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要試圖激怒我
“白寧!”
歐陽塵深邃幽冷的眸子宛若利刃剜在她的身上,兩個字幾乎是在齒間咬出,充滿警告意味。
半眯起陰鷙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白寧那狼狽慘白的小臉,一字一句冷酷無情道:“本上校根本不需要你救,就算你今天受刑死在這密室里,也跟我歐陽塵沒有半點關係!”
就算你死在這裏,也跟我歐陽塵沒有半點關係!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
白寧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歐陽塵。
原身對歐陽塵的愛,是用性命去換取的,卻得到這麼冷酷涼薄的回復。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心口,哪怕不是她的本意,一股名為絕望的情緒還是瀰漫出來了。
真是悲哀呢……
死心了也好,徹底鏟斷這抹殘念,她就不會再有什麼負罪感了。
白寧扯了扯嘴角,目光譏諷地看了歐陽塵一眼,“也不知道部隊的軍風何時歪成了這樣,作為一個軍人,上校大人竟然能說出如此忘恩負義的話,真是令白某刮目相看啊!”
歐陽塵是不好惹。
但她也不是原身那個吃素的!
對歐陽塵有情意的是原身,而不是她白寧!
對付他這種冷情涼薄的男人,就絕對不能夠低頭示弱!
白寧捂着腹部,緊抿着唇瓣,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對上歐陽塵那雙越發冰冷陰戾的黑眸,沒有絲毫懼怕和退縮,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歐陽塵看着那慘白的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笑意,剎那間心頭一顫,浮起一種複雜的感覺,稍縱即逝。
再看白寧,總有種她變成另一個人的錯覺。
受傷的她看起來如此狼狽和脆弱不堪。
纖細的腰身不足以盈盈一握。
即便如此,那雙如星辰的眸子依舊灼亮熠熠,骨子裏的倔強和執拗,讓人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要去疼惜她的感覺。
疼惜她?
歐陽塵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再加上白寧那諷刺至極的話語,讓他的臉色越發黑沉,幾乎都快黑地滴出墨汁來了。
“白寧,不要得寸進尺,你不要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男人強大挺拔的身軀步步逼近。
白寧微俯身,保持着姿勢不動如山。
語氣無謂清冷,目光挑釁地看着歐陽塵,“知道,怎麼不知道?被你們刑訊逼供的犯人唄!”
“不過……”
她話鋒一轉,繼而傾身湊近歐陽塵,玩味淺笑:“倒是我想問問歐陽上校,你來這裏是想要做什麼?”
“也想給我用刑嗎?”
說完,白寧快速掃了一眼半開的鐵門,外面站着看守士兵。
她想要正常地從這裏走出去怕是不容易。
但如果……
利用一下歐陽塵就無所謂了。
身上這刺痛的傷口,再不處理,她可能就要再死一次了!
正出神思索地生死存亡大計。
耳邊忽然就響起了男人沉冷回答。
“不是。”
歐陽塵冷冷的看着她,眼底閃過複雜之色。
白寧呆愣的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似乎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這個男人居然沒有生氣!
不激怒他,讓他發火對自己動手,那她可得怎麼利用他逃出去啊?!
白寧煩躁地想着,一隻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便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猛地一緊,下意識地想要甩開歐陽塵的手。
“別動!”
歐陽塵隱忍低沉的聲音如同撥動的大提琴琴弦,深沉幽邃的目光緊盯着白寧,強勢不容反抗。
可偏偏白寧這個倔強的主兒。
似乎鐵了心要跟歐陽塵作對。
他說別動,她卻越發用力地想要甩開歐陽塵的手。
一邊怒視質問:“歐陽上校你到底想幹什麼?這裏是羈押室,難道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此話一落,白寧嘴角浮起一絲狡黠的笑意,腳底一軟,猛地朝着歐陽塵撲過去。
歐陽塵沒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本想要用手推開她。
但一看到她染血的腹部,眉頭一擰,改推為接,恰好地將白寧嬌小的身軀給抱了個滿懷。
第一次懷抱如此柔軟嬌小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歐陽塵身子是僵硬的。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白寧已經扯着嗓子,衝著身後的半開的鐵門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救命……歐陽上校要殺我了……救命!”
兩個守衛士兵一聽到求救,猛地一驚,急忙地往羈押室里沖。
可一進去,就對上了歐陽塵那張黑如鍋底的陰沉臉色。
“發生……”
剛要張口詢問,卻被那臉色給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兩個守衛士兵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歐陽上校……”
歐陽塵一手捂着白寧的嘴巴,一手用力地將掙扎的她死死地禁錮在懷中。
冰冷的眼神掃向二人,冷酷地吐出了三個字:“滾出去!”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
其中一名士兵為難地看着歐陽塵:“歐陽上校,殷首長交代了……”
“立刻,馬上,滾出去!”
歐陽塵周身凶戾嗜血的氣場嚇得士兵腿一軟,差點沒撲倒在地,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連忙屁滾尿流地退了出去,還不忘將鐵門給帶上了。
在歐陽塵懷中奮力掙扎的白寧眼睜睜地看着鐵門砰的一聲被死死地關緊了。
頓時目露凶光地瞪向歐陽塵,一發狠,對着歐陽塵掌心的肉用力一咬。
歐陽塵吃痛地推開了她。
攤開掌心一看,滿是鮮血,差點沒被硬生生地咬下一塊肉來!
“我呸!”
白寧滿臉嫌棄地吐出了一口歐陽塵的血,笑得格外痛快。
“歐陽上校,你的血,跟你這個人一樣,令人討厭至極!”
歐陽塵臉色一沉,隱忍着盛怒,凌遲目光毫不留情地剜在白寧的身上。
“白寧,本上校的耐性是有限的!”
充滿凶厲之氣的警告。
白寧卻依舊滿不在乎地樣子,沒心沒肺地笑着反問:“耐性沒了如何?直接在這裏殺掉我么?”
她現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僅語上挑釁着,還用身體步步逼近。
只不過因為這幾個劇烈的動作,腹部傷口血流速度似乎更快了一些。
白寧疼得臉色更加慘白。
正要彎腰俯下身的時候。
面前的男人又說出了一句令她差點要炸毛暴走的話。
“把衣服脫了。”
命令式語氣,不容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