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文書所說的都是我現在還能記起來的內容,然而夢畢竟是夢,有些東西是不會按照實際情形而鋪展開來,以下我將把自己夢裏的景象用我笨拙的語言描繪出來,至於真真假假,我本人已無法辨明。
時間還是回到那個我不喜歡的鄉下高中,高一第一年上半年,是整個高中生涯最最艱苦的半年。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半年之內我們需要修習9門功課:語文數學英語三門主課以及文理分科分界線的政治歷史地理,物理化學生物。
這些功課加起來滿分高達1050分,而在我記憶中,甚至連夢裏,都未曾記起有人能超過800分。高中生活第一年,大家都還是會跟自己的老同學也就是初中校友聯繫。而連吹牛皮都沒人敢說自己考出800分以上的高分,可想而知那時候壓力有多大。
言歸正傳,夢裏閃過的第一個片段就是前文書敘述過挨揍的前前後後。不過情節猶如快放,我盡量組織語言講述清楚,好讓看官能看個明白:
場景開始於早自習下課之後,我下了早自習回宿舍洗漱。那時候起床太早,除了個別自律的人之外大家基本上都是頂着亂糟糟的頭髮油油的額頭,蓬頭垢面出現在教室里。打着哈欠坐在教室里本書。不一會兒書聲就響徹雲霄。
說也奇怪,不知道別的人是否跟我有相似的經歷,就是喧嘩吵雜的教室總會突然陷入安靜,猶如班主任查崗時的場景般。然後發現沒有情況有轉眼間恢復原樣。有人努力背書,有人藉機聊天,有人低頭淺睡,有人趁機戀愛!
回到夢裏,我一如既往的在用那個150塊買來的MP3一邊聽歌一邊看小說,至於能不能看看着舒不舒服的問題就先擱置不提,一個夢而已,莫要較真!
夢裏我清晰的記得自己在看的一本書是一本玄幻小說,那時候對網絡作家還沒有清晰的認知,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位小說的作者號稱太監之神——zhttty!書名【無限恐怖】成書時間其實很早,我那時候應該是看過兩次實體書之後再一次刷書,拋除有太多坑沒填的BUG之外,這倒是我看過的書里原創小說里我最喜歡的幾本書之一了。
又跑題了,回到夢裏。
我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小說,同桌,暫且稱之為小齊吧。突然抖了一下。上課睡覺的人應該有這種體會,好像身體在測試自己還有沒有活着似的,突然就動了起來。
小齊把我嚇了一跳,我趕緊看過去,這哥們臉上密佈壓痕,眼睛充滿血絲的看着我:“喊我幹嘛?”
“你自己醒的。”
“真類啊?”
“qio你幹啥?”
“嗯~~”小齊伸了個懶腰,發出舒服的呻吟聲,喊道:“爽!”
這哥們不喊罷了,一聲之下班裏猶如池塘里扔了一顆驚雷,瞬間寂靜無聲。
“改nuanua,白管我!”
小齊是我們班主任的外甥,自然沒人來找他麻煩,事實上這哥們身體素質相當強悍,掌上壓一口氣100個跟玩一樣。不管是小勢力還是武力值,都不是好惹的。
轉眼班級又恢復了朗朗的‘讀書’聲。
大約早自習第二節課左右,老師來上課了,佈置了背書內容之後在班裏晃了幾圈,就消失不見了。想也知道不是準備教案就是回家補覺了。我們那高中老師都是安排宿舍的,基本每個老師就住在附近。
“你看什麼小說呢。”
“老悶?”
“你看啥倆?”
“無限恐怖,看過么?”
“看過,書不賴,斗四坑鐵多(就是坑太多)某看完就放棄了。”
“你看到哪啦?”
“鄭吒接任隊長,之後某看。”
“咦,你怪會停,再往後作者自己叫(把)自己寫類可牛逼嘞!可有意思,你有塊兒(有空)看看,嗻本不算爛尾,收尾收類還可以,我都看3遍了。”
“那中,等會來我弄本書看看。”
“你現在看啥類啊?”
“從零開始”
“我打賭這本書短時間寫不完,我不看某完結類小說,鐵累類慌!(很累的意思)”
“我也是這夜兒(這樣)想類,只補過(只不過)吧,都看鎮(這麼)多勒,接住(接着)看唄,反正我只看盜版!”
“我也是!”
夢裏的倆人猥瑣的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倆別說話了,老悶回你位置上去,我再睡一會兒。”小齊發話
“齊哥,我這不是找小組長背書呢嗎!”
“你走不走?”小齊眼珠子一瞪,老悶趕緊溜了。
“長類五大三粗,膽子咋恁小類?”我跟小齊說。
“他膽子要是大一點兒,咱班類扛把子估計得換人,我給(跟)他掰過手腕,一回都某贏過。”
“可惜啊可惜。”
“某啥可惜類,老老實實類不也可好么,不惹事兒,斗不會出事兒。等他過年分班之後朋友一多,你看誰敢欺負他?”
“嗯,走着看吧,過年我估計也不給(在)這了。”
“你去哪啊?”
“回家,不是給(跟)你說過嗎?”
