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春風閣
第一卷鬼域沙海第三十一章春風閣
塵心拿着破碗，來到城外，蹲在大路邊的一個餛飩攤子邊，看着大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仔細的尋找着目標，過了半晌合適的目標沒尋到，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這才想起來早上走的急，還沒吃早飯。瞅瞅旁邊的餛飩攤子，就扔下破碗坐到一張桌子后，扔出一枚銅錢：“夥計，來碗餛飩！”
看着一個破衣爛衫的乞丐坐過來，也不惱，利索的下了一碗餛飩，就坐到塵心的對面。悄聲說道：“小兄弟，我看你在這盯着路上的人半晌了，是不是想碰瓷兒呀？”
塵心暗躊：“這麼容易就被看出來了，難道我這麼沒天賦？要不要滅個口先？”
夥計看塵心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淡定的說道：“哎呀，小兄弟，沉住氣，我在這賣了十幾年的餛飩了，碰瓷的見多了，一看你就是新手，我告訴你怎麼碰，不過得手了要分我點好處，怎麼樣？”
塵心在餛飩攤夥計的悉心指導下，很快掌握了要訣，過了午時，太陽火辣辣的，曬得人昏昏欲睡，來來往往的人群也無精打採的低着頭趕路，趁此機會，塵心尋了個衣着光鮮的路人，一頭撞在馬腿之上，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伸手要賠償……
塵心拿着分贓后剩下的銀子，看了一眼輟在遠處的幾個乞丐，就慢悠悠的進城去了。
晚間，塵心在花柳巷被一群乞丐圍住了，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乞丐拎着塵心的領子將其按在牆上，惡狠狠的說道：“聽說，白日裏你在城外碰瓷兒？知不知道搶了我們丐幫的生意？”
“這個，小人不知呀，小人是一路逃難過來的，總得想辦法餬口不是嗎，實在不知道攪了丐幫的生意。銀子就在身上，老大您儘管拿去好了。”塵心小心的賠笑道。
中年乞丐伸手摸出銀子，掂了掂，放開塵心說道：“算你識相，小子，想在這裏混口飯？”
“是是是，想混口飯吃，大哥給個機會吧。”塵心被方下來，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
“媽的，還挺上道！行了，以後你就是丐幫的人了，我就是丐幫幫主陳大棍！”中年乞丐痛快的說道：“洪老二，以後他就歸你管，教教他咱們丐幫的幫規。”
一個五十幾歲的老乞丐走出來說道：“好咧，陳幫主放心，交給我了。”
陳幫主帶着幾個乞丐離去后，洪老二將塵心拉倒跟前，趾高氣昂的說到：“小子，叫什麼名？以後就好好跟二爺混，咱的地盤就在這花柳巷，能吃飽喝足不說，還能經常看看漂亮的窯姐兒！現在跟你說說咱丐幫的規矩，飯不管，可要是得了銀錢，就得七分上交幫主，兩分給我，剩下的一分自己留着，知道了不？”
“曉得了，曉得了，小弟叫六子，沒大名，以後一定以洪二爺馬首是瞻。”塵心討好的笑着。
就這麼，塵心就在花柳巷安了下來，除了偶爾偷偷跑迴流星的駐地胡吃海喝一頓，其他時間都跟着洪二爺在青樓一條街乞討，暗中留意黑羽箭的消息和城內各方勢力的動向。
過了半月，洪老二悄悄跟塵心交代，最近這幾天晚了就不要出去乞討了，要有大事發生。
塵心聽了眼珠一轉，掏出半罈子酒，就跟洪老二套起話來，洪老二空着肚子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暈暈乎乎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塵心。
