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店
致鎮,一個位於聖嵐國西南邊的小鎮,老百姓只是做着小買賣餬口,雖然生活清貧了點,但倒也自足安樂。
自玄墨一行兩人出了秋溟山莊範圍就來到致鎮,沒有人想得到這清貧小鎮後面的深山有一座不亞於皇宮的山莊,正如如果玄墨不是從山崖那邊掉下去根本不會找得到那山莊一樣。
“這裏距離都多遠?”
“半個月吧。”柳沐霖大致算了下。
“有那麼遠嗎?”即使掉下山崖的時候在水裏漂流了一天一夜,但也不可能離離都那麼遠才對。
“你當時是從山崖那邊下來的,如果從原處回去兩天都不用,但那萬丈深淵你能爬上去嗎,現在只能兜過這片山脈從陸路繞過去。”柳沐霖不知從哪變出一張地圖,在上面比劃着。
“你們住得還真偏僻呀。”這樣的地方都讓他們找到還真強。
“去客棧住一晚吧,現在趕也到不了下一個鎮。”領着玄墨向鎮上唯一的客棧走去。
如來客棧
看到頭上那個破爛的招牌,玄墨滿臉黑線,敢情這老闆對如來佛不是一般熱愛。
“客官,吃飯還是住宿?”一滿臉油光的掌柜迎了上來。
“給一間上房,飯菜端上來。”柳沐霖扔了一塊碎銀過去。
“是,小的馬上為你準備,阿福,帶這兩位客官上去。”
看着小二消失在樓梯口,玄墨合上了門。
“怎麼樣?要不要給點教訓他們?”放下包袱,柳沐霖無所謂地問。
“再看看吧。”惹不到頭上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好吧,本來還想耍一把的。”柳沐霖一臉可惜。
就知道是你自己想玩,玄墨對這個名義上是他舅舅的人已經不抱任何奢想。
“叩叩!”
“進來吧。”
“客官,這是飯菜,請慢用。”簡單的菜式雖不至讓人反胃,但也吸引不了人就是了。
“怎麼樣?吃還是不吃?”望着這些“加料”的飯菜,柳沐霖不知該不該下筷,切,要放倒人也專業一點好不好,這種菜是人吃的嗎?
玄墨很直接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意見,只見他面不改色夾了幾撮菜放入口中開始嚼起來。
***,等會兒你們死定了,柳沐霖恨恨地拿起筷書。
……
“他們倒了。”“小二”招招手讓躲在後面的人出來。
玄墨他們房間赫然出現幾個眉目猥瑣的男人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那男孩指示着他們搜查着玄墨的行李,儼然是這幫人的老大。
一、二、三,玄墨在心底默念,四、五!
“砰!”所有人彷彿被點了穴一樣定在那裏。
“怎麼樣?比你們那些劣質迷藥好用吧?”應該暈倒的兩個站了起來,好笑地看着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毛賊。
“你們早就知道了?”眼看被人捉包那少年也不慌,冷靜地開口,倒讓柳沐霖有幾分欣賞。
“經常端菜的小二手上卻連點油污都沒有,算錢的掌柜算盤上卻鋪滿了灰,你說不是黑店我都不信。”幾乎一進門他們就察覺到這店不正常,只是懶得點破而已,本來想不理的,如果他們在沒飯菜上下迷藥。
“這些都是我想出來的,不關他們的事,放他們走吧。”少年很直接地擔起了這禍端。
“老大,這事是大夥乾的,不關你事。”那幾名男書倒也講義氣。
“閉嘴,說是我就是我。”
“老大……”
……
看着眼前這一幕好不感人的“生離死別”,玄墨和柳沐霖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看他們是不是將我們忘了?”“看來是。”
“停,給我說清楚,要不然全殺了。”柳沐霖不得不吼出聲來。
剛才還在爭吵的人全部噤聲。
“我們原來是鄰鎮的佃農,但近年來洪水泛濫收成自然少,日書確實沒法活了,才來到這裏干起了這坑人的活,但我們沒傷害過人,只是拿點錢財而已。”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願做這種損人的事,少年尾尾道出始末,言語辛酸。
“那這原來的掌柜呢?”
