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因為遙遠的你,讓我在等待 第一章 已然不存在的時光

第一卷 只因為遙遠的你,讓我在等待 第一章 已然不存在的時光

過去之後,只是在無盡的未來

我所能想的只是你

這一切只因為有你存在

而我所能知一切,也只因是你

送給遠在他鄉,我唯一摯愛的歡囍

也許是周二的關係,銀行自助取款機沒有一個人影。取款機設立在銀行一側角落之中,僅有的兩個保安都逗留在其相距勝遠的銀行櫃枱前。而在那頭,人工櫃枱里的兩個業務員,也只是拿着手機,不斷的刷新自己屏幕上的內容。他們做可能這樣不合適,但實在沒人。電子化取代了大部分實體化,銀行的現金業務變少的可憐。而此刻的銀行這一切畫面,正放映在一台監控顯示器上。

當然,這一切都是來自銀行的提供監控。要追求的事實,便在此開始,而所能要做的就是在這些視頻監控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內容。這畫面可以快進,也可以倒退,暫停等等。但唯獨不能的只是將這真實的一切停止在當初發生的前那一刻。

看着監控的女子叫姚洛軒。她是一名女交警,經常戴着白色的帽子,站在自己轄區的某個道路中央,指揮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姚洛軒盯着屏幕,不想錯過一切線索。只是姚洛軒有點不理解,做為一名交通警察的她,居然被請到了這裏,來協助刑警隊偵破一起案件。可能這因為姚洛軒是部隊出生的。姚洛軒曾在退伍之後,幾度申請到刑警隊,但最終還是安排在交警隊,這一點讓她感覺到惋惜。

監控畫面的時間此刻指向了上午九點十六分,外面的陽光,從斜角一處的縫隙中,穿入了銀行,延伸向了銀行一側的自助取款機,只是微微的觸及了一半,便在諸多的阻隔攔住了。監控攝像頭高清無比,將光芒跟陰影的隔閡刻畫的深沉無比。

姚洛軒也經常會觀察着監控畫面。曾經的她,為了一起交通上的逃逸事故,反反覆復的將數百個監控畫面接力,花費了三天的時間,終於將一個騎着電動自行車逃逸的傢伙逮捕歸案。那時電動自行車的號牌各式各樣,雜亂無比,式樣花樣百出,路口一些的監控畫面又十分的不清楚,偵查工作困難無比。所幸,做為一個女孩子的她,有着縝密的心思,確定好服裝,以及車輛的樣子,通過道路旁各種商鋪自設的監控,最終找到了那傢伙的住所。確定好一切,準備動手的時候,姚洛軒跟自己的同事突然發現,抓捕必須要有派出所民警配合。所幸,那轄區的人還算配合,只是在凌晨兩點拉他們出去幹活,那臉色自然有點不好受。

姚洛軒不喜歡自己被安排在交通警察部門工作。她是部隊出來的,而且是從維護部隊出來的。在維和期間,每天八個小時都是持槍巡邏在轄區範圍內。3.25KG重的95自動步槍,加上彈夾,和着自己其他裝備,總重達到了15KG。步行加上裝甲車,每天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數百趟的巡邏,持續了一年。習慣縱然是習慣,但在習慣之中能讓她安心的便是手中的槍械。而現在,她手中最重的東西也就是一斤重的手持電台和一個哨子而已了。一下少掉的重要,雖然在數年來讓她有足夠時間去習慣。即使這樣習慣了方式,卻找不到一種安全感。

姚洛軒幾次要求去刑警隊,她想至少能拿着槍。只是在訓練之中,姚洛軒握着64式手槍,從冰冷的握把上卻傳來的感覺讓她不安的情緒。姚洛軒握着手槍,瞄準着標靶,心頭讓她感覺了更加的不自然。哆哆嗦嗦的連續五槍,子彈用盡,彈出彈夾。姚洛軒觀望着一切,雖說旁邊幾個男警察為她五槍全中鼓掌,但她還是迷茫了。95步槍帶給她的感覺,以及現在64式手槍的感覺,根本不是使用的不一樣,而是一種生活的態度不一樣。甚至有種生活撕裂的錯覺。這跟她回到家,發現自己丈夫帶著兒女出去遊玩,整個空蕩的屋內只有她一個人一樣的感覺。

姚洛軒眯着眼,緊盯着監控,這樣她就能讓自己的思緒不會亂。忽然,監控里出現了一個微胖的女子,一身黑裙,下身黑色緊身褲,加上黑色的小高跟鞋,這種搭配讓她顯的不倫不類。她的臉還是有着可取之處,並不算肥的圓臉,在高清的監控下,臉上的並沒有任何的褶皺,年紀大概在四十齣頭,一種充滿福相的感覺。那黑衣女子向著保安詢問了幾下,轉而走向了自助取款機那。面對着五台取款機,她選擇了光影交匯處的第二台機器。