原來洪老二昨夜在春風閣門後門的巷子裏睡覺，到了後半夜聽到開門聲就抬頭看了一眼，出來的是一個中年黑甲武士，一看不是樓里的窯姐兒，就打算繼續睡覺，那個黑甲武士路轉身時，洪老二藉著月光從黑甲武士的背囊中看到一件事物，正是一枝通體烏黑的羽箭，想到大半年前的一次暗殺，頓時心裏發毛，摒住呼吸，氣都不敢喘，等到黑甲武士走遠了，這才爬起來跑到塵心經常睡覺的巷子裏躲起來。
塵心看着倒地呼呼大睡的洪老二，摸摸下巴暗自下定了主意：“既然有線索，說不得要先去探查一番。”
過了子夜時分，塵心在睡着的洪老二頭頂按了一下，法力入體，洪老二頓時鼾聲大起，叫都叫不醒，然後在腰間一顆黑色的扣子上抹過，一身黑衣就出現在手中，塵心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眉頭皺起來，轉身來到一個水井旁邊，脫下破衣服，撲通一聲就跳了進去洗了個痛快。
塵心潛到春風閣的時候已經到了丑時，大部分房間都熄了燈，只有中間的大堂內燈火通明，隱隱傳來嫖客跟姑娘們的調笑聲。塵心在春風閣後院轉了一圈就發現了可疑的人，一個精幹的夥計提着一個食盒向一座小樓走去，邊走還邊注意周圍的動靜，確定無人跟蹤后就飛快進了樓里。
塵心見了悄悄來到樓下，輕輕推開門，循着夥計的痕迹就跟了過去，不想才走到大廳中央就看到腳下的地面突然亮起來一道道紋路，暗道一聲不好，就向外退去，幾十根冰錐從地上升起閃電一般向塵心扎來，塵心抽出黃泉迅速在身前化了一個血紅色的光盾，又一劍劈開身後的撞過來的三道冰牆，飛也似的跳出了樓外，躲在了旁邊一棟小樓的柱子后。
只聽咄咄幾聲，冰錐撞破光盾扎在了門上，樓內的白光一閃，就閃出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洪老二所說的黑甲武士，手裏拿着一張巨弓，另一隻手搭着的正是黑羽箭。送飯的夥計提着一丙短劍，中間一人卻穿着一身術法長袍，手裏一根法杖，不斷的閃耀着白光。
“江統領！”黑甲武士低聲說道，然後眼神向樓外的一棵樹后斜了一眼。
被稱作江統領的術士，順着黑甲武士的眼神瞟了一眼，心中頓時明了，手中法杖一揮一個法陣瞬間出現在樹下，法陣白光閃耀，直接將整棵樹凍成了冰雕，一個人悶哼一聲從樹上掉落，還未及落地，黑甲武士一箭將其射穿。
提劍的夥計上前檢查了一下說道：“江統領，是歸雲山的人，被奎木狼射死了！”
“死了就死了，奎木狼，馬上通知王媽帶幾個人將這裏好好搜查一下。”江統領揮動法杖將地上的人燒成一堆灰燼，轉身走了回去。
奎木狼讓夥計注意動靜，自己一人悄悄去了前院，不一時塵心看到到十幾個丫鬟模樣的人提着燈籠在一個中年女人的帶領下向這邊走來。趁着人未到跟前，腳下輕點，飛身到了頂樓，看見一扇窗子沒關嚴，就鑽了進去。
藉著微微的月光，塵心看了下房間內的環境，應該是一個紅牌姑娘的卧室，屋內雖然沒什麼奢華的東西，但是卻淡雅別緻，透着一股書卷氣。屏風后是一個碩大的浴桶，裏面還有大半桶水，裏面星星點點的撒着幾十幾片花瓣，應該是屋裏的人洗過澡水還沒來得及倒，雕花的大床上只放下了一層紗帳，隱隱約約能看到床上躺着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只穿着小衣，沒蓋被子，呼吸輕而勻，顯然睡的正酣。
聽到外面有人上來了，塵心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能藏身的地方，聽到人來到門外了，急中生智，輕手輕腳的鑽進了浴桶中，摒住呼吸動也不敢動。就聽打外面啪啪啪的敲門聲，中年女人喊道：“細雨呀，開門！”
