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像舅

外甥像舅

周建業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說實話。

“我如果說噁心那孫子,順便幫你出氣,你信嗎?”周建業問。

林和平:“那時候你我又不熟。”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個理由呢?”周建業又問。

林和平覺得這個理由也不值得周建業髒了他的手,“是不是想收拾你前妻,又不好沖她出手,乾脆從段其智身上找補回來。”

周建業驚訝,她怎麼會這麼想。

林和平誤以為猜對了,“你也不怕暴露。”

“不會的。我找的人嘴嚴,那孫子輕易見不到。”

林和平道:“我以前覺得首都很大,不刻意找他,這輩子都見不到了。今天不照樣碰見。”

周建業在她耳邊吐出兩個字。

林和平吃驚,“他們怎麼會聽你的?”

“爸給找的人。”

林和平:“你剛才還說——”

周建業忙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點。想讓平安他們聽見是不是?”

林和平抬頭看去,三個弟弟妹妹像是沒聽見,扒開周建業的手,長舒一口氣,“一個人渣,犯不着。”

周建業道:“正因為他是人渣,不捅出來,他還會騙別的女生。”

林和平想到現今的情況,二十五不婚都會被指指點點,段其智為了自己的前途和聲譽,為了後代也會再找。

林和平道:“你說得對,是我沒想到。可是他工作沒了,怎麼還有心情吃火鍋。”

“鬼知道。”周建業心裏有個主意,嘴上說:“明天找人查查?”

林和平思索片刻,搖搖頭,“還是算了。免得被他發現上次的事也是你乾的。”

周建業打量她一番,“你在擔心我?”

“我——”嘭地一聲,林和平的額頭撞到周建業下巴上,痛的嘶一聲。

周建業倍感好笑,“這麼著急幹什麼。”

“紅了吧?”林和平抬起頭。

周建業低頭在她額上親一下,“好了。”

林和平愣住。

周建業俯身過去,林和平回過神,慌忙擋開,低聲吼他,“幹什麼?”

“親親就不疼了。”周建業脫口道。

轟一聲,林和平的臉變得通紅通紅,驚慌失措地往周圍看。

周建業又想笑,“你包的就剩一雙眼睛和額頭,誰能看出來你是誰。”

林和平摸摸臉上的圍巾,放鬆下來不禁瞪一眼周建業,“再動手動腳,以後別想我跟你出來。”

“我可沒動手動腳。”周建業提醒她。

林和平想到他動的嘴,臉越發熱,撥開肩上的手,“離我遠點。”

周建業再次攬住她的肩頭,林和平又想躲開,聽到周建業說:“正事。”

林和平停下,瞪着眼睛催他,快說!

周建業悠悠道:“我姐那個人性格跟你有點像。”

林和平不懂他什麼意思。

周建業:“脾氣直,最是看不上八面玲瓏情商高的人,覺得人家虛偽。見着她,問什麼答什麼。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裝傻。你一片好心同她解釋,她反而覺得你過於聰明,能把我爸媽的棺材本哄得一乾二淨。”

“你爸媽會幫我吧?”林和平問。

周建業想想,她姐上有公婆要伺候,下有孩子看顧,等他爸媽老了病了,他在部隊出不來,幫助兄嫂照顧老人的只能林和平。

周建業道:“不會太明顯,免得幫出仇。”

然而,周建業擔憂的事根本沒發生。

中午,林和平去火鍋店的時候,周建業的姐姐到娘家,段芬芳就把周建業借的錢還給她。

周建業的大姐一看還她兩倍,就問父母,周建業怎麼給她這麼多。

魏芝蘭胡謅道,其中一倍是她給的。周建軍也得一份,都是從周建業給他們老兩口的利息裏面出的。

周建業的大姐又問,周建業知不知道。

魏芝蘭繼續胡謅,沒敢讓他知道。

最近兩年很流行羽絨服,周建業的大姐就說,明兒就去買幾件羽絨服。

下午,周建業拎着羽絨服進門就甩給他大姐,直言林和平買的。

周建業的大姐拆開一看,一家三口齊齊整整,再想到包里的那沓錢,只剩心虛。

一大家子歡歡喜喜吃過晚飯,周建業的大姐就把羽絨服換上,跟丈夫和兒子回家。

九點左右,回到卧室,林和平就忍不住問,“你大姐不是挺好的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你還給他們買那麼多衣服。”周建業道,“你今天拎回來的要是給寧寧他們買的。大姐不甩臉子才怪。”

林和平:“我又不是智障,在你家給我弟弟妹妹買衣服。就算十分想買,也是等走的時候再買。”

“我媳婦兒聰明。”周建業掀開被子,拍怕身邊的位子,看着林和平躺下,才開口,“我猜我們的孩子一定跟你一樣聰明。”

林和平抬手擋開他,一臉警惕,“又想幹什麼?”

