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夜救美人
秦觀只感黑衣人身子輕巧,臉龐嬌細,立時判斷她是個女子。但他不想在柳殘月面前暴露她性別,於是道:“兄台,你可好?”那女子雙眼飽滿感激的眼神,她輕輕搖了搖頭,以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又來一個送死的。”柳殘月口上無懼,內心卻有些驚悸無比:“怎麼此人竟會我純陽‘踏雪無痕’的輕功,而且還如此精妙。”柳殘月立刻想到了自己師父丹陽真人,不過他隨即否定自己猜測:“那老傢伙已經在二十年前掉入了萬丈深淵,怎麼可能生還?再且從這人說話判斷,他年歲應當不是很老。”而旁邊受了輕傷的高權卻不知好歹,劍指秦觀道:“臭小子,你是想當英雄救人是吧,我今天就讓你永遠也當不成英雄。”話音未落,他邊疾劍刺向了還俯身查看黑衣人傷勢的秦觀。
秦觀感覺到背後劍氣,他心怒頓起:“這兩個純陽敗類,就知道背後偷襲他人,我今日非好好教訓一下你們。”但秦觀並沒有立即轉身迎接高權來招,而是等他長劍離自己背部三尺之內,才轉身接招。
高權這一劍來勢本來兇猛,他又見秦觀一直沒有躲閃,還以為這次偷襲定會得逞,就在他心中暗喜之即,卻見秦觀剎地轉過身來,右手托起一道強大的內力,將自己來劍架在了上面,與此同時,秦觀左掌急出,直攻向自己胸口處。
柳殘月雖然猜到這男子武功了得,但他卻沒想到他內力竟能抵擋住利劍的攻擊,他大驚之餘,大喝一聲:“小心。”高權疾步后躍,雖是躲過秦觀來招,但卻給秦觀掌風擊中,他只感胸口一道無容的勁力打在自己胸口,然後身子便不由自住的往後退去,只退撞到一棵大樹樹榦上,他才定下身來,然後便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江湖上能有掌風將人傷成這樣的,恐怕還找不出幾個人來,柳殘月心中暗暗思討這蒙面人到底是何來頭,但把江湖中的高手想了個遍,卻也找不到相似的人選來。他強壓心中怒火:“英雄,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如若你能報上名來,我純陽或許不會計較你夜闖我純陽禁地之事。”
秦觀知道這個老奸巨滑的東西心中打的什麼算盤,他無非是為了讓自己多開口,以確定自己身份,且這樣他也可以多拖延時間,等純陽救兵到來。他又怎會讓柳殘月計謀得逞,沒有回應一聲,便一個“飛鷹抖翅”攻向柳殘月。
柳殘月沒想到秦觀這麼快就動手,他急氣運丹田,用一純陽“綺羅玄天掌”中的“遨遊東海”,迎接秦觀來招。前面幾招,由於秦觀缺乏打鬥經驗,且他武功招式並是精妙,再加上他武功招式都是純陽教的武功,柳殘月很是熟悉,所以大鬥起來,卻很顯吃虧,不到十幾招,就給柳殘月佔了上風。
但後來秦觀柳殘月每一招都在躲閃自己的招數,這當然是因為秦觀內力高強,柳殘月不敢與其硬斗,他之所以佔上風,無非是他身形比自己靈巧,出招比自己敏捷罷了。既然自己內力上佔優勢,那自己何不加以利用,於是他不再像先前那般縮手收腳,而是將每一招都全力擊打過去。在自己和柳殘月多要擊中對方的同時,秦觀也不再收手拆招,而是欲與柳殘月來個兩敗俱傷,他相信,以自己內力,就算吃柳殘月一掌,那也不會有什麼大礙,而要是柳殘月重了自己一掌,那定然會受重傷。
如此一來,柳殘月便招招懼怕秦觀的攻擊,全身心與守勢當中,秦觀也就立時佔了上風,直逼的柳殘月步步後退。就在柳殘月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他去是突然想起用劍攻擊,他大喝一聲:“高權,把劍扔過來。”高觀此時雖然身受內傷,但還是清醒的,他聽見師父叫喊,忙扔過手中長劍,叫喝道:“師父,接住。”
秦觀知道只要柳殘月有劍在手,那自己就不能發揮內力深厚的長處了,他左掌逼退柳殘月的同時,右手側擊,掌風卻正好落在了還空中飛躍的長劍,只聽鐺一聲翠響,那長劍竟給秦觀擊打過去的真氣折斷成兩解。長劍受了巨大衝擊,不但折斷,還變換方向,側飛開去,噗噗兩聲悶響,落在了地上。
柳殘月見長劍折斷,心中又氣又急,不再一味死守,而是揚起雙掌,反攻向秦觀,既然他不再一心守護,秦觀也就有了可乘之機,就在柳殘月一掌擊向他腹部的同時,他也一掌攻向了柳殘月胸口。秦觀手掌立柳殘月胸口還有尺許距離,柳殘月便感覺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向自己胸口壓了過來。
他頭腦頓時清醒過來,自己怎麼能因為一時氣怒,就用自己弱項和別人強項相拼呢?柳殘月知道要自己給秦觀這一掌打中胸口,那自己必死無疑,於是他急身後躍,與此同時,收回那攻向秦觀腹部的雙掌,全力迎向秦觀來掌。
砰一聲大響,林地里落葉亂飛,塵土瀰漫。兩人掌交的氣流劃到旁邊樹林中,直盪得樹葉沙沙作響。雖然避免了胸口受掌,但柳殘月內力較秦觀比起來相差實在太遠,再且他是中途換招,不免吃了大虧,只見他身如飛石,直撞向旁邊一棵大樹樹榦上,落地后便連吐鮮血,看來所受內傷不輕。
