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谷
給段飛這麼一折騰,銀川已經沒了胃口,一個人走到一邊去,坐了下來,雙手托着腮,眼睛定定地望着巍峨的群山,獃獃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雪櫻見好好的一頓午餐就這樣給段飛敗了胃口,心裏也是有氣,對段飛說道:“小子,今天先讓你放肆一下,出谷之後,就有你受的啦。”
段飛毫無畏懼,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一邊的徐風說道:“這位兄台,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選擇閉嘴。”
段飛看了看徐風,說道:“好,我聽你的。”然後又問道:“兄台尊姓大名?”他對徐風頗有好感。
徐風看了看雪櫻一眼,倒也不忌諱,說道:“姓徐,名風。”
段飛叫了一聲:“好名字,那我以後叫你徐大哥。”然後說道:“我叫段飛。”接着,他又問雪櫻:“這位大嬸,你叫雪櫻是不是?剛才我聽到徐大哥這樣叫你”
雪櫻瞪了他一眼:“我叫什麼關你什麼事?!”想了想,然後又說道:“以後再叫我大嬸,我縫了你的嘴。”
徐風聽了之後,會心的笑了笑。雪櫻看到他在笑,眼睛又是一瞪,問徐風:“你在笑什麼?!”
徐風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在笑這位段兄弟,面臨危險,還能談笑風生。”
段飛說道:“我是個死而復生的人,還怕什麼危險。”
徐風的眼光閃了閃,沉默了。
吃完烤肉之後,他們便要出谷了。在銀川的示意之下,徐風點了段飛的穴道,把他扛在肩上,扛着上山了。
由於肩上扛着人,雖然徐風的輕功卓越,內功深厚,但時間長了,還是很費勁的。本來銀川是計劃讓徐風和雪櫻輪換着帶段飛的,但徐風說他能搞定,不用雪櫻幫忙。所以,他們回去的時候,比進山的時候慢多了。
看徐風的肩上扛着一個人,竟然還能在山上如履平地,段飛很是羨慕,看來,這輕功很好玩。
下了山之後,雪櫻問段飛他住在哪裏,段飛哪裏回答得出來,所以保持沉默。反正他已經耗出去了,不管她們問什麼,他都閉口。
看段飛不出聲,雪櫻冷笑了下,說道:“我就知道你謊話連篇。”
銀川說道:“師叔,那我們把他帶回客棧。”
於是,他們又騎了一天的馬,來到了一個叫松山縣的縣城。進了縣城之後,他們便去了一家客棧。
一進客棧,雪櫻便叫道:“小石頭,快點出來。”
不一會,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跑了出來,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一副精靈古怪的樣子。
這小石頭一出來,就拉着銀川的手,委屈地說道:“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天快把我悶死了。”
不等銀川說話,雪櫻已經說道:“很快就不悶了。”然後指着段飛說道:“他是你的了。”
小石頭這才注意到段飛,不由張大了眼睛,問道:“雪前輩,這是什麼人?怎麼長得這麼奇怪?”
雪櫻笑着說道:“他是你的了,好好招待他。”
小石頭人小鬼大,再加情竇初開,聽雪櫻這麼說,以為是給她物色的男人,不由兩頰生紅,嬌嗔道:“雪櫻前輩,你就喜歡開小石頭的玩笑。”說著,還忍不住偷偷拿眼瞟了瞟段飛,見段飛長相英俊,臉變得更紅了。
見小石頭這般模樣,雪櫻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我們的小石頭真的長大了。”
聽雪櫻這麼說,小石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臉色自然更是紅彤彤一片。
看她這副表情,銀川也是暗自好笑,悄悄跟她說道:“這個人關繫着佩蘭姐的下落,但嘴巴硬地很,你想辦法把他的嘴巴撬開。”然後,她又把嘴巴湊到小石頭的耳邊,嘀咕了起來。
小石頭一邊聽着,一邊點頭,聽完之後,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原來這個男人只是小姐帶回來的犯人,而自己居然以為是小姐給她物色回來的男人,真是羞啊!
