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瑩坐在我的正前面，我們兩個一個在窗口邊上，班主任不管怎麼看都不可能看到我在幹嘛，提防老師就行了，小瑩正對着窗戶，夜晚來臨的時候，玻璃就會變成鏡子一樣，所以晚自習無聊的時候我會偷偷的看着小瑩在做什麼，朦朧之間，自有一番風情。
“看夠了嗎？”
小瑩遞過來一張紙條，我看着那清秀的字跡，好優雅的字啊！再看看我自己的，唉！
“啥？”
“敢做不敢當嗎？”
“我做啥了？”
這時候，承認了就是傻子了，有些事兒可做不可說！
“放學咱倆聊聊？”除了字還附加了一個拳頭。
“聊啥？”
“隨便聊嗎，同學之間交流交流感情。”
這還是我認知里那個沉默的小瑩嗎？這確定不是倩姐附體？
“那好啊！”
紙條遞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我繼續着無聊的舉動，事兒划拉划拉同桌，惹得他看我的表情古古怪怪的：“你不是GAY吧？”
“不是。”
“那你摸我大腿幹嘛？”
“我有龍陽癖！”
“死遠點兒！我看小說呢別打擾我。”
“少看點兒小說，你看看你眼鏡片比我臉都大了。”
“你對自己缺乏正確的認識啊兄弟，你的臉，論大小你排第二咱班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你臉比我臉大。”
“你才大。”
“這你都知道，你比過？”不懷好意的瞄了瞄私隱部位。
“卧槽，你咋這麼indown（音譯非翻譯）啊！”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去去去，我看小說別煩我。”
“可是我好無聊啊！”
“無聊摸自己大腿去。”
“好吧！”
說歸說，沒事兒得給自己找事兒做，想來想去，寫作業吧！沒有比這個更能打發時間的了，一般情況下我都是直接抄別人現成的，這回倒是難得自己動手寫作業。
可還是打開習題冊，我發現高估自己了，太久沒有聽課，還指望能看懂習題，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了。說了奇怪，我失心瘋似的居然玩起了小瑩的長發。
不知道是簡短了還是時空變換了，小瑩齊腰的黑色長發變成了剛剛過肩的栗色長發。以前的小瑩頭髮有點兒枯卷，還有絲絲白髮混雜其間，看起來不太雅觀，如今倒是非常順直。摸起來柔柔滑滑的，很舒服，聞起來似乎還有清香的洗髮露的味道。
可能是太投入了，小瑩轉過頭來，我被當場抓了個正着，尷尬的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猥瑣的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着窗外。
卻忘了夜晚的玻璃，跟鏡子已經很相似了，鏡面之下，看着窗外的我還是看到了小瑩的倒影，眼神中似乎閃爍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小紙條遞了過來：“放學之後各自安好。”
啥意思嗎？各自安好？意思是不用聊聊了？
“啥意思？”
“意思就是剛才的約定取消。”
“哎呀，那怎麼行呢！約會需要兩個人同意，取消約會一個人就能決定，這多不公平啊！”
“是約定，不是約會。我說取消就取消，再敢廢話你試試？”又是一個拳頭畫在上面。
怎麼跟倩姐風格這麼像啊，我嘴裏嘟囔着。
不管我怎麼想，放學之後小瑩就先走了，沒給我說話的機會。我也回到了宿舍洗漱安睡，一夜無話。
第二天，小瑩早自習遞給我一張小紙條，不過我倒是沒在意紙上寫的什麼，更加註意小瑩那連頭髮都來不及梳的模樣！睡了一晚之後亂糟糟的髮型，臉上貌似還殘留着枕頭印，眼角殘留些許的眵目糊沒有洗掉，嗯，好衣服慵懶美人圖，帶引號那種！
“哼。”
顯然我這麼赤裸裸的看着小瑩引起了她的不滿，轉過頭去自顧自整理自己的形象，我這才有機會看紙條的內容：“中午午休出完飯跟我走。”
哎呀？！這是要？！我心裏一陣亂想，也不敢多問。
煎熬！真是煎熬！有了早上的那句話、那個傳信，我這一上午啥也沒幹，就胡思亂想了。終於熬到了中午午飯時間，默默地拿好自己的飯缸跑到食堂打好飯就跑回了班級。一般這個時候我們都會選擇會宿舍吃飯的，高一那年我剛轉過來，對融入新的集體興緻缺缺，所以吃飯時間都是在班裏吃飯，吃完有興趣就抄作業沒興趣直接午睡。
按照學校的規定是強制午睡的，只不過是必須在班級里，不過一般老師也不會過來查人，都是交給班長負責的，只要上課的時候人都在就行了。
