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物歸原主
封閉的車內空間,就連司機那兒都有隔板將他跟他倆隔開,隱蔽性更好,還私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在羞羞羞。
陳洵光今天穿的很隨意,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襯衣,鼻樑上的鏡框閃着金邊的光澤,有種溫潤斯文的氣質,他手裏還拿着瓶酒,倒酒的時候手腕上的腕錶格外顯眼。
“喝酒嗎。”
他問。
顧清秋滿懷戒備看着他,儘管心裏已經在商量接下來的應對的策略,表面上還是沉心靜氣的,“不好意思,不喝。”
說完還偷偷看了眼,他嘴上雖然問她喝不喝酒可實際上也只倒了一杯。
彼時,司機已經將車慢慢驅離了市內,向著郊外開去。
該不會將她撕票了吧?
顧清秋想趁他不注意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都鎖了,一時有幾分急燥的皺了眉。
“我記得上次跟你說過,叫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招。”他喝酒時眼睛微闔,有種慵懶不自知的矜貴。
顧清秋神經卻都繃緊了,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裝不知情,“我,我已經將東西還給你了。”
“是么。”他舉杯嗅了嗅,卻並未喝。
“……”
轎車一路在岔路口時突然拐上一旁高的速,偏離了顧清秋之前設想的給她點小教訓而已。
他該真不會要下毒手吧?
那個晶片里到底有什麼重大的秘密值得他為了它殺人滅口?顧清秋穩定心神,開始放軟語氣道,“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東西不見了,我可以幫你找找看,或者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東西弄丟了,我再試着想想有沒有見過那個東西。”
“也許你記錯了呢?說不定東西早就丟了不過你以為是在我身上弄丟的。”
“……”
任她怎麼說,陳洵光都不回應。
直到天色慢慢暗下來,而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去到哪兒了。
顧清秋心裏的焦灼在一分一秒的漫出來,像是某種漫長又無聲的折磨,讓她憋不住也熬不住了。
再開口時,一雙纖弱的手輕輕搭在他胳膊上,帶着示弱的可憐,“哥哥。”
少女懵懂無措的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裏帶着幾分濕意,眼尾處還有幾分微微的紅,讓人心生憐意。
陳洵光冷眼看着,不為所動。
“哥哥……”顧清秋突然附身靠近了些,像某種柔軟的小動物,鑽進他懷裏,一頭烏黑秀麗的頭髮海藻般在他懷裏鋪呈開,有幾縷還落到了他腕上。
她靠近他時亦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男人剛喝過酒,有淡淡的清冽,酒精的味道混合了他身上的乾燥溫暖,有種蠱惑人心的氣息。
“我好渴。”她張着唇瓣,仰起巴掌般大小的臉蛋柔柔弱弱望着他,彷彿乞憐着什麼。
說渴的同時,手指頭還不老實的攀在他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摳着襯衣上的紐扣玩。
若有似無的觸摸,少女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她明澈的雙眸,明明毫無雜質卻又純又欲。
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身陷險境,也不會放棄任何一種可以挽救自己的方法。
哪怕,眼下這種很拙劣。
陳洵光眸色暗了幾秒,突然伸手勾住她白皙的下巴,揉摁着,就像在把玩某種趁手的東西,把她當做物品那樣狎弄。
儘管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很不好,可顧清秋還是忍辱負重,兩條纖細的胳膊大膽環上他頸脖,與此同時,原本仰視他的角度也變得與他平視。
近在咫尺。
她能看見他臉上每一個輪廓的線條,他亦能看清她每一根烏黑卷翹的睫毛。
就在他們彼此對視間,車子突然駛下了高速途徑陡峭的山路,一個顛簸傳來,顧清秋想控制已經控制不住了,整個往前傾去,收不住力的吻上他的唇。
登時,她眼睛都睜圓了,圓溜溜的如倉皇受驚的小麋鹿般。
陳洵光本來沒想真的將她怎麼樣,在感受到她赫然緊繃的身體跟背部后,就像發現了她的弱點跟死穴般,不動聲色將車頂的氛圍燈給關掉了。
“啪”的一聲響,整個車內歸於沉寂,只能聽見幾聲若有似無的女子嚶嚀和喘息。
而轎車一路向前,穿山越嶺,駛向更深更遠的地方。
*
停下來時,已經凌晨三四點了。
顧清秋幾乎是衣衫不整的從轎車裏奪門而出,她眼眶泛着紅卻不是跟之前那樣裝出來,而是極力忍耐的,她的唇,又紅又腫,甚至連她內衣的扣子都鬆開了找不到機會扣。
索性司機一直安守本份的坐在駕駛座沒有出來。
“這個地方,你應該有印象。”
顧清秋站在陡峭的山坡間時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她幾乎下意的往後退了幾步,卻陡然感覺不動,有種身體傾斜的感覺。
幸虧陳洵光伸手輕而易舉的將她拉了過來,她被迫背對着他,被他強勢困在懷裏,那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不帶感情的一字一句:“那天,送你回顧氏的兩個人,是不是也像你剛剛那樣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顧清秋聽到這句話的那刻腦中如響驚雷,原本從車裏下來的顫抖是出於某種受到侵犯跟侮辱,可這一下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男人手段的深不可測。
她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故意謀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陳洵光感受到懷裏的身軀開始發抖后,圈在她身上的手臂也漸漸用力,下巴擱在她細弱的肩膀上,哪怕她疼的瑟縮他也不離開,字字句句,冰冷無情,“小姑娘,你覺得顧家人會為你選擇哪個?”
顧清秋深吸了口氣,也不再去推拒他,聲音反倒是平靜下來了,“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物歸原主就能解決的,是她不識好歹,惹上了一個她本不該惹的人。
“如果我是你,第一步,物歸原主。”說話間,陳洵光原本環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上移,顧清秋以為他又要像之前在車內那樣對待自己,誰知臉上突然有個冰涼的東西挨在那兒。
是晶片,她藏在內衣里的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