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班
“諸位同事，這位是我們研發部的新同事，林克。”
在研發部中間大辦公區，黃柄山對眾員工介紹了楚懷風，楚懷風伸出手，搖了搖，簡單道：“大家好。”
眾員工們議論紛紛，這些人臉上的懷疑之色果然比其他部門更濃郁。
“就是你破解了我們分公司的內網？”
某個區域，站出了一名穿着格子衫的小鬍子男，問道。
“是。”楚懷風點點頭。
“怎麼破解的？”又一名體型較胖的男子問，他眼神不屑。
“漏洞。”楚懷風簡單道。
一時間，眾員工有些嘩然，每個人臉上都充滿懷疑。
一旁黃柄山也不制止，似乎有意讓楚懷風當眾說清楚。
“漏洞？哈哈！”
小鬍子男走了過來，他是安全組的組長，叫孫明，他走到楚懷風面前，冷冷道：“你說是靠漏洞入侵的？這根本不可能！我們內網程序是經過總部最高規格安全系統檢測過的，能有什麼漏洞？”
面對數百雙質疑的目光，楚懷風絲毫不慌，淡淡道：“能檢測出來，就不叫漏洞了。”
又一名安全組成員站起來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這兩天我們安全組全體成員自查了24個小時原始碼，卻也沒發現任何漏洞，這怎麼說？”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靠什麼漏洞入侵的！”孫明斬釘截鐵道，“一定是提前竊取了管理員賬號，而你用來入侵的那塊屏幕是分公司自己的，所以你才能登錄內網！你只不過是網絡小偷而已！”
“網絡小偷靠的是投機取巧，可不是技術，黃經理，你招錯人了。”
一時間，眾人鬨笑不已，黃柄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對楚懷風投去了幾分懷疑的目光。
“林克，你就直接告訴大家你發現的漏洞是什麼，這樣就能撇清誤會了。”黃柄山道。
“這個我不好說……”楚懷風有點無奈。
“哈哈哈！因為內網沒有漏洞，你當然說不出來！”孫明大笑。
楚懷風搖搖頭：“不是，我怕說出來你們聽不懂。”
刷！
整個辦公區瞬間安靜下來，接着爆發一陣鬨笑。
“笑死人了，一個大專生怕我們聽不懂？”
“你打聽打聽，我們這裏哪一個不是計算機相關領域碩士以上畢業？”
“無知者無畏，現在的大專生啊……”
眾人竭盡嘲諷，楚懷風卻不為所動，見一旁黃柄山臉色也有些古怪，他笑道：“要不這樣吧，給我一台設備，我當眾給諸位演示一下是怎麼破解貴公司內網的，這樣總行吧？”
楚懷風的話讓眾人笑容逐漸消失，安靜了下來。
“對對對，小王，快準備。”
在黃柄山的命令下，很快楚懷風就坐在了就近一張程式設計師辦公桌上，桌上的顯示屏還被特意接入了辦公區的超大號牆屏，楚懷風在上面輸入的每一行代碼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
“老大，這小子該不會真找到漏洞吧？”
一名安全組員工湊到孫明身邊嘀咕道。
“不可能！”
孫明嘴上雖這麼說，但眉頭卻皺了起來，他想這個新人敢當眾演示，應該是有把握的。
可內網代碼也確實沒漏洞，他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團隊，他們雖然是分公司的，可去年總部舉辦的安全大比賽上，他們和總部安全組在代碼嚴謹度上也只有1分之差而已。
此時，楚懷風雙手在鍵盤上律動，而大屏幕上也出現了第一行代碼。
現在世界上所有程式設計師使用的都是同一種計算機語言，就是S語言，這種語言在人工智能和量子晶片領域都有明顯的優勢。
楚懷風的第一行代碼寫出來后，眾人臉上倒沒什麼表情，畢竟這門語言簡單易學，高中生也能入門。
可當楚懷風第二行代碼寫出來后，整個辦公區又都爆發了鬨笑。
“什麼玩意？他到底懂不懂S語言？”
“還找漏洞呢，他的代碼就是最大的漏洞！”
“我是第一次見人寫第二行代碼就出錯的，果然是大專生。”
不怪眾人這麼說，因為楚懷風第二行代碼確實出錯了，編譯器都彈出提示這行代碼無法運行了。
但楚懷風不為所動，繼續往下寫代碼，他寫的很快，代碼一行行跳出來，看的別人眼花繚亂。
但讓眾人無語的是，楚懷風的代碼不僅第二行出錯，後面每隔個一兩行，都出現了編譯器紅字錯誤提示，辦公區大多數人這會已經不再嘲諷他了。
而是為他感到尷尬。
寫的這麼糟糕，他竟然面不改色，繼續瘋狂輸入代碼。
孫明身邊的幾名手下冷笑不已，而孫明一開始也滿面不屑，但現在他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頂級程式設計師的敏銳，讓他察覺出了楚懷風的錯誤代碼，分佈的很平均，其中似乎有什麼規律……
全場最尷尬的是黃柄山，別人嘲笑楚懷風的每一句對他來說都是打臉，畢竟人是他招來的。
楚懷風又打出了一行邏輯明顯錯誤的代碼，黃柄山再也忍不住，準備拉開楚懷風，讓這小子快點滾蛋。
