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黎
“你信命中注定嗎?”李銘忽然問道。
“不信,你信?”石丕有些疑惑的看向李銘。
“我曾經也不信。”李銘嘆息一聲后道。
“那如今怎麼又信了?”石丕疑惑問道,因為在他心中,似李銘這般的人物,應該絕不會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因為六天前,有人告訴我,我明天會死。”李銘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
“你會如此輕信?”石丕懷疑道。
“我不得不信。”李銘搖頭嘆息道。
“哦?”石丕聽聞不禁好奇道。
“還記得戰界那一戰嗎?那一戰我僥倖贏了你之後,獲得了一筆巨額學分,然而這筆學分卻直接被那人從我的學府卡中划走了。”李銘沉聲道。
石丕聽到這,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因為他身為石門之主,學府的無冕之王自然知道的比李銘多些,他清楚的明白不經過李銘允許就划走他卡上的學分難度是何等之大。
換個方向想,若是這樣的技術被敵國掌握,極有可能通過學分與金銀的匯率直接撬動整個國家的貨幣體制,所以國家對於這方面的掌控一直都是最高級別的。
“現在,你明白我為何動搖了吧?”李銘見石丕遲疑神色,明白石丕已然知道了各中厲害。
“那人叫什麼名字?”石丕沉聲問道。
“羊羽子。”李銘答道。
“陌生的名字。”石丕又問道:“不過聽這名字像個道人,想來應不會將話說得如此淺顯。”
“他說我命犯死劫,並說此劫出於厚土之下,劫出之時,日月無光,妖氛漫天,赤地萬里,血流漂杵!”李銘憑着記憶複述道。
“聽這話的語氣像是說十萬大山中會有大妖蘇醒,從而引發學府之劫。”石丕分析道。
“我初時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細想之下,卻覺不對。”
“試想妖族神話時期,離我們如今生活年月何其久遠,有怎會有什麼沉眠妖獸?”
“即使真有所謂的沉眠妖獸,蘇醒后憑藉其腐朽的記憶又豈是我們經曆數次大興人族的對手?”
“莫說是大妖現世,便是古之妖帥攜十萬妖軍沉眠於此在我大漢兵鋒之前,也不過爾爾。”李銘聽聞石丕之話否決道。
“其實你這話大體說得沒錯,但也有例外。”石丕似是想起了什麼。
“哦?聽聞石丕話語,李銘雙眼忽然亮了起來。
“時代的確是在發展,但每一個時代總有着超越那個時代的傑出人才,比如說中古時代的革天諸聖,雖然論綜合水平,中古時代不及今時,但若中古諸子到達此世,其也必不會是個默默無聞之輩。”
李銘聽聞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又問道:“那妖族是否存在似中古諸聖般的人物?”
“自也是有的,而且還有很多,畢竟妖族統治大地的時間實在是太久遠了。”石丕又舉了個例子道:“就單說末代妖帝蚩尤,其不僅自身修為橫壓一世,其麾下還有八十一位兄弟,而其中修為最甚的九位又被稱為九黎。”
“九黎?”李銘心道:“這倒是和前世的神話接近,只是這九黎倒是與前世神話有些不同。”
“不過,這些其實都是虛無縹緲之事,你鬧出此等動靜來尋我,不會就是想說這些吧?”石丕問道。
“自然不是,我找你來此是想向你討兩樣東西。”李銘答道。
“兩樣東西?”石丕好奇道。
“一樣是陳月、司空聖、妃凌雪外人所不知的資料,一樣是你的修行之法。”李銘雙眼射出兩道精光。
“你怎麼知道我會給你?”石丕反問道。
“因為你太寂寞了!”李銘似是摸透了石丕的心思,繼續說道:“戰界之戰,其實你最後仍有翻盤能為,卻最終選擇放棄,將這偌大的名聲贈我,不就是因為你寂寞太久,而我正巧入了你的眼嗎?”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石丕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要這兩樣東西是對自己現在的實力不自信嗎?”
