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秀娟的交易
劉長青差點就要嚇尿了。
這聲音就在耳邊,他非常確定就是這個一屁股坐在自己胸口上的女人在叫自己小叔子。
可是,劉長宇根本沒老婆,連女朋友都沒有,哪裏冒出來個嫂子?
他強迫自己大着膽子去看女人的樣子,可入眼處只是一個背影,長長的頭髮披到屁股……
“呃,不對,難道這就是她的正面?”
“沒有臉的長發靈體?”
“我的媽呀!”
一瞬間,劉長青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恐慌到了極點。
“小叔子,小叔子……”
聲音再次傳來,縹緲中帶着陰測測,聽的人寒毛倒豎。
劉長青心裏一個勁喊:“不要搞我,不要搞我……”
可惜,出不了聲。
過了一會,夢中靈體不再喊小叔子了,而是以一種獨特的語調,彷彿唱民間小調似的說:“炙甘草,三錢,丹參,一錢,芭蕉心,一個,豬心,半片……”
陰測測又獨特的語調重複了連續三遍。
可是劉長青早就嚇得神經快要錯亂,哪裏記得住她到底在說什麼,這時窗外忽然響起一聲貓叫,劉長青猛然從夢境中醒來,啪一聲點亮十五瓦的電燈,一摸身上,全是冷汗。
醒來后,他就跑到了老娘的房間裏,搬了張凳子,迷迷糊糊坐到天亮。
老娘一直昏睡不醒,劉長青有點擔心,顫抖着伸手去探了探鼻息,心裏使勁祈禱:觀音大姐,呃不,觀音娘娘,如雷佛祖,可千萬保佑我娘平安無事……
一探,哦,還好,有氣,瑪德嚇死我了。
頂着兩隻熊貓眼,走出房間就是所謂的廳堂,可是眨眼一看,好像哪裏不對勁啊!
昨晚大哥頭七,晚上睡覺前明明是大門洞開的,但現在怎麼關得嚴嚴實實,連門栓都插得好好的。
誰關的?
自己整晚都呆在老娘的房間裏,不可能是老娘起來關的啊,她現在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有一點,自家的門是那種老式的木門,上下頂軸,平時關個門就跟打雷似的,關門他怎麼能聽不見?難道是……昨晚的靈體?
一想到那坐在自己胸口上的大屁股,那長發無臉的樣子,還有那聲音,他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目光朝方桌上一看……我去,這又是怎麼回事?
昨晚點上的三根燃香,剩下一根好端端擦在上面,左右兩根已經不見了。
劉長青重重咽了口口水,總覺得心裏發毛,好像背後站了個鬼似的。
“陽光,對,陽光!”
外面天已經亮了,鬼物怕光,這是村裡一直流傳的真理。
他趕緊跑過去,手忙腳亂的將大門打開,結果聽見“哎呀”一聲嬌呼,一個女人冷不防摔了進來,躲都躲不開,直接掉進了他的懷裏。
劉長青本來就心神不寧,慌裏慌張,結果一下沒站穩,抱着那女人摔倒在地,還滾了兩滾。
“啊,秀……秀娟嫂子,怎麼是你?”
劉長青這時才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可不就是昨天在墳地里造小人的吳秀娟嗎!
此刻兩人的姿勢有點尷尬,劉長青仰躺在地,吳秀娟半側着身壓在他身上
劉長青長這麼大,從沒被女人這麼壓過,除了……昨晚夢見的靈體。
他今年十八,未經人事,正乃血氣方剛,再想到秀娟嫂子昨天在墳地里跟男人那啥的畫面,身體一下子就有了反應。
要知道秀娟嫂子以前可是隔壁馬山村的村花,該瘦的瘦,該肥的肥,一張鴨蛋臉,兩隻桃花眼,不知迷倒過多少男人。
吳秀娟掙扎着爬起來,膝蓋上的疼痛讓她一張嘴想罵娘,但忽然想到什麼,又立刻換了張臉,吃吃笑道:“二狗子,本錢挺足嘛!”
“二狗子,二狗子……”房間裏傳來崔金花的聲音,看來聽見外面的動靜,醒了。
“娘,是,是秀娟嫂子。”劉長青一骨碌爬起來,不敢多看吳秀娟,匆匆進房。
崔金花沒起身,只是睜開眼,情況似乎好一點了,聽了后低聲嘟囔了句:“這人一大早來幹嘛?”
吳秀娟朝廳堂的方桌上看了一眼,看到那詭異的燃香,身體一跳,嚇得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硬着頭皮走進房:“三娘,聽說你病得嚴重,我……過來看看你。”
崔金花勉強說:“秀娟啊,有心了。”
劉長青撇撇嘴,剛才還罵人家呢!
看來秀娟嫂子的風評真的不太好。
客套了幾句,崔金花起不了身,讓劉長青招待一下。
走出房間,吳秀娟就把劉長青拉到一邊,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幾張老毛子,小聲說:“昨天墳地的事,就當沒看見,成不?”
劉長青微微一數,大概有五張,在牛家村,算不少了。
只是他不敢接,怔怔看着她。
“貪財鬼,這樣……”
她又摸出三張。
劉長青更不敢接了,還不敢看她了,視線往下一挪,就到了她高聳。
結果,這一看,吳秀娟明顯誤會了。
她一咬牙,一狠心,抓着劉長青的爪子就放在了自己的糰子上,紅着臉說:“原來還是個小色鬼,呸,這樣總成了吧?”
三秒鐘后,吳秀娟就把他的手丟了開去:“記住了,當沒看見,不然我就告訴別人,是你非禮我……,啊,你跟別人說過了沒?”
劉長青傻愣愣的搖頭。
秀娟嫂子這才放心,在他胸口拍了一下,錢留下,扭着屁股快步走了出去。
過了好久,劉長青才回過神,將錢數了數收好,正好八百塊,然後將老娘扶出房間。
崔金花一看供桌上的燃香,一下驚叫起來:“沖煞了,沖煞了,二狗子,快去,快去叫你奶奶來。”
喊完,又吐了一口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