於此同時,姚洛軒左手邊另一台屏幕上顯示着取款機上攝像頭。那鏡頭正對着女子,只見那女子從隨身挎包中掏出一個黑色錢夾子,又從其中數張銀行卡內取出了一張綠色封面的卡,塞入了ATM機中。在她簡單的操作后,取款機的很快的跳出了她的金額——四千六百元——這個準確的數字是銀行給的資料。

“取款五千以下,銀行都讓工作人員將客戶指引到取款機上弄的。”姚洛軒背後有人說話了。說話的是刑警隊隊長,趙崔。

“知道這女子取錢幹什麼用的嗎?”姚洛軒簡潔的問着。

“交訂車的錢,聽說她訂了一輛豐田車,碰巧那天那邊的POS機壞了,她就來取錢。不過,她也不用這麼著急付錢的吧。”

“買的是豐田的新款卡羅拉吧。”姚洛軒說著:“新款的車,越早訂車越好,一般要幾個禮拜才能拿到自己喜歡的顏色。這些你應該懂吧”

趙崔微微一笑,沒有作答,他是知道這樣的事實。

姚洛軒繼續看着監控畫面。女子將錢塞入挎包。挎包不大,半個手肘就能見底的那種。女子又將卡塞入自己的錢包中。表情沒有緊張也沒有高興,總之是處之泰然的樣子。接着女子拎着挎包的繩子,掛在了自己肩膀上,轉身就向著銀行外面走去。

“注意,兇手來了。”趙崔提醒着,同時將他一根因為長期吸煙弄的枯黃的手指點在了監控的一角。

順着趙崔的提醒,一個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子出現在了鏡頭之中。男子戴着鴨舌帽,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誌的鴨舌帽。上身穿着黑色的夾克,純黑的,下身牛仔褲,以及高幫靴,也是純黑的。姚洛軒立馬點了暫停。將畫面逗留在一刻。

黑衣女子轉身向著銀行門口,男子則剛進入銀行口。兩人的動作就是相向的位置。姚洛軒放大了鏡頭。從上到下仔細看着男子。男子戴着黑色口罩,戴着墨鏡,面容一點無法識別。再將畫面放大,姚洛軒指着男子的帽子以及衣服,說道:“這帽子衣服本來有商標標識的,他將這些撕掉了,看衣服和帽子,明顯是他撕掉了這些商標。”

“是的,我們幾個同事反覆觀察,的確是這樣。”

“有比較過嗎?”

“比較過了,找到這種款式的衣服跟帽子,有將近一百二十個牌子。”

“鞋子呢?”

“也有一百多種,雖說困難了點,但我的人還是去追蹤了,碰碰運氣。”

“那麼說墨鏡的樣子,跟口罩的樣子,你也去追蹤了?”

“當然。”

“工作量很大。”

“但沒辦法,一點線索都要去找。”

“那麼畫面上能顯示兇手的一切,你都注意到了。”

趙崔點了煙,答了一聲是。姚洛軒心頭一顫,心頭一陣憤怒,像被人玩耍一般。但很快就轉回了想法,刑警隊是專家,那種細節怎麼可能不去追尋。只是,現在讓自己看這些監控是出於什麼理由。她想直接問,但卻說不出口。

畫面繼續着。男子左手中出現了一根細長的東西,點了畫面暫停,反反覆復看了幾次。是一根竹籤,很細長。這竹籤一開始沒出現在他左手中,經過幾次的反覆畫面,那竹籤是從他左邊袖子中滑出的。

“這竹籤我們鑒定過,是串糖葫蘆的竹籤,而且上面還殘留着糖葫蘆的殘渣。這東西到處可見,根本沒辦法追查。”趙崔抽着煙,看着姚洛軒反覆查看監控幾遍,才補充着。

繼續播放。女子經過男子身邊時,那男子轉身,將竹籤插入了女子後腦勺中,右手拖住女子,迅速的將女子身體平穩的放倒在地,而左手已經掏入了女子包中,一整疊錢拿出后握在手中,就走出了銀行。這一連串動作,只有四秒左右。姚洛軒來回幾下,確認了了是四點二秒。從女子錯身時,開始算起。轉身花了一點二秒,刺入花了一點二秒,餘下的時間是將女子平穩的放平,以及左手掏錢的動作。

“從後腦勺最薄弱那一部分刺入,小腦,動脈,大腦,一起的破壞掉了。”趙崔說著,夾着香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動作很堅決,沒有任何頓挫,一氣呵成,就像……”

