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簡直莫名其妙
皿城,正午大道。
莆雲宛拘着那個被覃伯扔給她的青皮包袱,躲在正午大道邊的一條小巷口,一邊倚着巷子的磚牆啃着手裏的雞腿,一邊看着一輛又一輛華麗的馬車從大道上疾馳而過,直奔城外。
她知道,馬車裏都是皿城頗具實力和權勢的各府小姐公子們急着去路猛大人那裏報道的,也就只有他們那些身份才敢駕着馬車在正午大道上飛奔。
莆雲宛有些幽怨地朝着莆將府的方向看了看,莆問姜也沒說考慮一下也派輛馬車送她風光出城呢?說好的莆將府第一高手的尊嚴和威風呢!居然就這樣把她轟出了大門!
太不厚道了!
莆雲宛狠狠地咽下嘴裏的雞肉,有些生氣地把剩下的雞骨扔在牆角,然後拍了拍手,順着街邊走到那家聞名皿城的燒雞店,惡狠狠地對着一個夥計說道:“再來兩隻燒雞,打包帶走!”
夥計吆喝了一聲,很快就把兩個裹好牛皮紙的小包遞到了莆雲宛的手裏,然後接過她的碎銀,高聲笑道:“小姐,慢走!下次再來!”
莆雲宛撇撇嘴,一臉鬱悶地跨出燒雞店的門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下次?下次還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命回來吃你家的燒雞!這該死的獵生,真的是重傷都不想去啊!!”
莆雲宛咬牙,一臉惱怒地順着正午大道一路走下去。
她倒是真心的不想去,想直接乾脆出走找個地方躲躲,等風頭過了再打算的!可是一想到莆問姜的話,莆雲宛還是猶豫了。
路猛是什麼人啊?皿城十大將之一,她要是落跑了,撫了路猛的臉面,那可是要作死的節奏啊?到時候,他們莆將府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雖然說她不是正主,但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相處了十年的親人,她早已經把他們都刻在心裏了!
只要在這裏一天,她就要做好莆將府的第一高手小姐一天。
“不就是去殺一頭妖獸嗎?我還不信我去砍它一刀保命奔回來的機會都沒有!”莆雲宛咬牙暗唾了一口,擰着手裏的兩隻燒雞晃晃悠悠地就直接到了皿城正午大道盡頭的那扇巨大的城門。
想出城,現在還要排隊呢。
莆雲宛踮起腳朝着幾十米開外的城門看了幾眼,忍不住有些不爽了。
從城門腳下到她站立的位置大片華麗的馬車正堵在哪裏,各府的貴公子,嬌小姐們都在和家人話別,有殷殷囑咐不斷的,也有低聲抽泣依依不捨的,各種聲音交雜着,令空氣都憋悶了不少。
至於那些普通家庭的子弟,他們並沒有資格走正午大道,自然也不會在這裏來堵着,他們只能去皿城的其他城門,跟其他帶隊的武者走。
所以,這裏只有莆雲宛一個人形隻影單地站着。
眼看着頭頂的太陽又斜來了幾分,城門邊的馬車也沒有走幾輛,莆雲宛有些耐不住地試着從馬車縫隙里開始朝外擠。
眼看着就要擠出城門了,莆雲宛的心情忍不住一松,一個側身準備越過身邊的幾匹駿馬,誰知道,其中一匹棕色的駿馬卻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揚起前蹄嘶鳴了一聲,然後急躁地開始跺着后蹄後退,一時間,城門下亂了。
“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快,快,快,拉住那匹馬......”
“保護小姐......”
“保護公子......”
“來人啊,來人啊......”
各種聲音如潮水一般瞬間湧起,驚的莆雲宛忍不住捂了捂耳朵,朝着那匹有些發癲的棕色駿馬看了一眼,看着它焦躁地搖擺着頭亂踏蹄子,驚起周圍其他的馬匹也開始發亂,拉動馬車把她擠在中間之後,莆雲宛雙眼一厲,伸手直接探向那匹棕色駿馬的韁繩,一個翻身就騎到了它的身上。
“咴咴.......”棕色的駿馬一副生人不近的樣子,直接扭動起來。
莆雲宛拍了拍駿馬的頭,瞧着它完全沒有要聽話的意思,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結果這一下剛拍下去,莆雲宛就感覺那馬兒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下一秒直接前蹄高抬嘶鳴亂蹬起來,差點把她給甩到地上去。
剛回神,莆雲宛就感覺後背一寒,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她趕緊抬手在馬背上一拍,直接跳到了一旁的輛馬車上,怒目望向那匹駿馬的方向。
只見那匹駿馬此刻已經倒在了馬車的車轅上,身體無意識地在抽動,瞪大着眼睛無神地望着遠方,脖子處插着兩柄銀色的小刀,身下的地上流淌出一灘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丫的,誰下的手,是朝着她來的嗎?她沒有和誰結仇啊?
莆雲宛怒目朝着遠處望去,正準備大吼一聲質問一番,看看自己的敵人藏身在哪裏,結果卻聽到旁邊有人說話了。
“誰那麼大膽,居然敢當街擊殺我們青大將府的馬兒?”
莆雲宛眨了眨眼,心裏剛剛湧出來的那股子戾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把目光落到了周圍,那股子危機感已經消失了。
“哦,原來是青大將府的馬啊!”
一個輕飄飄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了出來,帶着一絲不以為然和惡意,莆雲宛努力朝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可惜,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瞧見那滿目華麗的馬車頂蓋寶飾。
“你是什麼人,既然敢殺我青大將府的馬兒,難道還不敢出來露個臉嗎?報上你的名號!”青大將府的人黑着臉,沉聲吼道。
莆雲宛饒有興趣地朝着青大將府的方向看了看,自然瞧見了那位青大將府的公子把來送他的青大將府的夫人和太夫人兩人護在身後,沉着臉一臉激憤的樣子。
“不就是一匹馬嗎?青大將府什麼時候連一匹駿馬都要和我們陸大將府計較了?”另一個男聲略顯輕佻地響了起來,“說起來,如果不是我們陸大將府把這匹馬兒給擊斃了,這要是真傷到了哪位公子小姐,那可真是不妙了啊!青大將府的各位,你們應該感謝我們才是啊!”
“放屁!”青大將府一聽對方的名號,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他們和陸大將府本來就有矛盾,是死對頭,對方擊殺自家的馬兒,明顯就是故意的,又不知道憋了一肚子什麼壞水。
“看來青大將府的各位是不願意領我們的陸大將府的情啊!”陸大將府的那個男生瞬間哀怨地又響了起來,然後高聲說道:“剛剛那匹瘋馬上坐着的可是我們皿城的名人,莆將府的那位小姐呢......你們也不怕傷了莆小姐,回頭賴上你家青大公子嗎?聽說,這次去獵生的各府公子們挺多的啊.......”
眾人一驚,所有的目光立刻落到了正愜意地坐在一輛馬車車廂前的莆雲宛身上,議論聲瞬間轟然而起。
“是莆將府那位小姐?”
“是她,沒錯。”
“怎麼把她放出來了?”
“聽說,她今年已經十八歲。”
“難道莆將家想趁着今年嫁她了?天啊!那我家公子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