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逸城的武功
月一不僅照商蕊所說地做,還把大爺也拉進農舍屋子內躲避。小鎮此時情況危急,她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於是月一對大爺說:“大爺你在裏面待着,先別出來哦,外面恐怕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商蕊捂着鼻子點頭,附和月一。
可是大爺硬拉着要往外趕的月一和商蕊,說:“你們兩個小姑娘就別出去湊熱鬧了,咱一起躲躲,等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月一安慰到,“大爺沒事,我們是跑江湖的,還是有點小能耐的。而且就去瞧瞧,有什麼不對付的掉頭就跑,不會惹禍上身的。”說完還指了指自己的腿,自豪極了,“這小腿兒啊倒騰得快,別擔心,惜命着呢!。”
商蕊也補充,“大爺您別擔心她,她真的惜命、不會讓自己死掉。”
月一假裝生氣給了她一拳。大爺看着她們這樣兒,也放心不少,妥協說:“早去早回!”
她們倆點點頭便跑着來到了正街上,此時空氣中煙霧已經很濃了,人為運作跡象很足。她們有內力加持還好,可街上的人和車馬早已亂成一鍋粥,人群到處逃竄,堵住了正道。
月一商蕊也不敢輕功飛躍,若是此時周圍有高手埋伏的話,她們會成為活靶子,從而被射成塞子。
人們變得焦躁、不懂謙讓,直接怒罵連連,“誰啊,別亂擠。”
“快跑啊,出事啦!”
“你走開點,這路就這麼大,讓我先走!”
月一左右開弓,不僅要往兩邊撥着人,還要好言勸勸這些急壞了的人,“注意捂緊口鼻,行路也別急,一個個來!”然後左右疏通着人群,身後的商蕊緊跟月一腳步。
行至嚴府時,她們發現濃煙的來源是這裏,由這裏發散波及全城!此時嚴府的大門緊閉,門口沒有一個僕人,與街上的喧鬧形成對比,看起來安靜極了。
察覺到不正常,商蕊猶豫,“要去看看嗎?”
月一點頭,先把門微開一個小縫兒,不料新的濃煙一股腦兒從下面竄上來。
不好!煙還是迷煙!
月一一邊示意商蕊保持着蹲下的姿勢、捂鼻,一邊還用左手試圖撥開煙霧看清楚一點。之後濃烈的血腥氣味擠走了煙,取而代之全部竄進入她的鼻腔,月一“咳咳”被嗆出眼淚,只能任它糊眼不管,因為遠處不知名方向居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音,“嗒,嗒。”
商蕊也聽到了,問:“這是什麼聲音?”月一搖頭,不再敢前進,這裏一定是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她轉頭說:“往回撤。”
身後的商蕊立刻行動,掉了個頭兒。從第一變最後的月一緊隨其後,她正踉蹌着準備回身,還細心打算關上門。
可是門突然被一陣風吹閉,月一沒撤得出去,單獨被留在了府內。
“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顯示,又是那個黑衣人!這次月一也不得不感嘆,孽緣!而且好死不死,又遇見他做壞事了,三番兩次戳穿他,自己應該會被滅口了吧?
月一手不自覺有點顫抖,嗯?不至於嚇成這樣!原來是手裏的無名又有蘇醒之勢,月一害怕它在打鬥中幫倒忙,所以趕忙收進靈袋中。
“我無意參與此事。”月一擺擺手澄清自己,“讓我離開吧。”
此時嚴府內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不需要多久時間便會飄出門外被小鎮百姓聞到。黑衣人思索后,“我們換個地兒算算賬。”
“啊?”我們之間有什麼賬可算?
黑衣人不管月一怎麼動彈,生生撈起就飛走,月一邊飛一邊叫喚,“哎呀,幹什麼?”可是卻像小雞崽一樣被懸在空中,手腳使不上勁,她看着下面變成小點兒的商蕊,生出一種羞愧之情。
自己居然如此無助、弱小,任人擺佈。
下面的商蕊看見月一被帶走了,也隨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月一!”
之後黑衣人一路向北,往郊外飛去,商蕊中途路過驛站,把床上的逸城也撈了過來,“來幫忙,月一有麻煩了。”
逸城揉揉睏倦的眼睛,馬上精神,“什麼!”
等她們緊趕慢趕追到竹林小屋時,黑衣人已經和月一面面相對。他坐在院子裏,慢條斯理地喝着茶,留月一一人內心忐忑,到底要算什麼賬?更亂上加亂的是,無名還在靈袋裏躁動不安,月一捂住都無法安定它。
商蕊和逸城趕來后就徑直站在月一身後,默默給她力量。她們都沒見過黑衣人,僅憑着直覺把他當成敵人。商蕊更是劍柄直指黑衣人面門,向他宣戰,可是黑衣人自顧自悠閑喝茶、不以為意。
月一把商蕊劍柄擋下,說:“對他沒用,他厲害。”
商蕊問:“他誰呀?”
“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怎麼好像認識?”
“不認識,我夠倒霉!”
