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衣錦還鄉
漱玉只知道若溪在幾年級,並不知道她在哪個班,讓門衛打了個電話,幸好一個班級只有兩個班,從教導主任口中得知她在二班,報上了自己的身份,說是她的小姨,得到了主任的同意,她才進了學校。
現在十二點整,應該剛放學,去食堂吃飯了,漱玉去食堂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問了一個老師,正好是若溪的班主任。
“她被她媽媽接走了。”班主任道。
“什麼?”漱玉首先想到的是黃薇,她現在就是她名義上的媽呀,這個女人不會是因為剛看到了她,心裏有氣,但是又不能把她怎麼樣,所以就來找了若溪,想從孩子身上出氣吧。
班主任看她臉色都變了,問道:“沒事吧。”
“老師沒事,我先走了。”漱玉急匆匆離開,給店員打了個電話,問上午黃薇來的時候有沒有留聯繫方式,店員說有,一會便把電話號碼給她發了過去。
漱玉很慶幸還能找到黃薇的電話號碼,很快就撥了過去。
“黃薇,你在哪裏?”
“你是誰啊?”黃薇漫不經心的問,她聽出了漱玉的聲音,但是就裝作不知道她是誰。
漱玉越發肯定是她帶走了若溪。
“少啰嗦,我是孟漱玉,你在哪裏?”
黃薇聽她聲音挺着急,蹙眉:“你幹嘛?”不知道她突然這麼著急給自己打電話是怎麼回事?
“你把若溪帶走了?”
“若溪?”黃薇突然笑了:“你什麼意思?你去看若溪了?”所以若溪不在?她以為自己吧她帶走了?
“我有事找她,你們在哪裏,我去找你們。”
“孟漱玉,我正在和客戶吃飯,沒時間去接若溪。”黃薇翻了個白眼,她哪有時間去管那個女人的孩子?
漱玉狐疑,真的沒有?她好像聽到了那邊嘈雜的聲音,好像還有男人的聲音。
那她人呢?
老師說了是被她媽媽接走的。
漱玉頓時靈光一閃,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趕緊又折回學校,找到之前的班主任:“老師,接走祁若溪的人長什麼樣子啊?”
“大概比你高一點,挺漂亮的一個女士,和你長得有點像呢。”老師說道,若溪入學是祁元辰送過來的,她只知道若溪現在是重組家庭,但是黃薇從來沒來過,所以老師也是第一次見若溪所謂的媽媽,並不知道是哪個媽。
“謝謝你啊老師。”狂喜瞬間襲上了心頭,漱玉走出教室,給錦玉迫不及待的撥了電話。
“二姐,你是不是回來了?”
錦玉現在確實是和若溪在一起,坐在一家西餐廳里。
“是啊,漱玉我回來了。”她一邊給若溪倒果汁,一邊微笑着道。
“你們在哪裏?”
錦玉報了地址,十分鐘之後,漱玉便出現在門口,錦玉正對着門口,頭髮一絲不苟的用一根古樸的簪子挽起,皮膚白皙水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百褶旗袍,領口處披了一條果色的披肩,正優雅的切着牛排,真像是畫中的古典美人,她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站起來,朝她招了招手。
她很瘦,似乎回到了沒結婚前的狀態。
“二姐,真的是你啊,你怎麼變這麼漂亮啊。”漱玉驚嘆道,錦玉身材高挑,是三姐妹中個子最高的,穿着旗袍更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她年輕時就愛打扮,但是現在更有韻味。
“你一點也沒變,還是老樣子。”姐妹倆都有點激動,想過在相見時,千百種方式,沒想到會是對誇這種方式,兩人笑着抱在一起。
錦玉已經讓服務員加了餐,漱玉吃着錦玉早已經切好的牛排,問道:“二姐,你怎麼回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她要不是今天去找若溪,都不知道她回來。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心想着等若溪下午上課了,在回家找你們的,怎麼樣,家裏都好嗎?”
