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何自證?
“龍?”拉爾夫聽完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傢伙,真的是把腦子摔壞了吧?哈哈哈!”
“拉爾夫,小聲點兒,這裏可是醫務室。”
方納爾剛準備出聲補充些什麼,便又聽得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
循聲望去,一名穿着軍裝的茶色短髮女人背手而入,腰后別著一捆藍色的鞭子,俏麗的面龐掛着溫和的笑容。
“哦~鞭子你回來啦?”拉爾夫這話剛說完,這個茶發女人就衝上去揪住了他的耳朵。
“叫我……薇普姐姐!”茶發女人的笑容依舊溫和,可語氣卻已經森冷無比,聽得病床上的方納爾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拉爾夫吃痛,立馬手舞足蹈地討饒起來,“哎哎哎!痛痛痛!我知道了,快鬆手!”
輕咬嘴唇鬆開手來,名為“薇普”的軍裝女人看向了病床上的方納爾,“你好,我叫薇普,現在也是哈迪蘭雇傭軍的一員……哦!好可愛的貓咪呀!”
她這自我介紹剛說完,目光便被方納爾手裏的小夜吸引了過去,某種不為人知的癖好開始作祟,立馬就俏臉微紅着走上前去,伸手撫摸起了小夜的小腦袋。
“喂!鞭子你小心點兒,這貓會撓……唉?!”
拉爾夫話才說一半,卻見小夜竟是主動蹭上了薇普的手掌,小表情上盡顯享受。
什麼情況這是?搞性別歧視嘛……
望了望手上的條條爪印,拉爾夫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而方納爾這邊,若是疑惑的情緒能夠具現化,那他臉上肯定佈滿了問號。
“我再問一次。”他舉起一臉無辜的小夜,正色道:“它在你們眼裏真的是貓嗎?”
薇普也有些愣然,“那不然還能是什麼?”
說著她輕勾食指挑起小夜的腦袋,撓動起來,“柔順黑亮的毛髮,小小的身子,細細的尾巴甩起來多可愛呀!唉?它的眼睛居然還是翠綠色的耶!拉爾夫你快看!”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她一把抱起小夜,走到了拉爾夫身邊,想要遞過去給他看,卻把他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滾下來。
“拿開!鞭子,快拿開它!”
難得看見拉爾夫這麼害怕的模樣,薇普心裏的惡趣味頓時湧起,聽完這話反而又將小夜遞了過去,“拉爾夫,你看它多可愛呀,你這樣人家會傷心的……”
“你少來,拿開啊!”
拉爾夫才不管這麼多,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壯實漢子,竟是被一隻小小的“黑貓”給嚇得手舞足蹈了起來。
兩人玩鬧起來略顯聒噪,可方納爾卻沒有閑工夫去叫住他們,他一手撐着額頭,用食中兩指輕輕扣動着腦門。
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只知道每次想通什麼事情之後,他肯定是保持着這個姿勢。
在我眼裏,小夜絕對是一隻龍,這個沒得辯。
但在這些人眼中……好像就跟我不一樣了啊。
現在想起來,我暈倒的期間,小夜一直跟着我,但是它卻沒有被醫務人員帶走,那很顯然……在他們眼中小夜也是個“很常見的生物”。
如若不然,一隻長着翅膀的蜥蜴,怎麼著也會讓這幫人驚奇一陣子吧?
也就是說……是它自身的原因?
想到這裏,他又看向小夜,小傢伙也恰好將視線投了過來。
這一次方納爾看得很清楚,那裏面有一絲促狹的意味。
如此,他很快就想通了。
“呵,居然還能用一些我都看不出來的手段,來擾亂其他人的感官,小東西挺厲害啊……”他輕輕自嘲一笑,趁着兩人的注意力不在這邊的時候,將雙手藏進單薄的白色被褥中,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包香煙。
啪~蓬~
滋滋~
“呋~~”點燃香煙吐出一口濃厚的白煙,方納爾眼神落在了手中的煤油火機上。
老傢伙……從小你就說一直說,這個名叫“神蠱”的地方是我的歸宿,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但是啊,為毛會是這種開場啊?!
你不是說進來的第一次任務會有資深“玩家”帶路的嘛?擱哪兒呢?
一天到晚吹噓你在這裏面的時候有多威風,敢情全是唬我的啊?!
“嚯啦!”突然,躲避着薇普的拉爾夫衝上來奪去了他嘴裏的香煙,震聲喝道:“你現在可是躺在病床上呢!不能抽煙!”
“還給我!我只是暈車而已,我還能抽!”
這一次,方納爾沒能犟得過拉爾夫,被他一把摁倒在了病床上,看來“暈車”的餘韻未過,他的確虛弱了不少。
看着被捻滅在拉爾夫手心裏的香煙,方納爾鼻子忽然酸了起來。
所以這種展開到底是鬧哪樣啊!
又在這時,醫務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身穿軍裝、頭戴軍帽、用眼罩遮住右眼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
剛一進來,他便對着兩人沉喝道:“拉爾夫,小聲點兒,在醫務室里鬧鬧嚷嚷的,成何體統!”
“教官!”兩人果然迅速停下了玩鬧,右腳一頓身子站得筆直,端端正正地敬了個軍禮。
“噓!”來人沒有說話,只是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爾夫和薇普便不敢再出聲了。
隨後,克拉克和莉安娜也跟着這個男人走了進來。
戴着眼罩的軍裝男子走向方納爾,“方先生,聽說你一下車就口吐白沫,有些中毒的癥狀,現在感覺還好嗎?”
方納爾尷尬地笑笑,“謝謝關心,我現在好得很,請問……閣下是?”
其實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人是誰,他就是此處這個傭兵團的首領,哈迪蘭將軍……
但之前草薙京的疑惑,已經讓他有些壓力了。
要不是現編了一些瞎話將他們騙了過去,他現在也不可能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而是在某個類似“監獄”的小房間裏,等待這幫人的審問。
所以他覺得還是再演一下比較好。
“言多必失”,終究只是一個道理,而道理這種東西……總需要一些實踐才能牢牢掌握。
接下來,哈迪蘭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己,又跟方納爾扯了一些雜七雜八、毫無營養的東西,才微微一笑,道出了來意。
“方納爾先生,請問……你要如何證明自己說的一切不是事先編好的謊言呢?”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的呼吸都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