兩人說著悄悄話,但一點也不悄悄,全程被黑衣人聽到,逸城在旁邊拉拉兩個姐姐的手臂,指着黑衣人說:“別說了,他在笑話你們。”
黑衣人真的在笑,皮笑肉不笑。他順勢脫掉斗笠和面紗,露出一張普通細長臉。他對月一說:“咱倆好像真挺有緣分,而且你這把劍好像也有些故事。”
他細長白凈的臉面上,引人注目的是一雙濃密的劍眉,以及細窄的上挑眼。他的表情看起來戲謔和不屑,像看一隻小狗一樣看着月一,眼裏有很多逗趣,好似他根本不在乎這三人的任何舉動。
他甚至站起來走動,步伐隨意又像武招似的暗藏玄機,晃眼能一步十里,下一秒劍就能刺穿月一的咽喉。但他其實只是湊近點跟月一說話而已,月一就害怕得往後退,知道打不過他,所以很絕望地問:“你要做什麼?”
他成功逗到小孩子,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很怕我殺你?”隨即他用手抓了一下空氣,好像轉了轉透明的扇子,嘴裏說著:“要殺你我可是有很多機會,比如那天,比如昨晚,比如剛剛在嚴府。”
他從空中終於喚出那個白色錦囊,故技重施讓無名瞬間飛到他的手裏,拿着它端詳說:“這把劍的主人可是一位女子?”
月一點頭,這點沒必要瞞着,“而且我覺得你那個錦囊里的東西也是她的。”有點恬不知恥,變相要東西。
“所以我把你的劍搶了,兩個東西就都是我的了?”他又挑眉,平凡的長相上現出光彩,手裏摸索着無名,好似它已經投敵、為黑衣人所用。
“你不能這樣!”月一氣鼓鼓,腦袋一轉準備跟他講道理,“這個東西對無名很重要,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讓給我,我可以跟你換,用其他你想要的東西。”
“你能拿出什麼東西?我看你窮得叮噹響。”
彷彿被看出,空手套白狼不得,月一理虧,但勝在臉皮厚仍舊不依不饒,“我現在確實是什麼都沒有,可是不代表我以後沒有啊,我現在欠你一個人情,之後擁有榮華富貴了也不會忘了你的。”
“笑話!”黑衣人哈哈大笑,瞬間驚起竹林里棲息的鳥兒,他說:“我像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商蕊和逸城在談話期間一直打量着黑衣人,他雖穿着低調,但渾身氣質看得出是上位者姿態,絕不會是差錢的人!月一踢到鐵板,對方不僅實力雄厚,而且還有錢有權。
但黑衣人眼睛一轉,可憐月一說:“東西可以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得跟着我。”
月一再三確認,指着自己說:“我?”
黑衣人點頭,月一問:“為什麼?”
從剛才就覺得月一被牽着走的商蕊,這時眼見着月一要把自己賣了,立刻站出來制止,說:“不行,不能,不可以!”
月一也被堅定信念,“對,不行!”
逸城也悄悄表明立場,“不能跟壞人混,我們會沒命的。”
看着他們這樣直白、幼稚,黑衣人甚至生髮出興緻,三個小人明顯是剛出江湖,畏畏縮縮卻還保持着真、善、勇,其實都是不錯的好苗子,或許···加入自己的刺客聯盟挺好。
而且,有了那把劍說不定能解開塵封的秘密。
商蕊最為生猛,不管局面,“直接打一架就知道了,我們人多不一定會輸的。”
誒?
逸城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對,我們三打一,會贏。”
真是天真,黑衣人的身份都不明了就敢上?只是商蕊的動作比月一嘴快,什麼花樣都不使,直接劈劍往黑衣人腦門上招呼。真是太猛了吧,還是玄念山上的端莊大氣的商蕊師姐嗎?下一趟山變匪了?
面對商蕊的挑釁,黑衣人甚至沒有拿起武器應對,只赤手空拳左右閃躲,好像逗貓一般,氣得商蕊更加不按套路來。她的劍法越發混亂無章,心裏只默念着:壞蛋,給我去死!
可是不管商蕊怎麼發力,還是一點好處沒討到。黑衣人更是沒使出自己絲毫實力,最終逸城急得跳腳,突然間就沖了上去。月一旁觀,喊着:“逸城別胡鬧!”
可是逸城非但沒胡鬧,還生生逼得黑衣人舞起了劍。誒,逸城什麼時候會武功了?還有點厲害。
月一一邊和黑衣人交鋒,一邊在打鬥中保護年紀最小的逸城,害怕他受傷。
亂斗中最難以真正使出殺招,最終逸城和商蕊商量着左右配合,共同夾擊黑衣人。
月一得空觀賞戰局,本身不怎麼會武功的逸城此時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渾身散發著暴戾之氣,眼睛也變成了紅色,手立成刀斧劈砍過去便是一股厲害的兇殘殺氣,遠遠就割破了黑衣人的衣服,使得他手臂見血。
黑衣人用衣角擦拭血跡,嘴角一彎說:“有點意思。”
看樣子要動真格的了?月一急得團團轉。
此時戰局上,商蕊在氣頭上亂打亂斗,黑衣人最危險,清冷的臉龐居然生髮出邪魅一笑,不知道下一招要使出什麼陰狠,而逸城逸城吐出了蛇的信子!
逸城怎麼又犯病了?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