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結盟
“蘇痕覺得,不然我還是先與藍氏結為盟友,互幫互助,如此對外也不至於樹敵太多,朝政上的事情蘇痕並不熟悉,自然需要仰仗表哥出面打理,殿下以為如何?”
風玉衡的答案讓蕭道染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心中立刻湧起一陣狂喜。
她這是……變相答應同玉國結盟了?
畢竟藍氏雖是修仙世家,可必定隸屬玉國,來日玉國如有需要,風玉衡自然不會拒絕,那就等於是和玉國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該多好!
蕭道染頓時激動了,哪怕一向沉穩內斂,居然也有些顯露於形色之間。
“說得好,蘇姑娘果然不愧巾幗紅顏,實令我輩男兒汗顏,是蕭某思慮不周,蕭某慚愧。”蕭道染的表現讓景非和風玉衡對視一眼,都感覺得到對方誠意十足,便也不再多說。
三人達成共識,氣氛立刻變得輕鬆幾分,蕭道染身為玉國太子,雖有義務親自前往空積城監察風雲大賽的章程是否合理合規,有沒有不符合原則的現象發生,但也不能長期停留。
畢竟玉國內政現在多數都是他親自打理,都城雖有他的堂弟蕭君默代為執掌,但很多重要決定仍需他每日傳書指示,畢竟不如回去省事。
既然達成一致目標,蕭道染也不再停留,當日便離開了空積城,剩下的事情自然交給藍氏家主處理。
當天下午的比賽,風玉衡毫無意外又獲得了勝利,於是在空積城最大的賭坊里,押“蘇痕”奪冠的金額數量達到萬兩白銀,一時風頭無二,自然引起廣泛關注。
是夜,風玉衡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更不知道她如今已經風靡九洲。
四品准丹師、七品中期法師,雙重身份加詩才驚絕的名聲,實在是華麗無比,令人艷羨。
“雲深別院”盡頭處的院子裏,風玉衡早已打發紅妝去做宵夜,她則關緊門窗無比好奇的問道,“你是如何蘇醒的?”
“在你與光明元素溝通的瞬間。”九尾狐如實回答。
“那意思是……你再不用沉睡?”風玉衡語含期待。
“大概……是吧。”
“大概?”風玉衡挑眉。
九尾狐未置可否。
被人,不,一隻狐狸時刻窺探當然不是件令人多麼愉悅的事情,於是風玉衡試圖與他商量,“那要不然,我替你尋一具合適的軀殼?”
“不需要。”九尾狐傲嬌的回答氣得風玉衡差點吐血,她不由瞪眼,“那你打算一直這麼寄居在我的識海里嗎?”
“這不是你的識海。”對方如實說。
風玉衡氣結,爭論無果着實讓她胸悶。
於是,她坐在桌前一言不發,盈盈怒氣於周身擴散,嚇得推門而入的紅妝手一抖,險些將手裏端的托盤滑落。
“小姐,你可是感覺太悶熱了?”紅妝將盤中的兩份小菜和清粥擱到桌上,打量一眼緊閉的門窗,小心翼翼詢問。
風玉衡深吸口氣,確定心情平復幾分才說,“是有些悶熱。”
紅妝立刻走過去推窗,卻聽主子似乎又喃喃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回頭想要詢問,對方已經漫不經心喝起粥來,紅妝只好不再多言。
宵夜用完,紅妝退離,風玉衡卻實在沒有什麼興緻。
被只九尾狐盯着,讓她如何洗浴,如何脫衣睡覺?她在思索這個問題。
結果就聽一聲悶笑,風玉衡大怒,然後視野就是一晃,什麼東西從眉心衝出,一道輕淺的白光傾瀉在房中,讓她不自覺眨了眨眼睛。
等她再睜雙眼,視線能夠適應光線時,面前已經出現一位白衣白髮的少年。
他個子很高,大約一米八五,肩背寬闊,月白的寬鬆長衣襯得身姿修長,緊緻的鎖骨露在風中,令人不自覺就移不開目光。
可當風玉衡好不容易轉移目光移到他的臉龐時,立刻如同被驚雷劈過似的。
刀削似的臉龐,劍眉如峰,妙目如星,唇紅齒白的少年自是風姿無雙,只是這張臉……這張臉似乎有些熟悉?
無數畫面交織閃爍,紅衣少女和清冷少年的相識、相遇、相知,到最後的誤會重重至生死相隔,太多的事情喚起風玉衡的記憶場景,令她恍然一驚道,“你……你和薄一寒?”
“薄一寒”三個字如同一盆冷水忽然從頭澆下,白衣少年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蕭瑟,眼中充滿憂傷。
風玉衡一看這反應,意識到說錯話,連忙想要糾正錯誤,“那個,大概是我認錯人了。”
不料,對方卻是噗嗤一笑,神色間的憂鬱頃刻全消。
然後,風玉衡目瞪口呆的瞧着他走過來,坐到她身旁,以手撐腮,風姿無比妖嬈的問,“阿衡,多年不見,你可有想我?”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油膩,風玉衡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看着對方妖異的臉龐在瞳孔內不斷放大,忽然有些口乾舌燥。
下意識往後讓了讓,風玉衡乾笑兩聲,“你……究竟是人還是妖?”
白衣少年呵呵一笑,終於不再繼續調戲,而是四下張望一番,蹙眉道,“這個世界的靈氣實在太差了,和一千年前實在沒法比啊。”
“一千年前?”風玉衡抓住重點強調。
白衣少年立刻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半晌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你……今後就可以用這種形態生存,是嗎?”風玉衡忍不住問。
被打破沉默的氣氛,白衣少年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但還是保持風度道,“不是不可以,但最好還是能尋到合適的宿體。”
“需要什麼樣的條件?”風玉衡有些急切。
白衣少年卻不理她,只是繼續仰望夜空,像是那裏有什麼東西特別好看似的。
望着他略顯孤單寂寥的背影,風玉衡很想問一句,“你還記得靈歌嗎?”
然而,想起靈歌和薄一寒最後陌路相逢的結局,終究喉嚨一哽,無法言喻。
這兩個人究竟是孽還是緣,她因為沒看到最終的結果也無法判斷,但如今看到少年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她總會自覺聯想到上次看到的那些場景,心中深深為靈歌不值,也為她和薄一寒的愛情唏噓。
假如靈歌還在的話,千年後重逢,該是多好的一樁美談啊,她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