吃完飯，飯缸都懶得刷了，靜靜的等待着小瑩的歸來。直到快要午休的鈴聲響起的時間小瑩身影款款的走進教室，對我面無表情的樣子。
嗯？啥情況？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張小紙條從桌子底下遞了過來：“借口出去，跳東牆出學校，等我。”
這是玩兒哪出啊？東牆，出了名的禍起東牆啊！那裏是學校管制最嚴格的一面牆，從哪裏跳牆出去的10個人9個都得被逮回來，讓我從那出去？找死嗎？
我回到：“不去，太危險。”
“那你說哪裏。”
感情這小妞不知道這回事兒嗎！也是，她應該不會跟我一樣沒事兒就跳牆回家或者去網吧啥的，倒是我想的多了。看來很多話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不然一個人容易瞎想還容易引起誤會啊，我這一上午算是明白這個道理了。
“北牆，那邊高，一般人出不去，所以沒有老師巡查。”
“好。”
我找了個借口，跟班長打個招呼就跑了，雖然我學習不咋樣，但是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上課不搗亂，下課不找事，平時安安靜靜一副乖孩子的樣子還是很有欺騙性的。
跑出來，直奔北牆，從口袋裏掏出翻牆用的傢伙什——小吸盤。這玩意兒簡直翻牆利器啊。只要在牆面上佈置好位置，三米高的牆，一個箭步就能上去，不費什麼力氣的，連我這種沒什麼體力的人都做得到更何況別人。這招是早年間在這上學的同家屬院的小夥伴交給我的，百試百靈。
說到這我倒是不介意推廣一下！小吸盤說小，其實也不小，估計能有半個手掌大小，吸力賊強，凸點那裏有一個落腳點，類似攀爬牆那種。缺點是對粉刷牆無感，只能在水泥牆面使用。位置選在離地面大概60厘米的地方，靠近牆角一點點就行，一般助跑個三四米足以，藉著助跑的力量，右腳或者左腳踩在吸盤上往上一蹬，借力再往垂直的牆上點一下，就形成了兩段跳，我這種體能不咋樣的人都能彈出去接近2米的高度，三米高的牆，很輕鬆就能上去了。
為什麼選擇吸盤而不是粘貼，就是為了回收方便，不然被學校發現了就沒意思了。西牆和南牆都佈滿玻璃碴，就是防着我們這招的。
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我率先跑出教室，直奔北牆佈置好之後直接跳了出去，白天我倒是第一次這麼干，因為一個人工具不好回收，被發現了這個安樂角可能也不復存在了。心中有點兒猶豫，卻還是翻了出去，蹲在角落裏靜靜等着。
沒讓我等多久，小瑩就翻牆出來了，我明顯感覺到牆面被人踹的震動，然後小瑩就輕飄飄的落在了我前面，手裏還拿着吸盤。
“你類花招不少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咦，說你胖你斗開始喘勒。”
“我斗是胖啊，140斤嘞！”
“看不出來啊！”
“不信你摸摸！”
“去死！”
“喊我出來nua倆？”
“你忘了前幾天你給那面兒說過啥了嗎？”
“啥？”
“咱倆叫人家圍懟那日兒。”
“圍懟？那不是你單方面虐菜么。”
“白管咋說，”小瑩居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你還記類你咋說嘞不？”
“啥？”
“忘了？”小瑩神情有點兒落寞
“我喜歡你那事兒？”
“嗯。”羞赧的低下頭，小瑩撥弄着自己的衣角。
“你不是說排隊嗎？一萬多號呢！”
“我給你提前了。”
“提了多少啊！”
“九千九百九十九！”
“我還想再插隊，中不中啊！”
“你想插到哪啊？”
“第一位！”
伸手牽起小瑩的手，小瑩只是略微收了收，然後就被我牽住了柔荑。
“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正視着小瑩的眼睛，我認真的說著。
“你希望我答應嗎？”
“嗯。”
“那~~~”
“嗯？”
“你該醒了！”
我感覺到墜落感，然後就醒了過來，醒來才發現自己睡在課桌之上，時間還是早上早自習，班級里一派讀書聲，我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這夢倒是不錯嗎！
下意識的看着窗外，玻璃上還能隱約看見小瑩的倒影，我擦了擦口水揉了揉因為睡覺有點兒僵硬的臉頰，沒注意到倒影里，小瑩輕輕上揚的嘴角。
上午課依然還是那麼的無聊，快要午飯時間的時候，小瑩遞過來一張小紙條，寫着：“午休時間東牆外碰面。”
嗯？不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