床上的女人被吵醒了，聽了喊聲起身問道：“王媽媽，怎麼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
“哎呀，細雨呀，遭了賊了，快開門讓媽媽看看，有沒有跑到你這來！”王媽媽在門外說道。
細雨低呼一聲，披着衣服就將門打開了，王媽帶着兩個丫鬟將屋內到上道房梁，下到床底都查了一遍，幾次都從浴桶邊路過，嚇得塵心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搜到人，王媽媽就帶着丫鬟去了其他姑娘的房間。塵心在浴桶內等了一會聽着細雨又睡熟了，就悄悄的鑽了出來，剛一露頭，就感覺一陣香風吹來，一柄細長的劍就搭在了塵心的脖子上。
“你是什麼人？跑到我這來做什麼？”細雨小聲的說道。
“這位小姐，能不能先把劍放下？還有，你沒穿衣服……”塵心小心的指了指細雨。
此時的細雨只穿着一件貼身的小衣，光滑的肩頭和修長筆直的玉腿都露在外面，被塵心一指，頓時想了起來，滿臉通紅的低聲喊道：“你快閉上眼，不準看！”
塵心趁着細雨慌神之際，肩頭一偏讓過劍刃，將劍拍落，又伸手將細雨拉進浴桶。一手捂着細雨的嘴，一手掐着細雨的咽喉低聲說到:“敢出聲就掐死你！”
細雨被塵心拉到浴桶沒內製住，薄薄的小衣被浸透，貼在身上，凹凸畢現，看着自己緊緊貼着塵心不禁又羞又怒，卻又不敢掙扎。
塵心也感覺有點失禮，對細雨說到:“看來你與這春風閣也不是一路的，我今日無心闖入，你不要聲張，我這就放開你，同意就點點頭。”
細雨聽了連忙點點頭，塵心慢慢的鬆開手，兩人從浴桶出來，細雨拾起地上的劍迅速退到了床邊盯着塵心，塵心也暗暗運轉法力，剛才一交手就知道對方實力在眀玄境界，只要稍有異動，自己有把握將其瞬間擊殺。
等了片刻，雙方都放鬆下來，細雨拿起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坐到床上，但手中的細劍法卻沒有放下，塵心也來到床邊坐到了床尾的位置，細雨一揮手，將床上大紅色的羅帳放了下來擋住了二人的身形。
“我來此地是想查黑羽箭的來歷！”塵心先開口說到。
“你為何要查這黑羽箭的來歷？”細雨低聲問道。
塵心聽了細雨的話沒有回答，卻反問道：“看樣子你也一樣，咱們還是同道中人，你查到了什麼？”
細雨也不計較：“我只查到了那棟小樓，不過我境界太低，沒辦法詳查，裏面有法陣守護，我進不去。”
“果然是同道中人，我今日也是被法陣打了出來，不過有個替死鬼代我死了，相信他們還不知道進去的是我，日後還有機會詳查。”塵心說道。
細雨想了一下說道：“不如我們合作如何，我在這春風閣待了快四年了，邊邊角角都熟悉，你境界比我高，可以想辦法進去，我們裏應外合，相信總會有辦法查清楚的。”
“只怕不易，樓里的法陣我還不知道如何破解，又沒有陣圖，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塵心嘆了一口氣，發現細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不禁喜道：“難不成你手裏有陣圖？”
細雨從小衣的夾層里抽出一片薄薄的紙張遞給塵心說道：“四年裏我前後偷偷進去過五次，這裏的陣圖雖然不全，但是大概的陣紋走向都畫了出來，只要找個懂得陣法之人相信能看出些名堂來。”
塵心仔細將陣圖收好，點點頭，對細雨說道：“過幾日我會再來找你。”
塵心收拾好回到巷子裏時，天光剛剛有些放亮，看看四周並無異動，就來到洪老二不遠處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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