姚洛軒等待着下文。趙崔沒有接下去,監控的裏面一團糟。一個女人就這樣倒在地上,張大着雙眼,目視着上方。接觸着她被刺穿的後腦勺下地板被鮮血染紅一片,的確是大動脈被刺穿了。兩個保安站的遠遠的,不敢向前,櫃枱里的營業員沖了出來,但也站在遠處,觀望着。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就這麼死了,暫且可以這樣描述,實在是兇手速度太快,周圍未有反應。

畫面重新回放。依舊是那樣,黑衣男子轉身刺穿女子後腦勺,搶走錢。事實便是這樣,無論回放多少次,都是這樣的事實。姚洛軒的腦海跳出了女子屍體在太平間的畫面,那是想像中的,本來穿着就不合身衣服的女子,此刻只能在更不合適她的裹屍袋中徜徉着身體尚在人間的最後時刻。這一種想像莫名其妙,姚洛軒不禁的揉了下眼睛,刺激着神經跳過這些畫面,以便繼續將目光凝視在監控畫面之中。

“左手食指跟中指勾起,夾着竹籤,拇指指尖頂着竹籤。”姚洛軒順口而說,思維已經跳出,而眼睛在言語出來之後,才在拉近的畫面確認了自己的言語的正確性。

“手法很凌厲。”

“特種部隊專用的手法。”

“準確的說,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部隊才有的手法。”

“專門刺殺人用的那種部隊。”

趙崔點點頭,他站在姚洛軒後面,對她的話很贊同,即使知道姚洛軒看不到他這樣的動作。

“這種部隊我碰到過。所以你找我來?”

“當然。”

姚洛軒暫停了監控,畫面停在女子倒地的那一刻。“如果真是特種部隊的人做的,你最好找軍方確認吧。”

“我正打算,可是看這形勢來說,這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潭水啊。”

“你找我來的真正目的呢?”姚洛軒避開某些會讓自己進入漩渦的話題,她是退伍的,軍方許多東西都是機密,慎言是很重要的。

趙崔知道姚洛軒錯開話題。“聽聽你的意見。”

姚洛軒一擺手,表示着無奈。“你還是找找軍方。”

“可這樣正義永遠不能降臨。”趙崔冷靜的說了這話。

姚洛軒身體一顫,只是微微的動作。沒有應答。

趙崔繼續說著:“雖然不關我們的事,該傾向誰,我們應該自己知道。”

聽到這話,姚洛軒腳尖微微一動,便操作着身下的旋轉椅子,微微轉動了三十度,看着趙崔。

趙崔掐滅了一根煙,又點了一根煙。他不管姚洛軒的眼神,繼續說著:“十七歲,風華正茂的年紀,是該幫他。”

“你跟蹤我?”

“不,我沒跟蹤,是你自己進入我的視線範圍內。”

姚洛軒此刻才緊張了起來。她根本不需要去否認或者狡辯做過的事,因為眼前這個刑警隊長知道了某些自己不願提起的事。至於趙崔掌握了多少,姚洛軒不在乎。姚洛軒沉默了,她的腦海之中,只是趙崔口中那個17歲的少年身影。

“你懷疑是那個少年?”姚洛軒從腦中之中回過神,姚洛軒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身高,身形都對不上。”

趙崔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霧。“有這手法的人,肯定是軍方的人。肯定是退伍的傢伙,想報復一下退伍后的不公,靠着自己本能殺人搶錢。這死掉的女子我都調查過了,沒仇家,也沒有想至她死地的理由。乾乾淨淨。所以,我的想法肯定是正確的。而這個部隊,你接觸過。你要是問我為什麼這麼肯定,那是因為我也有一點手段,知道了消息。但你也清楚,這種情況可不是我們一個公安局裏的人可以應付的,貿然去求證,肯定會被上頭壓下來。我同意那個十七歲少年的話,我們傾向哪種正義,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你這種理由很糟糕,沒說服力。”

“那我說,我不想讓這個女人白死,這理由可以說服你嗎?”

姚洛軒搖搖頭,眼神卻躲開了趙崔。她知道,這個理由打動了她,可這並不是她該做的事。

“放心,你跟那少年在外灘長椅上的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姚洛軒不答,她抬起頭,憤怒的看着趙崔。被人暴露了不敢面對的一切,怒氣從心底帽了出來,隨着目光散發著凌厲的神采。

“我知道,一些機密,即使退伍也不能說的。我也不會探究,我的正義可不會強求一個人做不能做的事。所以你放心好了。當然,我不喜歡八卦他人的事。”

“那你現在的目的?”