“我哪有幹什麼。不過是希望你早點習慣。”周建業道。

林和平:“你看我像傻子嗎?”

“不像!”周建業拉滅電燈,伸手把人帶入懷中,不待她掙扎就開口問,“就不像知道能做到哪一步?我保證你說停就停。”

黑暗給了林和平勇氣,“沒騙我?”

“我還指望你生個孩子呢。”

林和平不信,“你就這麼喜歡孩子?”

“我喜歡好玩的孩子。比如寧寧,小三毛。”周建業實話實說,“不喜歡無理取鬧的熊孩子。”

林和平想翻白眼,“你怎麼不說只喜歡懂事的學霸。我的腦袋沒寧寧好使,不見得能生出個小學霸。”

“你大概沒聽說過,外甥像舅。”周建業的手慢慢移到裏面,見她像是沒發現一樣,膽子大起來,“媳婦兒,你送我的兩盒東西在我包里,咱們今晚就試試?”

林和平下意識想問,什麼東西。注意到他的手在哪兒,身體又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硬。

周建業知道今晚到此為止。

可他不甘心。

輕輕在林和平臉上咬一口,不出意外的被林和平一把推開,周建業箍住她,“睡覺!”

林和平不放心,“只是睡覺?”

“你想做點什麼,我不是不可以為你效勞。”

林和平朝他小腿上踹一腳,“別貧!”

“不敢。”周建業按住她的腳,不禁嘶一聲,“咱倆一起泡的腳,你的怎麼這麼冰?”

“大概氣血不足。”

“明兒讓平安他們自由活動,我帶你去醫院找老中醫看看。”周建業道。

林和平問:“要不要喝中藥?”

“媽最喜歡熬中藥,讓她給你熬。”前幾年段芬芳天天喝中藥,魏芝蘭幫她熬中藥,都快熬成中醫,“她熬的中藥不苦。”

林和平懷疑周建業又糊弄她,“中藥有不苦的?”

“苦我幫你喝。”周建業答得乾脆,心裏想的是,屆時我媽盯着你,毒藥你也不好意思拒絕。

可惜林和平不知道,腳被周建業捂熱,陷入夢鄉。

周建華家燈火通明,絲毫沒有睡的意思。

回到家換上厚厚的睡衣,周建業的外甥就問周建業的大姐,“媽,羽絨服是放柜子裏,還是聽小舅媽的,放院裏散散上面的味兒。”

周建華聽聞這話,把掛在衣櫃裏的羽絨服拿出來,“你小舅媽說新衣服有味兒,還是放外面吧。”正想拿出去,看到羽絨服款式又停下來,轉向她愛人,“我昨晚跟你說,明天你放假,咱們去買羽絨服,和平今天就把衣服買來了。是不是爸媽告訴她的?”

“你這幾天都沒回去,爸媽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啊。”周建業的姐夫吳安家無奈地瞥她一眼,“即使爸媽知道,也不好意思讓小兒媳婦給大姐買衣服。”

周建華想想,她爸媽說不出口,“春節去給爸爸拜年,我要不要給她弟弟妹妹壓歲錢?”

“你給也不虧。”吳安家把他的羽絨服扔給周建華。

周建華忙抱住,“小心點。”

吳安家無語,“一件衣服,又不是買不起。”

“我當然買得起。可和平買的正是我看中的款式。再想找這樣的就難了。”周建華越想越奇怪,“她竟然跟我眼光一樣。”

吳安家忍不住提醒她,“你看中的這幾款是最貴的。你弟妹不差錢,挑貴的買,挑中你看好的很正常。半夜了,睡不睡?我明天還有事。”

周建華:“明天放假還有事?”

吳安家頷首,腳放在滾燙的熱水袋上,舒服的喟嘆一聲,“幫建業辦點事。”

周建華把衣服給兒子,交代她放廊檐下,關上門才說,“他能有什麼事。一回來就沒個正行,虧得和平受得了他。”

吳安家聽到兒子屋裏關門,不擔心被孩子一禿嚕嘴傳出去,才說,“跟和平有關。”

“她?”周建華不禁朝外看一眼。

吳安家頓時知道她想歪了,“羽絨服不是為了托我辦事特意買的。這事和平不知道。”

周建業常年在外,除了跟幾個特別要好的朋友聯繫,都不跟親戚來往,周建華想不通他能有什麼事。

周建華試探道:“是不是讓你收拾他前妻?別想騙我。他之前就找爸要人收拾和平的前夫。當時你我都在。”

吳安家想起來了。

剛才沒想到,是那次記憶最深的是周建業離婚又火速結婚。

吳安家道:“這次還是那位。今天撞到建業面前,險些看到和平。”

“他還在首都?”周建華比周建業和林和平還驚訝。

吃飯前聽到周建業說,段其智還在首都,吳安家也很意外,“段家不窮,我以為不去南方謀出路,也該想辦法出國了。”

周建華道:“都在首都混不下去了,還留在這裏,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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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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