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也來了
顧恆吃過早餐后輕咳了聲。
顧清秋默契的看過去,眼睛眨了下,卻又不敢表現的過於明顯。
顧恆亦輕點下顎,背上背包便在傭人的跟隨下出了門,他今天有考試,做為顧氏將來的繼承人,他的學業自然不是一般的繁重,除了學習,也要經常去公司,兼職打工,了解公司的發展跟狀況。
老實講,他身上真的有一個繼承人所具備的優良品質,認真,上進,品行端正,學業優異。
“哥……”顧恆走時,顧明月追了上去,撒嬌的遞給他一盒牛奶,像是某種求好。
顧恆自然不會跟自己的妹妹有隔閡,他只是有些無奈又無可奈何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囑咐她,“今天跟明珠姐姐出去要乖,別惹事。”說完,不放心的又准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待他走後,顧明月可得意了,那能不得意么,她有嬌寵她的父母,還有疼愛她的哥哥,哪怕不得顧老爺子歡心,可將來等顧恆繼承了顧氏,她的好日子才叫真開始了。
“喲,阿恆剛跟你說了什麼,這麼開心。”顧明珠既然擺明態度要不計前嫌的跟顧明月扮好姐妹情深,跟她之間的話自然也比從前多。
顧明月聽到這得意的揚揚唇,過後想起什麼似的故意對着顧清秋的方向道,“我哥說他之前跟人做的項目開始盈利了,要給我買個限量版包包。”
顧恆雖然還在大學,已經開始自主創業,並且沒從顧家拿一分錢。
顧清秋這點上確實欽佩他。
“怎麼樣,有的人是不是開始羨慕嫉妒恨了?”顧明月故意將調羹敲的叮咚響,引起顧清秋注意。
羨慕嫉妒恨?顧清秋低頭淡笑了笑,還真沒有,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又談何嫉妒?
這一份算不得深刻的傷感,轉瞬而逝。
顧明珠看着顧明月在那兒陰陽怪氣,也沒攔着,等她吃完才慢條斯理的起身道,“走吧。”
*
AlSaid高爾夫俱樂部位於G市山南郊區,毗鄰森林公園。俱樂部是由陳氏旗下幾個子公司投資興建,在寸土寸金的濱海核心區打造的專業高爾夫球會。
除了擁有高品質的高爾夫球場,8000平方米的歐式會所、經典溫馨的紅酒坊、雙層豪華練習場等,為來賓提供了集休閑、修身、養性、商務洽談於一體的私人會所。
顧明珠帶着顧清秋她們兩個進了俱樂部后,先是換了身清爽利落的運動裝,然後坐着高爾夫球車沿着草坪朝着打高爾夫的場地去。
一路上,只見草丘起伏,滿眼綠意。
這麼大個場地,全部用來打高爾夫,藍天白雲下,心情也跟着舒暢不少。
只是,換了運動裝的人只有顧明珠跟顧明月,想來顧明珠也沒打算讓顧清秋打球,沒提,看見顧明月反對她換衣服也沒阻止,顧清秋全程乖巧聽話,沒有半句異議。
顧明珠本來就是把她當個隨從般,呼之則來,招之即去,一開始還會有所掩飾,假裝假裝,現在大約是見顧清秋性子軟和,就是個好拿捏的,也就放下心來,偶爾給幾分甜頭就夠了。
“哇,朱朱她們幾個也來了嗎?”
顧明珠望着不遠處的球場遮陽傘下幾個婀娜身影,點頭微笑,“是的。”
朱朱她們也是跟顧明珠一家是G市知名名媛,都是富家千金,出國留學,彼此間早就相熟,是朋友也是閨蜜那種。
顧清秋卻是盯着其中一個頗為惹眼的身影,眉梢輕輕向上抬了下,那不是Vivian么?上次在慈善晚宴上陳洵光鬆開她的手走向她,看來今天有她的好果子吃了。
“我肚子有點方便。”下車時,她故意找了個借口。
誰知顧明月偏偏揪住她不鬆開,幾乎是強拽着拉到那些名媛的人群里,“哈嘍,各位好,我來給各位介紹介紹我家的鄉巴佬姐姐。”
朱朱她們幾個聞言笑的格外誇張,明明是打球,她們也沒換服裝,有的還穿着貼身極顯身材的短裙,有的則熱褲弔帶,但每一個身上都戴着名牌珠寶,珠光寶氣。
尤其是Vivian,她穿着一件絲質的弔帶裙子,大片美背暴露在外,她皮膚異常雪白細膩,頭髮隨便挽着也很有風情。
一雙大長腿簡直吸引所有目光。
腿長二米八。
“這是你家保姆吧?”有個打着鼻環的黃髮女子鄙夷問了句。
顧明月等的就是這句話,鬆開揪在顧清秋胸口的手,轉而卻是強扳過她的臉,“重點是她的臉,你看看,你看看,這兒有顆痣呢。”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朱朱一口飲料當即噴到了顧清秋身上。
顧清秋若無其事的抬手擦了下臉,轉而對顧明珠道,“姐姐,我去下洗手間。”
她都當眾喊顧明珠姐姐了,顧明珠總不能讓顧明月鬧的太過,於是點頭,“去吧。”說完跟朱朱她們幾個擁抱了下,相互聊天。
“呸,醜八怪。”
“媒婆痣吧剛剛那是……哈哈哈哈……”
“……”
她們的嘲笑一字不落的落進顧清秋耳中,顧清秋只是淡定的擦拭着臉上的飲料。
廁所就在會場旁邊,走過去幾百米。
廁所旁邊還有休息的場所,更有露天咖啡廳等喝飲料的地方,還有甜品雪糕。
如果可以,她真想坐在這兒不去了。
但是不行。
顧清秋在廁所里整理過後望着鏡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然後走了出去。
出去時她碰見了幾個人,就在剛剛那個露天的咖啡廳坐着幾位青年才俊模樣的男人,正在什麼,其中一個正抽着煙,漫不經心看着她。
他怎麼也來了?!
顧清秋眼神閃躲了下便想低下頭就走,誰知,被一道聲音喊住。
“顧小姐。”
熟悉的,疏離卻又禮貌的。
顧清秋抬頭望去,眼神有一剎的怔然,是陳時,他今天也來了么?
陳洵光聽見陳時喊她時,緩緩吐了口煙,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眼神隱在其間看不真切。
陳時剛進球場的時候就看見她了,只是不大確認,現在看見她從廁所走出來才確定。
出於禮貌他站起身跟她打了個招呼,其它幾個男人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但很快就離開了,畢竟她穿的保守又老土,臉上還有大痣,沒人有興趣看她。
顧清秋在陳時面前有幾分小拘束,倒不是怕他,而是他身後的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