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夏國
枯黑森林外圍
翻湧的黑霧快速地蔓延着,整個森林都被覆蓋了,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球,壓抑的氣氛連飛鳥都不想接近。
蘇晚溪剛剛被葉川的勁風送出來,來不及喘息便立刻轉頭就要衝回去,卻被後面趕來的蘇旭等人攔住了。
“前面進不去了,你還往裏面沖?!”
“讓開,葉川還在裏面呢!”蘇晚溪猛地甩開蘇旭,但再一次被攔住了。
“裏面的深淵已經徹底瀰漫了,現在進去就是一個死,也不可能有人能夠活下來!”蘇旭大喊,試圖叫醒蘇晚溪。
“不可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蘇晚溪一狠,竟是直接爆發出強橫的真氣,強行掙脫開蘇旭的阻攔,縱身一躍飛向枯黑森林。
但她才飛沒多遠,枯黑森林蔓延的結界就將她擋下了。
“結界?”
蘇晚溪一愣。
這不過才一會兒,深淵的蔓延竟然讓枯黑森林都封住了?
那葉川呢,難道真的只能把他拋棄在裏面嗎?
看到蘇晚溪被拒在結界外,蘇旭也是鬆了一口氣,在下面勸說道,
“晚溪,深遠的結界已經完全展開了,就憑我們是不可能破的開的,而且看樣子深淵很有可能會繼續擴張,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蘇晚溪沉默,望着面前的深淵,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前進半步。
良久,她毅然轉身飛走了。
蘇旭帶着其他人連忙跟上去,只留着這一片深淵在蔓延。
……
黑,無盡的黑暗蔓延,身體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中,抓不到任何依靠,碰不到任何溫暖。
他一直墜落着,慢慢的慢慢的,好像整個身體都失去了知覺,失去了身體的感覺,只剩下模糊的意識在繼續沉淪。
有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沐浴在陽光中,周圍都是暖洋洋的,忍不住想要睜開眼。
可每當他想要蘇醒時,孤獨冰冷的黑暗再次湧來,海水一般將他淹沒,覆滅了所有的溫暖。
四周再次被黑暗包圍。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感覺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山河變樣,歲月無依。
可有時候他又感覺自己變得很年輕很有活力,從呱呱墜地,然後慢慢成長,直到成為了意氣風發的少年。
但一切都是模糊的,直至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皇孫,皇孫?陛下叫您過去呢。”
他的意思終於慢慢清醒過來了,睜開眼,看到眼前站着一個太監。
“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走出了宮殿。
門外下着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將眼前的景色全部覆蓋,看不到一絲顏色。
“下雪了……”葉川輕聲喃喃。
這場雪,他總覺得很奇怪,彷彿這場雪不是雪,而是某個人的滄桑。
一個,歷經千萬年後孑然一身的孤獨。
“是的,這雪是昨晚才下的,說來也奇怪,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要早。”前面領路的太監說道。
“嗯……”葉川只是點了點頭,收回了平靜的目光,又問道,
“陛下找我何事?”
“這個奴下就不清楚了,奴下也不敢問,等到了御前就知道。”那太監不敢多說話,只是在前面帶路。
葉川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而是跟着他一直走到了御書房裏。
屋內只有一個人,穿着簡便的身黑色棉衣,正躺在炕上看書。
那太監領着葉川到了門前就不進去了。
葉川走了進去,對那人恭恭敬敬地拱手拜道,
“見過陛下!”
“嗯,小崽子來了?”
聞言,炕上的那人放下了手中的書,露出了他的面容——是一個老人,看容貌已經有六十左右了,但精神矍鑠,一點兒老態也沒有。
此人正是當今夏國人皇——葉熾。
“來,坐過來。”葉熾招了招手。
葉川連忙坐過去,笑道,“爺爺,您找我有事嗎?”
“你個小崽子,最近在幹嘛?也不見你來我這兒。”葉熾責備着,眼神里卻是充滿着寵溺。
“沒幹什麼,這不等着爺爺您召見我嗎?”
“你還要等我叫你?”葉熾立刻瞪大了眼。
“這不是聽說最近出了不少事,所以不想來煩着您嗎?”葉川卻是笑道。
“你這小崽子。”葉熾忍不住笑了,
“看來你真的很閑,這樣吧,我給你一個任務,臨沂城那邊出了點事,有幾個散修來鬧事,你帶人去處理一下。”
“臨沂城?散修跑得到那裏去?”葉川有些懵。
那臨沂城既不屬於邊關,也不屬於臨近都城的城市,只能說屬於一個平時無關痛癢的小城市。
可如今那幾個散修不去那些大城鎮,反而去那種小城市?
“臨沂,也挺遠的吧,怎麼會忽然散修鬧事呢?那裏沒有守城軍嗎?”葉川撓了撓頭。
“你怕了?”葉熾卻看着他。
“怎麼會呢,區區幾個散修而已,我現在可是合靈期了!”被這麼一說,葉川反而不高興了。
“好,那你就準備出發吧,我已經讓人帶一隊禁衛軍在城外待命了,你帶着這個腰牌去。”
葉熾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了一個黃金腰牌扔給葉川,上面寫着“如朕親臨”四個字。
但葉川接過了腰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有些疑惑,
“可是,區區幾個散修的話,至於讓我去嗎?”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滾吧。”葉熾卻根本不解釋,做狀就要伸腳去踹他。
葉川連忙起身躲開,笑嘻嘻地走開,
“爺爺,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這個小崽子,看看你能折騰到多久。”
……
門外,那個太監一直在等着,看到葉川出來了,連忙上前說道,
“皇孫,陛下讓奴才轉告您,立刻出發,不能誤事,禁衛軍已經在宮外等您了。”
“現在就走?這麼急,爺爺剛才怎麼不直接跟我說?”葉川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但也不礙事,
“行吧,那我現在直接去,你去轉告我爹娘一聲我去奉旨辦事了。”
“是。”太監拱手,拜了一下就退下了。
“臨沂……”葉川摩挲着那塊腰牌,喃喃着,將腰牌收回儲物袋裏,轉身往宮外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