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曲流秘境
容城。
“到了！諸位弟兄都辛苦了！
大小姐之前就允諾我們進城后休息，現在再加把勁，把貨先堆到貨棧內，隨後按照各自小隊集結，隨隊頭一道去休息。”
華雄高聲指揮一眾家丁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喜色。
而華梓璇則帶着黃梨兒乘車前往容城中最大的一座府邸——容府。
華福則帶着柯岐走出了貨棧，漫步在容城的街道上。
容城由本地第一大家族容氏所建，此地七成住戶都是容氏族人。
沿街的各色店鋪五一不帶着“容氏”兩字，諸如容氏糕點，容氏葯坊，容氏衣鋪，容氏酒樓等等，一條街上看到兩家重名的店鋪都不足為奇。
“小柯子，手裏有錢了不得請老哥我喝上一壺？”華福對着一家“容氏酒樓”指了指。
柯岐無奈笑了笑：“大小姐不是允諾我們到了容城就大吃一頓了嗎？怎麼還非要再請客呢？”
華福摟着他的肩膀笑道：“這哪裏能一樣？
痛快點，行不行？”
“別問！問就是行！走起！”
柯岐兜里有一百餘金幣，從灰鴉幫幫主的納戒里又繳獲了近五百枚金幣，也算的上是個“土財主”了，一頓飯錢算不了什麼。
“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小二，給我們兄弟整一桌好菜，好酒儘管上！”華福輕車熟路。
柯岐則是打量着酒樓環境。
說是酒樓，其實也不過是個臨街酒館，樓下擺了五張桌子，櫃枱後面掛着一溜木牌，上面寫着菜名，下方就是大酒缸。
此時老闆正在櫃枱後面打着算盤，兩個店小二負責接客順帶上菜送酒。
“兩位來得巧了，樓上臨街的桌子剛清完，請隨我來！”
店小二領着兩人踩着咯吱咯吱作響的樓梯，來到二樓。
二樓有四個小廳，彼此間有屏風相隔。
臨街那個小廳此時已經騰出，柯岐與華福坐下后，便點了幾個菜，叫了一壺酒，看着窗外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景象閑聊起來。
“容氏的二少爺我們其實也有耳聞，並不是個良人。
從小就是被容家老太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聲色犬馬樣樣精通唯獨在修行上一竅不通！
雖說我們華氏也有不成器的嫡支子弟，但是老太爺抓得緊，真要太差勁，都過不了兩年就會被發配到一些小作坊里去管事，這輩子最多也就只能做些管事的活兒，再想進入華府就沒機會了。
但是容氏這邊，除了容氏大少爺有些天賦，被嵐蒼門收為弟子，據說還拜在掌門門下，其他那些人都不成樣子，只能請來一些散修放在家中教導。
所以這幾年容氏境況每日俞下，也就是趁着現在還沒有徹底敗亡趕緊找人聯姻，還能緩一口氣，過了陣子誰能瞧得上他們？”華福滿是譏諷道。
柯岐好奇道：“可大小姐天資過人，又怎麼會甘心與這等凡人聯姻？”
“可不是？
只是這聯姻之事在大小姐滿月之時就定下了，當時的容氏雖然也還不及華氏，總還有些實力。
可這兩年家族裏沒出幾個修士，連本國的小宗門都不來容氏招收弟子，可想而知有多差。
故而這早年間定下的娃娃親就被容老太爺拿出來說事，大張旗鼓地往我們華氏還送了一回聘禮，這才惹得大小姐不快，特意從宗門請假回來，就是要把這糟心事了解了。”華福嗑着瓜子，對於容氏的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伎倆十分不屑。
“可這容氏就沒個清醒人嗎？
大小姐可是海心閣的弟子，這無盪國也不過凡字上品，他容氏什麼膽子還敢在這個時候找大小姐的麻煩？”柯岐有些想不明白。
華福冷笑一聲：“還不是為了進入曲流密境的名額？”
“什麼是曲流秘境？”
“曲流秘境是我們無盪國最大也是最神秘的秘境，其位置不固定，但卻一定會在逆濤江的九曲逆流段出現。
要說這九曲逆流也是我們無盪國的一大奇景。此江段有九個曲彎，每一彎彎心位置都形成了一個漏斗狀的渦心，江水就因為渦心緣故在其附近偏折乃至逆流，故而我們也稱其九孔渦心。
而這曲流秘境每年都會隨機擇一渦心為入口，每一次進入的人數都不得超過四十人，否則渦心就會立刻關閉，進入裏面的人也休想再出來。
故而國主就立下規矩，每年只能有四十個名額，而這名額則歸屬於王族與其他大族。
其中我們華氏與容氏各有三個名額，而這次容氏更是拿出了兩個名額來作為聘禮，你說老太爺心不心動？”
華福雖也為容氏的手段感到不齒，但卻沒法阻止，只能搖頭嘆氣。
柯岐漫不經心道：“難不成這曲流秘境裏面還有成仙的法門？
值得大小姐為之犧牲未來的幸福？”
華福沉默了一陣，居然點了點頭。
柯岐剝到一半的瓜子放了下來，輕聲問道：“福哥你的意思是？”
“每年入秘境其實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我們大少爺去年就帶回了一枚祈壽丹獻給了老太爺，據說這丹藥就足以增長陽壽五十年！”
華福說這話時伸出了巴掌，在柯岐面前重重地比劃了一下。
柯岐呼吸加重，恰好店小二將菜送來，這才趁機收斂心神。
“這麼說裏面倒真的有仙緣了，難怪老太爺寧可犧牲大小姐也不放棄這門婚事。”柯岐夾菜送入口中。
華福搖搖頭。
“駕！給我讓開！”
“華家小姐到哪兒了？你們可曾看見？”
“快些快些！先回府，容本少爺好好收拾一番，免得被那小娘皮輕視！”
一陣雜亂的呼喊聲，數十騎從街上沖了過去，引得一陣雞飛狗跳。
“那不會是容家二少爺吧？”柯岐說道。
端着酒來的小二聞聲立刻笑道：“客官好眼力，正是二少爺遊獵回來！
今兒一大早就與幾位好友出城去了，那時候小店才剛剛開張，我也恰好看到。”
“一大早出城遊獵？這是為何？”華福忽然問道。
店小二笑了笑：“還能為了什麼？
從玉波城來的一支花舞伎團一路遊玩至此，幾位有名的花伎在城外搭設了帳幔踏青尋樂，這些天可引得城中的不少浮浪子去圍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