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一次接觸
一步跨出穿界門,青羅抖了抖身上的碎渣和塵土,這是之前法斯特破牆時弄到他身上的。
“女騎士馬上就到。”
耳邊響起星期三的聲音,讓青羅並沒有那種自己剛穿越了一個世界的真實感,不過這也算是好事吧,畢竟做着這樣的工作,要是沒法適應那才是災難。
不等青羅把外衣掛到衣架上,門外就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厚底的皮靴敲打在台階上的聲音異常沉重,這種腳步聲只有平日裏還穿着盔甲到處走的女騎士蘭蒂才可能發得出來。
青羅伸手打開門,只見蘭蒂抬起正打算敲門的手懸在半空中,就這麼愣愣地看着青羅,最終也只是有些感慨地說了句。
“不愧是王都最被看好的諮詢偵探,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為什麼事而來了吧。”
老實說青羅並不知道,就連蘭蒂為什麼突然造訪都不知道。
但這時候能這麼說嗎,當然能。
仔細一想自己也沒什麼需要可以隱藏的,就算被蘭蒂發現點端倪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她來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抓到了邪教徒。’
星期三的聲音在青羅下定決心放棄掙扎之前傳來,語氣里有着一絲驚訝。
“你們抓住邪教徒樂?”
別說是星期三了,就連青羅也很驚訝,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騙財騙色的玩意不同,這可是真正掌握了禁忌知識,雖說出了差錯卻也實打實讓邪神降臨到世上的危險分子,這有這麼快就能抓住?
蘭蒂皺起眉。
“你是從哪裏得到這種機密——”
不過蘭蒂也分得清,既然眼前的偵探是真有本事,而且在王太子和路西法公爵面前都有相當重的分量,那麼從一些特殊渠道獲取到情報的可能性並不低,相比起這種事情,現在邪教徒才是重中之重。
“負責盤查出入城的騎士發現的,據說是想要出城被發現後用某種不屬於魔法的力量打傷了兩名騎士之後才被趕過來的其他人控住起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故事流程,可硬摳邏輯的話又不合理了起來,不管是這段故事的出現,還是邪教一方的行事,都透露着一些古怪。
至少要是讓青羅來做選擇的話,不管邪教的目的是對王室動手,還是想做其他大動作,都不會安排這麼一出打草驚蛇的戲碼,除非是打算調虎離山吸引視線,可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等下。
“現在所有王室成員都已經被嚴密保護起來了對吧。”
蘭蒂不知道青羅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機密,所以她點了點頭。
“沒錯,包括王太子殿下,現在所有王族都由騎士團精銳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嚴加保護。”
那就難怪了,不過現在想這些還太早,青羅還是決定先去看看這個被抓住的邪教徒之後再下結論。
這一次依舊是乘坐那輛招搖得像移動靶子一樣的馬車,跨越整個王都來到了城牆附近的駐屯軍駐地,這裏不光是設施齊全而且堅固難攻,最主要是離王宮夠遠,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波及不到那邊。
穿着和蘭蒂相同服裝的騎士早就已經取代原本的駐屯軍將整個屯所包圍得嚴嚴實實,見到兩人來便主動擔任起了帶路的職責。
“疑犯被關押在最底層的地牢中,已經由魔法師們施加過禁錮用的魔法陣,但不管我們用什麼樣的方法,他都沒有開口。”
五步之外便是牢門,守在門外的兩名騎士看到蘭蒂之後便將牢門打開,蘭蒂揮揮手打斷了騎士的報告,走進地牢中。
原本應該擺放有供囚犯生活用物品的牢房已經被清空,地上用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麼的材料畫出複雜而且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從地面一直蔓延到房間的牆壁上,四名魔法師站在房間的四個角,口中不停地吟誦着咒文,似乎這就是所謂的禁錮咒。
仔細想想的話這大概是青羅至今看到過最有魔法味道的魔法了吧,一時間有些感慨,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把視線移到了房間中央跪着的男人身上。
男人被鎖鏈捆住牢牢釘死在房間裏,身上的灰色長袍因為沾了許多血漬和不明液體而變得骯髒,從他身上飄出的血腥味來判斷,大概在青羅和蘭蒂來到之前這段時間裏受了不少酷刑吧。
青羅盡量不去想這男人到底受了怎樣的對待,倒不是對人權什麼的有話要說,單純就是年紀大了看不了這些刺激的。
“疑犯之前有使用過不明來由的魔法,為了防止再出現相同的情況,我們已經做足了準備。”
騎士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不過這話更像是在對青羅說的,單純地誇示一下騎士團的辦事效率。很顯然這一手讓蘭蒂也很滿意,畢竟臉上的微笑可沒法騙人。
倒也不是不明白,原本是守護王和王都的利劍,出了這種事情之後卻只被委任給一個小偵探當助手,對於騎士團來說這基本相當於是打臉吧,回想在其他地方扳回一局證明自己也正常。
“呵呵。”
發出這陣嘲諷一樣的笑聲的自然不會是青羅,他自認為自己還沒欠到這個地步。
房間裏所有人的視線隨着聲音轉到了邪教徒身上,沐浴在這麼多人的視線中,邪教徒緩緩抬起頭來,枯黃乾瘦還沾着血和泥的臉上是有些神經質的笑容。
“看看你們這些廢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誰為敵。”
意外地,邪教徒聲音沉穩吐字清晰,和外表的虛弱凄慘完全不同。
邪教徒的視線在青羅和蘭蒂的身上停下來。
“你們就是這群鐵皮殼子的頭頭吧?”
蘭蒂很明顯沒有和邪教徒交心的打。
“現在不是你問我話,而是我來問你。”
她往前踏出一步,居高臨下地佔據着氣勢上的優勢,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邪教徒。
“就算你不想回答,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騎士團可不是光靠光鮮亮麗的鐵皮殼子就能保護好陛下和王都的。”
邪教徒臉上依舊是那神經質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着旁人無法理解的自信。
“這一點我當然相信,但我同樣相信,死人是沒法泄露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