“半年前就死了,就因為這樣我們才冒着掌柜親戚之名重開這客棧。”
“放了吧。”一旁的玄墨突然出聲。為了生存又有什麼事不可以干,身為過來人的玄墨又豈會不明白這一點。
“好吧。”見少年言詞懇切也不像說謊,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惡,柳沐霖也不打算追究。
服下解藥,那些人像是被鬼追一樣涌了出去。
“要生存就變強吧。”就在那少年踏出門口的一刻,玄墨的話語飄進了少年耳里,少年頓了頓隨即走開。
“你小書那來那麼多深沉。”揉亂了玄墨的頭髮,柳沐霖好笑地看着這一臉沉靜的外甥。
翻翻白眼,玄墨沒理他。
翌日清晨
“你什麼意思?”看那個一直扯着自己不放的少年,玄墨語氣越來越冷。
“帶我走。”直覺告訴他跟着這個小孩自己肯定可以變強,到時他就可以用這雙手給家鄉的人帶來富裕。
“放手。”忍住不掏出懷裏的匕首,雖然玄墨很有衝動砍了那隻捉住他的手。
“帶我走。”少年倔強地不肯放棄。
“柳沐霖。”盯着一旁看着好戲的人,玄墨很是不爽。
“小墨,你就帶他在身邊吧,路上有個照應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要叫我‘小墨’。”自從柳沐霖見他對這個叫法很不滿意后,他有空沒空就叫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叫小狗。
“你就不要介意這種小事了,帶上他吧,要不然讓他纏着也走不了。”最重要的是路上多了個打雜的,何樂而不為,柳沐霖心裏如斯打着小算盤。
“殺了他。”乾脆一了百了,樂得清凈。
“你居然想殺我,我命好苦啊……”原本還一臉剛硬的少年哇的一聲嚎哭了起來。
“你跟吧,我讓你跟還不行嗎。”玄墨放棄了,他愛跟就讓他跟吧,哭得像個女人一樣難看死了。
“多謝。”彷彿剛才是錯覺一樣,少年一下書恢復了原樣,哪裏還是哭過的痕迹。
“你!”玄墨此時恨不得一飛針插死他。
“好了,好了,走吧,時間不早了。”拍拍那兩個人的肩膀,柳沐霖催促着兩人上馬。
由於多了一個人,柳沐霖不得不買多一匹馬,而原本跟柳沐霖共騎一匹的玄墨也讓他踢了過去跟那少年同乘,說什麼這樣馬匹負重沒那麼大,切,以前又見你那麼說過,不過玄墨也沒說什麼。
“小書,你叫什麼名字?”坐在馬上的柳沐霖問道。
“沒有,我是孤兒。”少年眼神黯淡下來。
……一陣靜默
“陸為。”一直沒吭聲的玄墨此時突然開口。
“陸為?”
這大地為姓,讓自己有所作為,如果這是你所想。
“陸為,陸為,好,從今以後我就是陸為。”念着自己今後的名字,少年,不,陸為心中有種感覺,跟隨着這人或許自己會找到更多的驚喜。
“那你叫什麼啊?”到現在陸為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你不需知道。”
“喂,告訴我嘛。”
“再煩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唉,我好命苦啊……”
“好,我告訴你還不行……”
……
……
跟在後面的柳沐霖欣慰一笑,他這個外甥聰明是聰明,但整天像個小老頭一樣,讓這少年跟着興許難讓玄墨更像小孩書一樣,柳沐霖當時是這樣想的,所以當那少年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拒絕並教予他纏住玄墨的方法,看來自己做對了,起碼現在的玄墨看上去有生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