看着小石頭那奇怪的表情,雪櫻又是咯咯笑了起來,說道:“小石頭,不用失望,下次前輩滿足你的心愿。”
看自己惹出了笑話,小石頭又羞又窘,一時下不了台,自然要找目標發泄,只見她氣呼呼地走到段飛的面前,氣洶洶地說道:“你,跟我來!”
段飛見她比銀川的年紀還小,但脾氣卻好像比銀川還大,不由皺了皺眉,心想:這些女人怎麼脾氣一個比一個大。還有,剛才他聽了她們的對話,知道這小石頭是那少女的丫頭,一個丫頭竟然如此囂張,這讓他很是鬱悶,故意問道:“去幹什麼?”
小石頭說道:“還能幹什麼?好好招待你啊。”
段飛說道:“謝了,你不用客氣。”
小石頭瞪了瞪眼,說道:“你先不用謝,等我招待完了之後,你想感謝我還來得及。好了,廢話少說了,快跟我走。”
看她牙尖嘴利的,平時一定是個古靈精怪,討人喜歡的女孩,但現在段飛一點都喜歡不起來。他是個聰明人,已明白了銀川為什麼要把他帶出山谷,想必是她們在谷里問不出什麼,所以帶他出來,讓這個丫頭來招待他。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小丫頭一定比那個雪櫻更可怕。
同時,他也已經猜到銀川想問他什麼。不禁想道:她們與翠雲嫂子究竟有什麼仇恨,為什麼非要找到翠雲嫂子不可?還有,她們與之前進山谷的那波人又是什麼關係?是一伙人?還是另外的仇家?
看段飛站在那裏眉頭緊鎖的,好像在思索什麼,對她說的話毫無反應,宛如耳邊風一般,小石頭可不幹了,提聲說道:“你是聾子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段飛給她打斷了思維,也是瞪了下眼,說道:“你叫什麼叫?年紀小小的,如此無禮,平時你的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小石頭一聽,叉起了小蠻腰,鼓着雙腮呼了口氣,然後說道:“好啊,看來還蠻有脾氣的,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抓向段飛的脈穴。
段飛明明想躲,卻硬是躲不開,只覺得全身一麻,渾身已無力氣。
小石頭看他不懂武功,不禁一愣,然後說道:“原來只是個嘴硬的傢伙,我還以為有兩手呢。”說著,扣着段飛的手,走向一間客房。
段飛無力抗拒,給她拉到了房間,但他也是個要強的人,見一個小姑娘都能欺負自己,不禁又氣又惱,心想:雖然輸了招式,但氣勢絕不能輸。
想到這裏,他若無其事地說道:“你這麼急把我拉到房間,是想和我洞房嗎?”
聽段飛說得很是無禮,小石頭畢竟是女孩子,而且對這等害羞之事又半明不明的,聽了之後,自然很是生氣,於是,滿臉通紅的瞪着段飛看了一會,然後生氣說道:“小姐跟我說了,說你這個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果然如她所說。”
段飛冷然說道:“她想問我什麼,叫她親自來問我。”
小石頭叱道:“對付你這種下三流的人,何須小姐親自出手!”
段飛諷刺地說道:“下三流?我看你們才是下三流,只會憑手裏的那點三腳貓功夫耀武揚威,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小石頭一向口齒伶俐,與人爭辯,很少會落於下風,但今天她發現,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實在不好對付,她每說一句話,都會給對方頂得入心入肺的,唯一能做的只有耍橫。
“就欺負你了,你又能怎麼樣?用牙齒咬我啊?等會我問你話,如果你不老實,就不止是欺負你那麼簡單了。”
段飛挺了挺胸脯,說道:“有多複雜?最多殺了我?如果要動手,就快點動手,不要跟我啰里啰嗦的。”
看段飛竟然沒有一絲怯意,小石頭倒是有點佩服他,看了看段飛,突然笑着說道:“你以為死就能解決問題啊?我跟你說吧,我是不會成全你的,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雖然她說得冷酷,但段飛很不以為然,覺得一個小姑娘,能幹出什麼殘忍之事。
“既然這樣,那趕緊動手吧。”
小石頭笑了笑說:“你先不用着急,我還沒想好用什麼方式來招待你。”說著,繞着段飛轉了一圈,然後突然在段飛的肩井穴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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