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穿越回憶的信箋
末日螢火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穿越回憶的信箋貨輪靠岸,搖曳的海浪翻越護欄灑在海岸邊的公路上。
剃刀雙眼含淚,像是看見末日救世的天神般,拚命朝貨輪揮着手。
突生的變故也讓那群面罩槍手措手不及,紛紛重新潛入掩體後方。
空中傳來一陣轟鳴,數台純白的機甲自貨輪上躍下。
那些機甲雙手握着特製刀劍,胸前刻着銀色閃光的X符號。
剛一落地,機甲腿部的引擎噴出藍色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那群槍手。
戰力的懸殊演變成單方面的碾壓,來自人類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只短暫的抵抗了數分鐘,所有槍手便全數斃命。
夜重歸於靜,只剩下爆炸越野車的殘骸仍在熊熊燃燒。
蘇若依兩人急切的來到白梟身旁,蘇若希想伸手按住他的傷口止血,但白梟受傷太過嚴重,手腳都已嚴重變形,渾身像是插滿水管般,鮮血不住汨汨流出。
蘇若希再也控制不住,雙手捂着嘴,跪在地上淚水決堤般湧出。
“不要為我難過,我的…我的生命已經註定了,不過你們…你們還有未來可言。
即使我活下來,我想我們也很難再見面吧,這樣的結局也不錯,就當是我送你們的最後一程吧,何嘗不是一種浪漫…”白梟顫抖的抬起唯一能動的左臂,輕輕的撫摸着蘇若希的腦袋,溫柔的看向蘇若依,又看向港口的貨輪。
那分明是日與夜,過去與未來的交界。
白梟忽地開始猛烈咳嗽,鮮血不住噴出,內臟受損,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把手…給我,我想再確認下那溫熱的觸感。”白梟極力支撐着舉起的左臂,望着蘇若依的眼神滿是不舍。
蘇若依半跪在地上,雙手捧起白梟染血的手掌,她閉上眼,將手心的溫熱放在唇間。
從未有過的疼痛攪動着她的心房,她說不出話,每一句卡在咽喉的話語,都被淚水與哽咽埋沒。
“放手吧,這是他選擇的道路,我們該走了。”研究員打扮的女人從貨輪上下來,手裏仍是燃着香煙。
“告訴我,瑤光是否有賭上性命的價值!”蘇若依背身對着女人,尋求着關於命運的答案。
“沒有,瑤光不值得信任,不過螢火值得賭上一切,你們是千挑萬選的戰士,亦是不久的將來重燃希望的光芒。”女人以一種有些沉重,卻又充滿希冀的語氣說著。
“是嗎,不管是瑤光,還是別的什麼,我需要一個承諾,關於價值的承諾。”蘇若依扭頭看着女人,眼神無比堅定與決絕。
“我以我的性命起誓,螢火配得上這樣的承諾。”女人報以同樣堅定的眼神回應着。
“去吧,該是放手走向你的未來了,被束縛的曾經,就在這刻結束吧。”白梟抽出手,貼在蘇若依的臉頰上。
蘇若依溫柔的俯身,將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感受着他的鼻息,直至他的手無力的癱軟落下。
眼淚滾落白梟的臉龐,蘇若依用自己的吻封存着兩人最後的訣別。一旁的蘇若希也因極度的悲傷哭的暈了過去。
“走吧…”蘇若依抱起妹妹,最後再看了一眼安詳睡去的白梟,邁向了屬於未來的貨輪。
捲起浪花,遠航隨着淚光揉進星夜的海風裏…
一年後,瑤光隸屬於陳子昂和諾馨怡的訓練基地,某間宿舍內,蘇若依坐在桌前寫着信,脖頸上的心形吊墜在陽光下閃着光。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信了,現在我能堅定的告訴你,這裏有着我所追尋的未來。
關於這個未來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白的,它太過偉大,甚至讓我覺得有些不切實際,不過,它卻有着我所期盼的價值。
能交付生命的價值。
對了,我要告訴你,我和小希都有了新的代號,她給自己取名叫凝雨。
自那夜后,她已經完全改變了,封閉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再沒有以前的羞怯可愛,取而代之的則是絕對的冰冷。
不過我想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會慢慢恢復吧。
而我給自己取名叫狐火,我也想給自己一些改變,但現在似乎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好在有剃刀那傢伙給我練手,但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折磨吧。
最後我想說我不要再想你了,你已經扎進我心裏,誰都拿不走了,那樣真的好疼。
就讓所有的回憶都留在這鐫刻的筆尖吧,你是我心裏的烙印,或許當我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我會去找你吧。
但現在我要去實現那承諾的價值了,給我祝福吧…”
蘇若依停下筆,折好信件,房門也在這時被推開,剃刀愣愣的站在門口,有些膽怯。
“那個…那個你老師叫你過去。”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蘇若依起身迎向剃刀,擦肩而過時順手將那封信交給了他。
“這是什麼?”
“反正不是情書,只是封寄不出去的信,幫我燒了它吧,可以允許你偷看。”蘇若依背着手,剛走出兩步,又轉過身來。
“馨怡姐還是在實驗室嗎?”
“對,說是那架戰機終於要完成了,叫你過去幫忙,夜鷹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蘇若依背轉身,向剃刀揮了揮手。
“你真的不考慮和我們一起參加實戰嗎?小希…不凝雨隊長可是很希望你能加入的。”剃刀看着手裏的信件,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住蘇若依。
“不了,你們去吧,那種廝殺的日子我實在是過的有些厭倦了,我現在覺得技工才是最適合我的。
老師可是還有大把的技術要傳授給我,幫我轉告凝雨,一路小心。”蘇若依擺着手,消失在走廊轉彎處。
剃刀打開手裏摺疊的信件,裏面寫滿了關於一個女人的回憶…
凝雨整理好狐火的墳墓,將那個放着兩人照片的吊墜鄭重的掛在墓碑上,這是她與姐姐最後的告別。
剃刀講述完兩人曾經的故事,手中的烈酒已然見底,他也有些醉了。
伸手在懷裏摸索了好一陣,才將一張有些發黃,但摺疊規整的信件掏了出來。
“答應她的事還一直沒做呢,總想着有朝一日能夠把信還給她…”剃刀打開信件,又划亮一根火柴,火苗緩緩在信件上燃燒,終將它化為了灰燼。
那些象徵著狐火生命的痕迹隨着信件的飛灰飄向空中。
如烈焰般灼熱的女人回歸大地,但螢火的信念還將繼續於末世點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