但就在他即將行動時，孫明卻拉住了他…………
“欣欣，那人有你吹的那麼厲害嗎？”
電梯口，趙欣和另一名女同事並肩而行，楚懷風的工牌已經製作好，她們是代錶行政部來送牌的。
“真不是吹，他不僅破了公司內網，還用了幾秒鐘就破了BD公司的無人汽車，實在太帥了！”趙欣一臉花痴。
“曼麗，待會你一定要幫我呀！”趙欣撒嬌祈求道。
叫曼麗的女子無奈道：“好，待會我問他要私人聯繫方式時順便把你帶上，可你就不怕我晚上偷偷撩他嗎？畢竟那小子長得挺帥的，看着特有精神。”
“你敢～”
兩女輕輕打鬧着，走近了研發部辦公區，看到了楚懷風被團團包圍打代碼的一幕。
“看來某人是受到了刁難呢，研發部這群宅男果然難搞哦！”曼麗笑道。
可一看到大屏幕上代碼，她蹙起了眉。
“這什麼呀，這麼多錯誤？”
雖然是行政部門，可曼麗和趙欣都懂S語言。
趙欣看到大屏幕也有些難堪，兩女就這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大屏幕，也聽到了許多對楚懷風的嘲笑之言。
“算了，還是別寫了……”
儘管有孫明拉着，可一分鐘后，黃柄山還是出言試圖制止楚懷風。
已經寫了一百行了，雖然驚嘆於楚懷風寫代碼的速度，短短兩分鐘居然寫了一百多行代碼，就算除掉錯誤的，至少還有五十行正確代碼。
且代碼結構精美，看着賞心悅目，彷彿是工業品。
可再美觀的代碼，無法運行也是垃圾而已。
“好了！”
就在此時，楚懷風也開口了，他寫出了最後一行代碼，隨即起身，習慣性的十指對齊活動了下手指。
這活動手指的方式讓在場很多資深程式設計師想起了什麼，他們依稀記得總部很多頂級程式設計師在寫完代碼時也喜歡用這種方式放鬆。
“怕你們跟不上，就放慢了速度，現在你們知道我怎麼入侵內網的了吧？”
楚懷風看了眼孫明，隨後環視眾人，淡淡道。
中間他目光停滯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門旁的趙欣，此時趙欣和她身邊的曼麗都是滿臉激動。
不止她們，在場但凡關注楚懷風最後一行代碼的程式設計師，全都瞪大眼睛，氣血上涌。
S語言界傳說中的“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今天，他們終於見識到了！
——剛才，隨着楚懷風最後一行總調用代碼的完成，之前代碼里所有錯誤的代碼瞬間被修正，全都變成了正確代碼！
不僅如此，所有變正確的代碼之間互相緊密聯繫組合，居然可以執行遠超過代碼行數的指令！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才驚然意識到，這一百行代碼是執行的什麼操作！
“就……就……就………”
剛才嘲笑楚懷風的胖子此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仍然喊了出來：“就硬破唄！沒有漏洞，就硬攻擊出漏洞！”
嚇！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看向楚懷風，原來他說的漏洞不是內網系統自帶的，而是被他攻擊出來的！
安全組孫明杵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方面是丟面子，一方面是被楚懷風驚人的水平震懾到了，另一方面也是他正在努力回憶內網程序哪一項是楚懷風的攻擊對象。
“厲害啊！就算是我，同樣的代碼，我也要寫五百行，可你小子居然只用了一百行解決！”
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一名眉心有一道金屬排線的高挑男子走了出來，男子西裝革履，穿着精緻，髮型更精緻，他是主程序組的組長，叫張歐。
“黃經理，這個人非我主程序組莫屬！”
“憑什麼？”
此時，好幾個分組組長站了出來誰也不讓誰，場面瞬間從剛才的紛紛看不起到互相爭搶楚懷風。
“我早已經決定，就讓林克去主程序組，任副組長！”黃柄山大手一揮，欣賞的看着楚懷風。
“林克，你願意嗎？”
楚懷風點點頭，他看了眼那邊的人孫明，眾人目光也瞬間匯聚到孫明身上。
雖然剛才大家都嘲笑了楚懷風，可整個安全組跳的最歡，這會他們組每個人都有些無地自容。
感覺到眾人目光，孫明抬起頭，看向了楚懷風。
“某個自變量z，對吧？”孫明對楚懷風苦笑道。
“你知道就不用我告訴你了。”楚懷風道，“這雖然算不上漏洞，但仍然不夠謹慎。”
“謝謝……”
孫明艱難的點了點頭。
此時，全體辦公區員工心中無不唏噓，林克的口氣像是在教導下屬，一向目中無人的安全組組長，這次真是吃了個大憋啊！
隨後，林克跟隨張歐去主程序組辦公區。
“林克！”
面色紅潤的趙欣小跑着過來，“我來給你送工牌的，中午一起吃飯呀”
身後曼麗一陣無語，不是說不好意思嗎，這都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