“不,我只是要做到萬無一失!”李銘堅定的答道。
“只是一場新生大比而已。”石丕不解道。
“羊羽子於我算命之時還說過‘天道五十,大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一線生機’,而如今我已然找到了這一線生機,但想要抓住,卻必須贏下這場新生大比,所以我要萬無一失!”李銘心中已將姜維認定是這一線生機的關鍵所在,畢竟,預言再准,也不可能讓姜維死在這吧?
“你既如此說了,我再不給,就未免有些小氣了。”石丕又道:“陳月、司空聖、妃凌雪的情況都比較特殊,即便我身為石門之主,也難以探聽到關於他們更多的信息,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他們的特殊之處。”
“特殊之處?”李銘好奇道。
“你剛剛找我要三人訊息時,我便已心生疑竇,如今觀你神態,倒是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想。”石丕忽然轉移話題道。
“什麼猜想?”李銘問道。
“你並非是東洲李家之人。”石丕沉聲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之事嗎?東州李家執大漢世家之牛耳,我若真是其家族子弟,又豈會問你這兩個問題。”李銘說道。
“但你的《正法天決》卻是極為正宗,想來是與府主大人有一段不淺的淵源。”石丕又猜測道。
“我的確是與府主大人有過一段淵源。”李銘直接大方承認道。
“你既與府主大人有淵源,此刻卻又來找我要資料,想來這學府是要出大事了。”石丕又猜測道。
“天塌了自有高個子頂上,我們如今的身板還不夠,又何苦去思量那些天上之事呢?”李銘心中對這些事也自是有所察覺,但礙於自己現在根本就摻和不到那個層次的事,也就不去深思了。
“說得也是。”石丕忽然又問道:“那你可知大漢一流世家、頂尖世家與學界關於學子的潛規則?”
“看書時看到過一些,說是這些大世家雖有自行培養家族子弟的權力,但每隔幾年還是會選派一名天賦絕佳的子弟前往學府,不為其他,就是為了彰顯其世家之底蘊遠勝寒門子弟。”李銘答道。
“不錯,那你可知陳家?”石丕又問道。
“白毦統領陳到的家族。”李銘答道。
石丕又問道:“那你可知學府成立一百餘年,陳家派遣過幾個子弟前往學府?”
“多少?”李銘問道。
“一個都沒有。”石丕說道。
“一個也沒有?也就是說陳月是陳家這一百多年來無數子弟中最強的一個嗎?”李銘問道。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至於司空聖與妃凌雪的情況也大致相近。”石丕說道。
“力之一族司空聖,我在十萬大山中見過。”李銘說道。
“初來學府,就混跡在十萬大山之中,倒還真像他們家族的風格。”石丕感慨道。
“力之一族的風格?”李銘雖閱歷驚人,但終究非是全知全能,對於力之一族風格不知亦是理所應當。
“力之一族又被稱為大漢人數最少的一流世家!”
“因為,一旦五十歲后,若達不到家族的標準便會被剝去司空之姓。”
“反之,你一旦通過了家族的考驗,你便會被賜予司空之姓,成為力之家族的一員。”
“而這名司空聖曾經便不姓司空!”石丕解答道。
“十八歲便以完成了其他人五十歲都不一定完成的考驗?”李銘聽聞問道。
“不,更早!”石丕又說道:“他十六歲時便通過司空賜姓之考驗,並且他還是力之一族有史以來最早獲得這個姓氏之人。”
“他的確很可怕。”李銘聽到此處不禁想起了他那精湛如鬼神的箭術。
“那這雪域一脈又如何呢?”李銘又問道。
“雪域一脈素來神秘,即便是我石門也難以探查其根底。”
“不過那妃凌雪我曾有過一面之緣,以我看來,絕對不會比上述兩位弱上多少。”石丕說道。
“看來要想贏下這場新生大比要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李銘感慨一聲后,又恭維道:“所以是要多多倚仗石人王你無敵學府的修行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