“都好,都好。”千言萬語最後都匯成這句話,應該算是好的吧,大姐雖然得了乳腺癌,但是現在都控制住了,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而孟頌離婚了,錦玉最討厭的那個女人走了,只是孟萌得了病,但是目前也在控制範圍內。
“二姐你這兩年還好嗎?”雖說平常都通電話,但是他們知道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現在面對面,還是問出這樣的問題。
“之前不太順利,現在好多了。”錦玉現在說話也同以前不同了,現在的她雍容大方,氣質卓然,那一股優雅勁渾然天成,她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現在做什麼,但是她從她身上看到了狀態滿滿,想必是真的很好。那就好,二姐沒有吃太多苦。
“來了還走嗎?”
“看情況,也可能不走了,會留一段時間。”
“真的?算是衣錦還鄉嗎?”漱玉挑眉示意她身上定製的旗袍。
錦玉笑着道:“算是吧。”
漱玉調侃:“還真的發財了?”
“發財說不上,但是有點小錢了。”
“太好了,我正好缺錢,先借給我點。”她開玩笑道。
“不是給你二十萬了嗎?還不夠啊?”
漱玉睜大眼睛,吃到嘴裏的牛排差點沒掉下來:“你,你就是那美容會所的老闆?”
“是啊,我不是說了一個月後過來見你嗎?我沒食言吧。”
“咳咳咳,”漱玉差點沒嗆到自己。
“怪不得天上掉餡餅會砸到我,原來是你在背後操作啊,虧我一直提心弔膽,就怕資金來路不明。你也給我說明白,不怕我真的拒絕了?”
“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現在放心了?”
“心進到肚子裏了。”漱玉拍拍受驚的胸口:“二姐,你怎麼做到的,這兩年你能開起來自己的美容會所,還有了連鎖,好厲害啊。”
“這個啊,說來話長,等我慢慢給你說。”
“行行,也不急在一時,我給媽和大姐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不然你一會直接上門,會把他們嚇出心臟病,咱媽一激動,該哭了。”
“那你現在打,不是讓咱媽一直哭嗎?”
“說的也是,那我們一會吃完直接過去?”
“好。”錦玉把意麵裏面的蝦仁挑出來給若溪夾過去。
若溪一直在低着頭吃飯,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她好像比以前性格更內向了。
“若溪,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若溪抬起頭,這孩子似乎瘦了,一雙眼睛顯得更大了,怯怯的看着她,點點頭:“挺好的。”
“黃薇對你好嗎?”
她吧頭轉過去,繼續一點點吃碗裏的蝦仁,小聲道:“我在奶奶家住。”
漱玉看了一下錦玉,她的眼裏含着掩飾不住的心疼,大概也看出來孩子的狀態還不如以前,似乎更敏感,內向,多疑,防備。
“以後周末跟媽媽在一起住好不好?”錦玉溫柔的道。
若溪抬頭朝她點點頭:“嗯,好。”
錦玉摸摸她的頭,感慨道:“好孩子,讓你受苦了,媽媽知道補償不了你,但是會對你好的,別人有父母,媽媽會給你雙份的愛。”
“還有,以前對不起。”她以前對孩子的確很沒有耐心,只對她有期望,只要她不如別人,就對其打罵,殊不知,她雖然是孩子親媽,卻沒有那個資格,因為她從沒有對她付出辛苦和努力。
自從離婚後,她才明白,什麼都是假的,婚姻,丈夫,金錢其實轉念間都不屬於自己了,唯有孩子是屬於自己的。
現在她有條件了,也只有她了,她會好好對她的,吧以前虧欠她的都補償回來。
若溪下午還有課,兩人吧她送回學校,便去了懷玉的學校,漱玉給懷玉打過電話了,她下午沒有課,漱玉便說找她有事,讓她出來一趟。
懷玉在學校門口等她。
看到漱玉的車,揮了揮手,漱玉對她道:“上車,坐後面。”
懷玉打開車門,一張燦爛的笑臉仰望着她,軟着聲音對着自己喊道:“大姐。”
懷玉一愣,繼而是狂喜:“錦玉?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懷玉坐進去,錦玉的眼眶立刻紅了,雙手抱住她的肩膀,又喊了一聲:“大姐。”