秦觀想到柳殘月陷害師父的事情,心中就起憤怒,他正欲上前給柳殘月補上一掌,卻聽林中穿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象是柳師兄和他人在打鬥。”“是的,我們快過去看看。”
秦觀聽得出來這兩人的聲音,他們就是秦觀四師兄韓永騰和五師兄孫岳志,他心中暗想:“沒想到四師兄和五師兄也到這裏來了,我還是不要給他們看見的好,再說那姑娘受傷不輕,我得儘快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對。”想到這裏,秦觀便疾步過來,一把抱起那黑衣女子,往韓永騰他們來的另一面飛步而去。
柳殘月雖然受了內傷,但他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心中疑惑連連,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後來的那灰面人又為何會我純陽武功,他是否和前幾日後山裡響起的那簫聲有關?只是柳殘月不便動彈,卻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觀離去。
雖然懷中抱有一人,但秦觀還是很快就甩掉對方追蹤,直往住處而去。此時,黑衣人由於內傷不輕,已經昏迷過去,秦觀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便邊行邊解開了她面上黑布。黑布揭開,一張秀美而蒼白的臉龐頓時顯露在秦觀眼底。他啊一聲輕叫,心中暗嘆:“果然是姐姐,沒想到她竟是個會武之人,而且還夜闖禁地,難怪大師兄會懷疑她。”隨即,秦觀便自責起來,若我能早一點下樹相助姐姐,姐姐就不會受傷,姐姐受傷,全都是我的責任。
秦觀知道李雲鳳受傷甚重,得趕快治療,於是便腳不停步的往李雲鳳卧房而去。到了她卧房窗后,秦觀先查看了一下周圍環境,見周圍沒有異動,他才放下心來,飛身進入窗內。進屋后,秦觀先把李雲鳳放到床上,然後過去把卧房的門鎖好,便過來查看她的傷勢。
秦觀顧不得幫李雲鳳擦去嘴角上的鮮血,他拿起她的右手,給她把了把脈,心中尋思:“姐姐五臟受震,若不救治,定有生命危險。”於是,他讓李雲鳳身子端坐在床正中,然後坐到她的身後,準備給她運功療傷。
秦觀又想,如若我解開她的秀衣,與其肌膚相觸,那療傷效果會好許多,但那樣卻有占姐姐便宜之疑。我該如何擇選呢?想到姐姐嚴重的傷勢,秦觀便不再猶豫,他輕解開李雲鳳身上黑衣,然後又解開了她裏面秀衣,就剩下一個肚兜在身上。
而姐姐的整個玉背,都顯露在了秦觀眼前,秦觀遐想片刻,便集中精神,盤坐身軀,將雙掌輕輕的放在了李雲鳳玉背之上。心中默念‘玉匣秘訣’,然後便感一道緩緩的熱氣從丹田升起,經過雙掌,一直傳到李雲鳳的身軀里。李雲鳳現在雖然是迷迷糊糊,但她還是感覺到有人在用高深內力在給她療傷,她忙強打精神,納氣提神,以應和秦觀的療傷。
一個時辰過後,療傷方才完畢。這時,秦觀和李雲鳳都是滿頭大汗,全身透濕。而李雲鳳那肌嫩如雪的玉背上更是微微冒着汗珠,還有騰騰熱氣升起,甚是誘人。秦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這時,李雲鳳也清醒了許多,她微轉過頭來,強笑一笑:“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現在秦觀還矇著面,李雲鳳並沒有認出他來。秦觀趕忙收起邪念,低壓聲音道:“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
這其中,李雲鳳卻是想起這中間最大的一點疑問,那就是這救自己的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住在這裏,難道她是自己周圍的人。李雲鳳最先想到的乃是乾爹李元宵,但隨即想到,乾爹現在武功既失,又怎麼可能取勝柳殘月。她又想到了秦觀,但在她眼力,秦觀不但是個柔弱的男子,更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面前這個沉着穩重的高手人怎麼可能是他。思討了一會,她總算明白了這其中原委,一定是剛才自己在昏迷時,糊裏糊塗的說出了自己的住處。“不管怎麼說,小女子這條命都是大俠所救,大俠以後有什麼要小女子幫忙的,儘管開口,小女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雲鳳想到此人也是夜闖純陽禁地,那他夜裏定是經常在純陽教里闖蕩,純陽乃是天下三大教派之一,就算他武功再高,那也有遇險的時候,到時如自己能幫上他什麼忙,那也算償還今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