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準備出海

對於朱厚照的情況，別看郭太醫與其他人所言之時能夠侃侃而談安排好自己的治療方案，實則對朱厚照病情能否徹底康復還真就沒什麼特別大的把握。

若只是因為風寒引起的系列癥狀，再難治療因歷代醫書累積下來的方子也不少了，其中能夠借鑒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可現在朱厚照這種情況明顯還有落水驚嚇所致的心悸等併發症，高燒不退很大程度與之有着極大的干係。

如此引起的高燒自然也就不是吃幾副治療風寒的草藥就能夠治癒的。

而風寒的關鍵又在於退燒，若是燒退不了的話，那風寒癥狀也就沒辦法徹底治癒的。

本來就不敢能夠保證徹底治癒，有了楊廷和這個安排郭太醫放心許多了。

從楊廷和那裏回去之後，郭太醫便與其餘其餘那些太醫重新敲定了方子。

現在朱厚照好轉的情況依舊不甚明顯，眾人正要考慮是否加大些藥量，沒成想負責主治朱厚照的郭太醫卻是要減輕方子的用量。

這南轅北轍的想法，自是讓人頗為詫異。

“郭太醫，陛下按時所服用的這些方子並沒能讓陛下有所好轉，為何還要減輕用量？”有太醫直接出口問道。

郭太醫心中有鬼，一向說話語氣緩慢，被這個問題問及之後竟是急吼吼回道：“你也知曉陛下服用目前這個方子效果不明顯？既是如此還不考慮換方子？”

“換方子？”一眾太醫竊竊私語者不少。

目前這個方子是他們商討出來最為穩妥的，這怎麼突然要換方子了?

可若換方子又當怎麼換？

郭太醫也不理會這些人的議論，很快恢復了真定，給出了一個還算是能夠讓人信服的理由，道：“爾等回去也多翻找醫書看看，看看陛下此種情況可有先例，亦或者是你們自己想想辦法，減輕陛下目前的用藥量，也是為了避免找到新方子所開出的葯與陛下體內早些殘留之藥物所相剋，陛下的身份不同尋常，任何用藥都得仔細再仔細才是。”

郭太醫的理由還算是頗為充分，幾個太醫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片刻后，有人直接問道：“郭太醫可有眉目了？”

本來就是隨口找的理由，哪有什麼眉目。

郭太醫一臉惆悵，滿是為難的搖頭道：“還不曾有，我這便回去找找醫書，書到用時方恨少啊，你等記着也去找找醫書，我等共同負責陛下的病情，所有的責任也都由我等一道承擔，望各位能夠同舟共濟，莫要有推脫之意。”

郭太醫叮囑別人倒是天衣無縫，殊不知他不僅推脫還起了謀害之意了。

“是，我等定當竭盡全力。”一眾太醫齊齊拱手應答。

這群太醫回去之後便開始四處搜羅古籍找尋最適合朱厚照病情的方子，而郭太醫就顯得不那麼熱衷了，除了照料朱厚照飲食和湯藥外，其他事情基本上沒做過。

而寶船自於富尋找了張浩第二日便在直接除了海。

隨着寶船出海，張浩承諾的那些事情基本上也算是辦成了。

而且此事完成，張浩的計劃也算是完成了一大部分。

在寶船出海的時候，張浩雖說忙着卻也親自趕往天津衛送別。

只要寶船歸來，那海上貿易便算是完成了

海上貿易一旦完成，其好處自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也算是重中之重的。

甘鴻一行人跟隨寶船到了天津衛，因朱厚照落水的事情被扣押了幾日，在恢復了自由之後也並沒有再離開寶船一步。

這也就是張浩來送行，甘鴻才下了船。

張浩在碼頭的一個小吃攤簡單請甘鴻吃了個算作是早飯的飯。

這小攤販也是最近才有的。

由於海路上常有倭寇侵襲，並沒有民間普通船隻航行，因而也並沒有內河普通碼頭該有的的那種繁華。

碼頭上駐紮的只有守衛的兵丁，這些兵丁吃飯大部分都不會順利給錢的，因而若是在這裏開個小吃攤完全就是賠錢的買賣。

後來張浩定下打造寶船之事，在這碼頭陡然多了不少匠人和苦力。

這寶船雖是由朝廷監督，但主要還是由東山商行負責的。

東上商行最大的優勢便不會拖欠月錢，只要這些匠人和苦力願意甩開膀子苦幹便絕對是能能拿到工錢的。

手中有了錢自然便想着怎麼花出去了，小攤販酒肆也就應運而生了。

張浩和甘鴻落座之後直接點了兩碗面。

對於甘鴻來講重要的不是吃什麼，只不過是簡單坐坐而已。

“護衛船你也應當接觸到了，就目前這種情況，咱們的優勢比倭寇強太多了，一句話，只要倭寇趕來就就莫要姑息。”

甘鴻多多少少還是有這些魄力的，若是沒有這個魄力甘鴻又怎能帶着人馬做起海盜來？

“忠義侯放心就是，卑下早就想與倭寇一較高低了，怎奈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自是不會再縱容他們為非作歹了。”

只要敢有這個魄力就成。

張浩也沒再多言，邀請道：“吃面，今日海船便要起航了，某來送送，順別再與你吃頓飯，往後再見面怕是不易了。”

沒事的時候，甘鴻不會來京師。

同樣，若在沒事的情況之下，張浩也不會再去浙閩的。

在甘鴻吃面的功夫，張浩直接又道：“至於你救駕有功之事，在陛下康復之後某會再與陛下請功的，現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些了。”

這個時候張浩若是把甘鴻救駕有功的事情彰顯出來，指定有不少人會說張浩是在培養自己的人手呢。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這個時候都絕對不是提這個問題的最好時機。

好在甘鴻也不是計較這些之人，對張浩所言之言頗為誠懇地擺手，道：“不必了，這是卑下該做的。”

該做是一回事，表彰又是另一回事。

張浩堅持，道：“該怎樣就怎樣，回去之後你放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定要防備沿海的倭寇死灰復燃，若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直接去尋錦衣衛，實在不行去尋沿海各衙門都成。”

現在浙閩所有衙門基本上都安排了東山書院的人。

對於張浩所要做的事情，東山書院的人都站於支持的角度，甘鴻若是真有事情要去尋求幫忙的話，這些人絕對不會拒絕。

正吃着飯，於富等人也都到了。

於富這些人盼這一天已是很久了，今日寶船好不容易要出海了，他們自是要放棄手下所有的事情來送上一送的。

好不誇張的說，他們手中的產業若想在他們手中恢復往日的榮光也就只能依靠着寶船順利歸來了。

寶船之上，各家在競選之中落選的子弟都被鬆了上去。

宦官之家的長子自是要繼承家族榮光繼續走仕途的，而商賈家主的那些長子卻是要走商道繼承家族產業的。

相對來講，官宦之家那些次子乃至是庶子就要走商道，為家族積攢源源不斷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財富了，而商賈之家的那些次子庶子之類的就要進入仕途，為自己家族的產業提供庇護了。

現在競選之中落選的那些子弟沒有了再為官的機會，又不能全權接手自家的產業，不想這麼渾渾噩噩的了次此殘生也就只能出海尋一條活路出來了。

此番他們若是能把這條路蹚出來，那他們在家族中也就依舊能夠重新擁有話語權。

有人會因不能繼續圍觀懊惱，不少人對接下來的行程還有些躍躍欲試。

這個事情挑戰性十足，同樣機會也很多。

現在他們是在為家族賺錢，等到他們手中的私房錢積累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出去自立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