“妥了,年底兒請你吃飯,給你送行!”
“中!”
聊天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之間就下課了,回到宿舍洗漱,然後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
“夥計,慢點兒,水都砰我身上勒。”
“習慣。”
“咦,中。”那人點點頭,沒說什麼。
我快速解決戰鬥,洗漱好跑到食堂買了早餐,1塊5搞定,然後回到了教室接着看小說。邊吃邊看,當時的我自然沒留意遠處兩個指着我指指點點的人,然而夢裏卻清晰的看着他們,連他們說什麼都聽見了。
“斗他額?(就是他嗎?)”副班長看着我,跟那個被我濺到水的人說著。
“嗯,50塊錢,幫我住(揍)他一頓。”
“他?不給錢也干!上次惹到我還某找他算賬類,這回,新仇老帳一塊兒!”
“那中,啥時候找他說事兒?”
“過幾天吧,這兩天世祺跑着各班商量扛把子類事兒,等他那邊兒結束咱這邊斗開始,中吧?”
“中。”
高中第一次挨揍,就這麼奠定了基礎。若是我那時候低調點,客氣點,再不濟早點兒察覺請小齊出面,這事兒其實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惜沒那麼多如果。
夢境轉眼前推,過了一兩天吧大概,夢裏面一閃而過,畫面就變成了我被他們按在他們宿舍,而且沒了談話的內容,直接就是一場拳打腳踢。而我也沒那麼慫,你一拳我還一拳,你一腳我還一腳,三個人在狹窄的宿舍里打了個你死我活,身體彷彿感到了疼痛般,抽冷子我還撫摸了下胳膊撞在床腳架的紅印。
打了大約十幾回合,我大吼一聲,從床板上抽出一個木棒,對着副班長迎頭就是一棒下去,解決一個,然後那個被我濺到水的哥們就跑了。我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掛了彩,摸了摸腦袋看見紅色的手掌,自己也倒了下去。
之後場景又是一變,我已經辦完外婆的喪事回到了學校,想來哪怕是夢裏我也不願意再想起傷心的一幕,所以就跳了過去吧。
“算你運氣好。”
“啥意思?”
“要不是世祺,你等着!”
“別介,趁早啊!”
“走!現在走。”
說著,我掉頭跑了出去,找到幫手,這邊副班長喊了幾個人,兩撥人對峙在了兩棟大樓的過道之間。本就是即將上課的時間,這裏沒什麼人,兩撥人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朝着操場邊緣走去,那裏牆面很矮,輕輕鬆鬆就能翻出去。只不過翻出去還要走好遠才到馬路上,一般也沒誰這麼干,被抓到了就得挨處分。
兩撥人其實都不是很多,我這邊加上我,也就七八個人,另一方倒是挺多的,不過我這邊全是學校體育班的,武力值強大,我就是過來找他們抱大腿的,副班長那邊人數得有十幾個,真打起來吃虧的是誰倒也說不準。
現實里我清楚的記得我們還沒走幾步就被學生會的攔住了,而夢裏卻是另一番天地。
兩方人馬翻過圍牆,不知什麼時候手裏全部拿上了傢伙,都是那時代我們打架常用的工具。床板下的木棒,斷掉的桌椅板凳,狐假虎威的小刀,還有自行車鏈子,更多的還是隨處可見的板磚。
雙方各執利器,也不言語,沖在了一起,我自己卻遠遠躲在了後面注視着這一切,像個懦夫一樣。
兩幫人馬打了個你死我活,不過幾分鐘而已,雙方能站着的就是剩下了副班長和被我濺到水的那哥們,實在記不起他的名字了,以及我找的那個大腿,額,那個救兵。救兵且稱他為飛哥吧。
飛哥手裏拿着木棒,副班長手裏拿着板磚,那哥們拿着露出尖刺的板凳腿。我赤手空拳的站在了後方,踱步到了近前。
“你倆,不是挺NB嗎,人不是很多嗎?接着打啊?”
“艹,有本事你過來,看老子我乾死你?”一幫人突然說起了普通話倒也是奇怪!
“我過來了,你試試?”說著,我邁步向前走了一步,副班長轉手把磚頭扔了過來,被我徒手接住。
“卧槽,你來真的。”說著,我提着板磚,追着副班長就跑了過去,後面飛哥抓着木棒也跟了過來,那個被我濺到水的哥們還沒對我出手就被飛哥一幫子干翻,自己也累的倒了下去。
戰場轉眼間剩下了我跟副班長,二人你追我趕,我扔板磚他躲閃,他撿土塊兒扔我我也躲。
你來我去追逐了半天,放在現實不像是打架廝殺,倒像是情侶嬉戲。
追了一會兒,我不耐煩了,抄起掉落的桌子腿指着副班長說,“別墨跡了,趕緊決一死戰!”
“怕你?來呀。”副班長也抄起板凳腿,兩個人撞在了一起,然後我右肋挨了他一棍子,他右肋挨了我一棍子,兩個人同時吃痛丟掉了武器。各自不服氣赤手空拳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掌,纏鬥了片刻,我被身後不知道誰打了一悶棍,昏了過去。
夢,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