“這個嘛,想要的東西,你當然不會告訴我。”趙崔重重吸着煙,吐着煙圈。“確認過事實就行,只是跟你確認一下是否來自軍方。”

“我可沒告訴你。”

“當然,你沒說。不過你查監控很厲害,能不能幫我監控查找這個人的蹤影。”

“你手裏那麼多人,難道還需要我?”

趙崔點點頭,不置可否,做為刑警隊長,手下能人很多。要找一個人來說,可以通過各種的多方面渠道。只是他不善於正當讓人喜歡的交際話語,一系列的攀談只是喜歡從其他人口中找出一絲線索,是否是需要答案都無所謂,只是很多不同的真相能構造諸多不同的事實。

“那我們來談論一下那個少年。”

“你都知道那少年說什麼,必然看見了一切吧。”姚洛軒沒有拒絕趙崔的建議,否定這東西不需要,只是想知道關於她的事糟糕到了什麼地步。

“很浪漫。”趙崔掐掉了未燃盡的香煙,突然這樣的說。“我那個時候十七歲連女生的手都害怕摸。而現在十七歲的時代不同了。”

“每個時代都不一樣,你想說什麼。”

“不着急。我想知道你17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姚洛軒搖搖頭。“似乎這不是說這種青春屁話的時候吧。”

趙崔淡淡一笑。似乎是知曉一切的笑。

“你今年34歲了吧。”趙崔這樣說著。

姚洛軒沒有回答,雖說女人的年齡是一種秘密,但在公安局中就不是什麼可以隱秘的事。是的,已經三十四歲了,姚洛軒腦海中再度映射出那天的記憶。昨天的黃昏,準確的說是下午十七點二十分左右。夕陽壓扁着懸挂在黃浦江的最西側,連接着無邊的大海,一點點的將最後的輝煌灑在岸灘上。城市轟隆隆的在身邊運作着,車流在其中來來回回,按照着自己的方向,而此時男孩的方向則是向著姚洛軒自己。

那一刻的兩人,坐在休息的長椅上,貼的很近。那個叫做年浩的十七歲男孩,就這樣看着姚洛軒。沒有任何的躲避,似乎是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江風吹起姚洛軒的幾縷秀髮,在她眼前晃動了幾下,隨即年浩將其撩起,臉慢慢貼了過去。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兩人吻在了一起。

如同已然不在的時光,那一刻真實的,還是假的都無所謂。在兩人分別以後,姚洛軒整個人都沉寂在了內心之中像潮水一般湧來,沖刷掉灘頭一切搭建的沙雕般,毫無蹤跡。姚洛軒沉默了一陣,想要從人群中尋找年浩離去的身影,卻有種從未出現過的感覺一樣。而自己內心之中給予自己的現實是那麼的清晰。

三十四歲,已婚,並且育有一子一女。交警隊的女民警,先進黨員,曾是維和部隊優秀戰士,也是尚在養老遊玩父母的驕傲。這就是現實。而那個十七歲的少年也是現實,他吻了自己也是現實。無法改變的現實。

怎麼了?發生的這一切是真是的嗎?並非自己所想,卻如同自己所需要那般,這種情緒無人可想。姚洛軒端坐着,嘴唇一動不動的對着趙崔說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可在記憶中出現的那一幕,似乎還將自己滯留在那一刻。

尷尬的情緒涌動而出,姚洛軒一陣臉紅,此時才發現這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情緒。姚洛軒抬起頭,正視着趙崔。但趙崔的目光卻落在了屏幕一側一疊文件夾上。

此時,手機鈴聲響了。是趙崔的。趙崔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一看標註的名字,他的臉立馬拉了下來。點開通話,電話那頭一陣臭罵過來。趙崔陰着臉,連連說對不起。不多時掛斷了電話,趙崔搖搖頭,陰沉的臉色控制着,盡量保持着平靜。趙崔對着姚洛軒說:“小姚,不好意思,打擾你時間了,你可以走了。”

姚洛軒沒多說什麼,站起身子,轉身就走。

看着姚洛軒走出的那個背影,趙崔心頭冷靜了下來。剛才的電話,是他上頭打來的,除了官方一些話語外,更多的責怪他小題大做,什麼人都敢查。先前以為某件事調查交警部門的時候,已經遭到了很多人質疑,如今現在交警隊更是直接帶走人。趙崔聽着上頭的責罵,也是無奈,只好讓姚洛軒走。先前的事情調查了交警部門幾個月沒有突破口,趙崔已經讓上頭很是沒面子了。而這一次直接帶走了人(上頭說帶走,其實是趙崔請走的)只是上頭就這麼責罵,趙崔更為的無奈。

趙崔掐滅煙頭,自言自語的說著:“難道真是因為我跟交警隊交惡,才這麼罵我嗎?還是她真跟這事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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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的光芒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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