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拉攏
御書房
這是姜斐然自先帝駕崩后第一次進入御書房，感覺多了幾分被看穿的審視。
“姜卿！”洛初微微點頭。
“見過陛下！”
姜斐然出自九大家族的姜家，是姜家的家主，對皇室較為忠心，在剛才敢正面反駁楊修賢就能看出。
這是太后給的信息。
“姜卿，不必拘謹，京兆尹一職，朕是有意讓沐驍擔任，但是如果表現得太明顯，會引起楊宰相的猜疑，所以才出此下策。”洛初笑了笑，他在試探姜斐然，對皇室的忠誠有多深。
姜斐然聞言，皺了皺眉，思索片刻答道:“陛下，楊宰相怎麼會猜疑您？只有您猜疑他的份吧！”
把臣子和皇帝的身份分的很清嘛。
“姜卿，你身居朝堂多年，朕被楊修賢一手帶回來的事和朝堂關係你很清楚。”洛初說道，“我只能簡單接觸一些事務，更深一點的都被楊修賢緊緊握在手，朕是完全不知。”
姜斐然目光閃爍不定，沉吟道:“陛下，您年紀還小，更深一層的國之大事就由我們臣子替您分憂就行，楊宰相以後不也會慢慢讓你接觸了解大事嗎？”
御書房的氣氛頃刻間冰冷下來，洛初冷冷地看着鎮定的姜斐然，禁不住外泄一絲殺氣，殺氣籠罩在姜斐然四周，令他臉色一變，但咬咬牙，強行頂住這一絲殺氣。
半晌，洛初像想通什麼，收回殺氣，露出一抹笑容，擲地有聲道:“姜卿，你不用試探朕是不是楊修賢派來試探你的，朕也敞開心扉跟你說，朕要奪權，一步步侵蝕楊修賢的勢力，讓朝堂來一個大清洗。”
御書房內氣氛緩和不少，姜斐然此刻也禁不住被洛初這股豪言渲染，心中暗道皇帝聰明，同時也升起一絲希望。
“陛下，奪權一事，怒臣不能參與。”姜斐然想了許久，還是搖頭拒絕，“臣還未在陛下身上看到任何有利的條件，臣要為姜家未來着想，若是隨便下注，臣怕姜家迎來覆滅的一天。”
雖然洛初及時收到殺氣，並沒有對他動手，想通他是在試探洛初，這點令他很讚賞，但姜斐然還是覺得不能這麼快表態支持洛初。
為家族的利益而考慮，這些是世家子弟根深蒂固的思想，但洛初還是禁不住生氣。
“朕是大洛唯一的天子，這還不敢嗎？難道楊修賢還能直接造反？”洛初冷聲道。
姜斐然再度搖頭:“陛下，您太天真，低估世家的威力了，如果五大世家和九大家族一起造反，陛下又能壓住誰？臣還是那句，臣不能讓姜家進入危險的境地，等陛下擁有真正可以讓臣下注的實力，臣定會支持陛下！”
洛初聞言，冷靜下來，認真思索姜斐然的話，家族勢力他的確估計不到，兵權尚未掌握，又能壓住誰？但他找到一個姜斐然話語的漏洞，不禁令他欣喜。
“姜卿，朕終有一天會亮出令你刮目相看的實力！”洛初認真道，“朕想讓你派幾個人去監督國庫撥款下來的賑災錢財經過誰的手中，又貪污了多少，一一記錄下來交給朕，吏部從來不缺人，這點事還是能做到吧？”
奪權不參與，那沒有拒絕參與侵蝕楊修賢的勢力。
姜斐然微微一愣，他明確拒絕目前參與奪權，但沒有拒絕侵蝕勢力，這點居然被洛初給抓住了，看來這皇帝很聰明啊！
“這是臣的職責所在。”姜斐然鄭重點頭，當即答應，畢竟這是在暗中進行，不會傷害姜家多大的利益。
“行，那姜卿退下吧！”得到姜斐然的答案，洛初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又一次陷入夢中。
...
虛無中，一位乾瘦的老人赫然出現在他的夢境中，老人臉上並沒有多少皺紋，滿頭白髮，單看輪廓，洛初和老人還是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目光如雄鷹一般銳利，似是能看穿別人的內心。
這位老人便是前幾日在夢境中說話的洛無雙！
“無雙爺爺！”洛初喊道。
洛無雙微微一笑，說道:“小初兒，你進來肯定有事想讓老夫給你謀划，讓老夫猜猜，是籠絡不到姜斐然，下一步苦惱去籠絡誰比較好？”
洛初點點頭，洛無雙能看透他想法已經習慣了，朝堂怎麼管他還比不上洛無雙，所以只能求助洛無雙。
“想這麼快籠絡那些身居高位是很難的，都是老狐狸，而你又不能給他們什麼實際的恩惠，是十分難。”洛無雙淡淡道，“但是他們手底下的就不一樣，你在最底下能給的利益很多，未必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支持你，能居高位的很少，官職低微的很多，擁有能力者也很多，先安下，在撫上，把下面的人拉攏好，如果高位不聽話的，大可以找下面代替這個高位，反正能力一樣，但是忠心程度卻不一樣。”
“把最低下的先掌控好，到時候擁有權利罷官，卻沒有合適人選，是很苦惱的。”
“可以從戶部和兵部下手，一個管錢，一個擁有兵權，掌握好這兩個部，也就擁有一定的實力，跟宰相抗衡的能力。”
洛初聽完，心中已經有計劃形成，便道謝:
“謝謝無雙爺爺！您這番言論令我醍醐灌頂一般！”
洛初正準備醒來離開夢鄉，洛無雙在身後又提了一句:“謀取政治，適當可以靠女人，多與你那幾個嬌妻打好關係，獲得她們背後家族的支持，後宮的勾心鬥角有助於你朝堂上的穩固！”
連洛無雙都知道他要大婚了，雖然在別人面前表現平淡，但這洛初心中，他就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啊！什麼情話都不會...怎麼跟那幾個嬌妻打好關係？
這件事不禁令他臉色漲紅，有些羞澀，立刻醒來。
...
楊修賢收到姜斐然秘密去御書房的事後，立刻讓手下盯緊姜斐然的行動，可是姜斐然在這幾天並沒有做什麼，不禁讓他疑惑，只能派讓繼續盯緊。
而朝堂也是風平浪靜，換句話說，是洛初覺得風平浪靜，唯一的兩件大事是大婚，另一件事是大婚後蘇柏會離開陵錫，前往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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