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獵
四年後。
四山圍繞，雪松成林，今天大寒。
一處山腳小村，各個茅屋都蓋着厚雪，清晨冒青煙，村民起得很早。
在簡樸的屋子裏，床上少年呼吸急促，頭上冒着顆顆汗水，似乎做着噩夢。
“夢悅！”
天塵猛的睜眼，一屁股從床上做起來，神情很是恍惚，眼眶還泛着淚光，彷彿一切在昨天發生。
天塵迷糊着眼看了看周圍，瞧了瞧房間，愣了神，或許是還沒從夢中完全醒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發現周圍一切很安逸，只是有些憂傷。
此時。
土朴的小屋裏柴火正在燃燒，鍋里的粥正在沸騰，白色的蒸汽讓屋子暖和些許。
“唉，頭疼。”
天塵嘆息一聲，又躺在那簡陋的木床上，雙眼盯着那古樸的木樑，有些乏力，又是夢到這討厭的夢。
在天塵床邊煮粥的人，那是一少年。
叫做星子，是天塵的兄弟，兩人認識差不多四年，算是至交，他們也是半吊子的師徒關係。
屋裏食物寥寥無幾，每個月準備月末，他們都會出去打獵。
“還睡？”
星子沒想到天塵又躺下了，便是有些不耐煩，他索性自己打了碗粥喝了起來。
許久，星子終於不耐煩，催促道:“喂！起來啊，我粥煮好了都，今天去打獵了。”
明明說好的打獵，為何你在睡懶覺。
“喔…知道了。”天塵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便是懶庸的走下床，打開了紗布窗。
頓時嚦嚦的寒風吹進了小屋子，這股寒風涼意吹得他清醒不少。
“呼！好冷！關窗！關窗！”星子驚呼着，也不知道天塵在幹嘛。
他們的生活簡簡單單，平平淡淡，一切都是簡單的規劃，每月需要做的事情已經重複四年了。
天塵喝了些粥后，兩人穿好麻衣抗起長槍，便是出門尋獵去了。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刺骨冷風席捲着漫天雪花，像鵝毛一樣在空中飛舞盤旋，山丘樹林，田野村莊，全都披上白皚皚的一層素裝。
世界只剩下單調乏味的白茫茫一片。
天塵在的小地方叫做牛欄村，在阿塔瑪國之內，是個偏僻的小村子。
村不大，茅屋有序而立，住着百來戶農民，一切簡簡單單。
而今年，牛欄村本該衣食無憂，可這一年要交稅，這稅，便如搶劫一般。
交不上來的家戶，男的會被抓去做苦力，女的甚至被捉去青樓、做奴婢、還有的甚至受辱。
若是不從將會被這權勢之人，下令一名呼呼。
寒冷和飢餓讓牛欄村這一個冬天已經死去幾人，若是在尋不得食物，那將會死去更多人。
這也是天塵去尋獵的原因。
阿塔瑪國是一個勢強凌弱的帝國，這樣的掌權，便是滋生出貪婪權貴的人。
凡人草芥人命，吃不上一頓飽飯，而富人權勢一方，大魚大肉，令得當今烏煙瘴氣。
為了不保護村裡人，牛欄村村長把僅剩下的糧食交了上去，但也因此沒糧食過冬，村民也只得相互扶持。
壯丁去打獵，婦女小孩在家中織毛衣，只希望熬過這寒冬。
遠方。
雪林之中，嚦嚦寒風下，天塵星子抵着身子前行，留下身後兩排深印。
他們手裏掌着紅纓槍，時刻注意着附近的一舉一動。
天塵穿着較少，僅有一件麻衣，一雙異人藍瞳神色溢彩，俊俏臉龐傲然一笑，有幾分邪魅。
相反褐色頭髮的星子身穿厚厚麻衣，披着獸皮，樣貌儒雅，顯露有幾分柔情。
在這風雪交加的雪林里，一切都沒有味道，只有徹寒的冷風狂吹，令得兩小子嘴唇乾裂。
星子突然問道:“天塵，先入境而空境，在靈境升玄境，在破天越天境，這到底多難？”
他每天都在嚮往，到底天境的強者是何等強大，又有多艱難才修鍊到天境。
“五境從入到天，可比百萬里路要難走，或許天境不是修鍊最強，又有誰知道呢。”天塵感嘆，倒是沒有直面回答，又道:“你才入境期呢，反正離你遠得很，還是專心修鍊吧。”
聽言星子哈哈一笑，有些尷尬，就是不明白怎麼問個問題還被說呢？
早知道就不問了。
兩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倒是沒碰到什麼獵物。
寒冬大多生物冬眠，在牛欄村附近基本上打不到獵，只能來到深林碰碰運氣，尋找魔獸了。
魔獸可不懼怕寒冷，所以會成為天塵的首選目標，可在這白茫茫一片的雪林，獵物少的可憐。
“天塵！你看！”突然，星子好像發現什麼。
視線之內，他看到一頭鹿，頭上八長角，渾身通紅，在雪中特別顯眼，體型卻如牛那般大，咧嘴獠牙，甚是恐怖。
“八角血鹿，空境期低階魔獸，食肉，兇猛。”
天塵分析着，同時心中感嘆，終於找到食物了。
魔獸？
星子一聽，頓時有些膽怯:“呃…，好像很厲害，要不算了吧天塵。”
他對魔獸有恐懼感，一切還是看天塵的。
“行了，你就安安心心坐在這裏等着，看着就好，別老是這麼膽小，還是個靈師呢…”天塵無奈，還有些嫌棄。
星子怎麼說也是個極其有天賦的人，可每次見到魔獸都有些畏畏縮縮，這未免太過膽小。
有些後悔教他功法，修鍊似乎對他無用。
“啊哈哈，我就看着，你可是在恩師啊，再說在這才入境，靈師也要分高低嘛…”星子撓頭咧笑，有些尷尬。
他把手中長槍遞給天塵，眼中儘是感激之意，雖然這八角血鹿看似生猛，但他可是知道天塵不凡。
四年前星子在山上採藥被猛虎圍獵，絕望時，天塵的出現才讓他虎口活下。
至今，星子還忘不了那一幕。
天塵六七拳把那幾隻猛虎腦袋漿飛暴出，烈血飛濺，那一刻天塵如同一尊戰神一般，在他心中難以磨滅。
“哎，你別恩人恩人的，說這事幹嘛，說了四年了，累不累？”
天塵有些無語了，四年前的事情天天在嘴上說。
“哈哈，好不說了，今晚我烤肉。”
“那要記得多給我放點鹽。”
話落，天塵嘴角上揚，藍色顛瞳露出鋒芒。
滋滋！
他身旁雷絲纏繞，剎那間，他連踏而出，身輕如燕，三五步已是百米開外，只留下身後漫雪飛揚。
幾個踏步后，他雙手掌槍，朝天穹爆射而去，速度極快，帶着一絲雷鳴，盪開落雪，而後劃破天際線，又如隕石震蕩落下。
那槍頭閃爍雷光，彷彿能夠穿透一切。
“又是這招…”星子看着熟悉的招式，滿臉羨慕，到底何時才能這般強。
他跟了天塵四年，已經踏入靈師，除了和天塵訓練之外，他還未實戰過。
對於這等魔獸，星子心生但卻，一直不敢行動，只能看着學些經驗。
靈師，那是一種修鍊靈氣的強者的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