要見夫人的。”
“兩個道士?”我突然吃了一驚。
小廝見我遲疑於是便開口說道:“有一個是常來咱們府上坐客的妙雪師父另外一個嘛,倒是不曾見過。”
“那人長什麼樣?”我問。
小廝想了想便開口答道:“是個鶴髮童顏地老者,一幅仙風道骨的樣子,看樣子頗有些道行呢。”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我又喃喃的念了一遍,實在想不起在哪認識過這麼一位老者。
小廝站在下面看我一幅遲疑的神色便問道:“夫人,那……那要不要請他們進來呢?”
“當然要請他們進來,快請……”
小廝應聲而去。不多時,只見妙雪同一位老者便走了進來。
那老者看上去已至耄耋之年,卻依然神采容光煥發,此時身着道袍,手持佛塵,立於堂前頗有些仙幾道骨的氣魄。
妙雪看我看着她身邊的人愣了神,便笑着打趣道:“怎麼,夫人對我們突然造訪不歡迎嗎?”
“哦,沒……沒有。”我這才回過神來。忙抬呼兩人坐下,然後讓玉兒去沏了茶,這才開口說道:“這麼久沒有見你,怎麼會不歡迎呢,只是這位……”
妙雪會意,忙站起身笑道:“這位是……”妙雪說著朝左右看了看。
我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揮手讓玉兒和夢兒退下,這才開口說道:“妙雪師父有什麼話就不訪說吧。”
妙雪突然看着我就笑了起來。
我不解的看着她問:“你這是,笑什麼?”
老者看我不解。突然笑呵呵地站了起來。我吃驚的看着他摘去了花白的鬍子,然後又搞去了花白地眉毛……
“你們這是……”我更不解了。不知道他們胡蘆里賣的什麼葯。
妙雪上前一步牽着老者的手笑道:“這位是我爹爹。”
我又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才驚訝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來這還搞起了易容術了。”
妙雪笑呵呵的扶我坐下,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皇上派來了一個欽差督辦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聽說正是奉旨督辦採石場裏的事呢,不過也只是聽說,並不曾知道來了沒有。”
妙雪突然神秘一笑道:“當然來了,而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我喃喃着將這話又含了一遍突然間恍然大悟道:“該不會就是……就是……”
我指着眼前的這位老者突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了。
妙雪我驚訝的樣子不覺吃吃笑道:“這位就是皇上派來地欽羞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