“好,太好了。”她從頭到下看了一圈錦玉,確定她現在的狀態很不錯,非常欣慰。漱玉真是的,也不告訴她是這樣的好事。
“二姐,我不服,你為什麼見了大姐都淚汪汪,見了我一點都不激動?”漱玉一邊開車一邊噘着嘴喊冤。
“那是因為你先給我打了電話,我心裏有了準備,你來的路上,我激動的淚也流了,只是你沒有機會看到。”
“哼,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啊,我都沒看見有淚痕。”
“你看小三連這個都吃醋,我是不是現在抱着她痛哭一聲她才滿意。”錦玉給大姐告狀。
懷玉笑着,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好像又回到了三姐妹拌嘴的日子:“她小,你是姐,要讓着她。”
“是大姐,你說的對。”
“你們倆一塊欺負我,哼。”漱玉說著,車便駛進了孟母所在的小區。
錦玉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心情既激動又忐忑。
“要不然給咱媽先打個電話吧。”錦玉道。
“近鄉情怯是不是?”懷玉看了她不停搓着的雙手,打趣道。
“是啊。”錦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要不然我給媽先打個電話。”
“你們要不要這麼麻煩?”都到了樓下,還要在打電話報備,多啰嗦啊,漱玉吧車停在樓底。
懷玉已經把手機號撥了出去:“媽,在家呢……嗯,我在樓下呢,和漱玉過來看看你,順便帶了個人給你個驚喜。”
“誰啊,還搞的那麼神秘?”
“到了你就知道了,做好準備,小心高興的熱淚盈眶。”
孟母笑罵了她一句,老大也跟着調皮了。
當孟母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錦玉站在門前,驚喜大變樣,用手捂住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錦玉上前抱住她:“媽。”
孟母的眼淚不聽使喚的嘩嘩直流,朝她後背拍了一巴掌:“你這死孩子,還知道回來啊。”
“媽,我不走了。”錦玉哭着道,她來之前一直沒想好要不要吧工作的重心轉移到這邊來,現在她確定了,她要呆在家人的身邊。
“好,好。”孟母除了好說不出別的來了。
懷玉和漱玉自從有了二胎之後,淚點也越來越低,跟着抹眼淚。
“好了,都哭什麼呀?這不是高興的事嗎?搞的跟母女倆走丟二十年似的。”漱玉還算鎮定,要扯開孟母和錦玉。
“是,是,今天高興。”孟母扯着錦玉到客廳里坐下。
“孟萌?這是孟萌?”錦玉走到客廳里,睜大眼睛看着坐在沙發前的地墊上玩耍的孩子。
“他怎麼這麼瘦了?”而且睜大眼睛看着她,帶着一絲靦腆,臉上帶着笑埋在沙發靠背里,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死皮死皮的,她都不敢認了。
“他呀這不是生病了嗎?”孟母嘆了口氣,吧孟萌得病的事情說了,錦玉十分吃驚,隨口爆粗口,到是和她現在的穿着和氣質及其不相符:“蘇青這女人真不是東西,虎毒不食子,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懷玉碰了碰錦玉,示意孟萌就在身邊,不要說孩子母親的壞話,他能聽懂,儘管他不喜歡他母親,但是畢竟是親母。
錦玉平復了一下情緒,她現在在社會上歷練的能在瞬間收斂自己的脾性。
“他現在怎麼治療的?需要錢嗎?我那裏有。”
孟母重新打量了一下錦玉:“你現在在幹什麼?過得還不錯嘛?”每次打電話的時候,她都不欲多說,只報平安,致使孟母和懷玉他們對她並不了解。
“媽,我現在過得挺好,只是有點慚愧。”她低下頭,她的美容會所走上正軌之後,她手頭漸漸的寬裕了,只想着拓展業務,早日衣錦還鄉,不想讓家裏人為她操心,所以每次打電話並不多言,卻忘了家裏也許有事,她卻不在,沒有為這個家分擔一點責任。
更重要的是那時候她是有這個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