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對良心的定義不一樣
許一飛笑了笑說：“不僅選角大膽，而且勇氣也很可嘉呢。你看我們那個小作坊，成立沒多久，沒經驗、沒人脈、人手不多、資金也不是很充足。嗯，連劇本都還沒有就厚着臉皮邀約當紅小花旦演女主，這勇氣業內能找到第二個嗎？”
後座兩人都“噗”地笑出了聲。
顧然故作疑惑地問：“當紅小花旦？誰？我認識的嗎？”
肖迪溪：“哈哈，怎麼，現在你們大明星都流行自黑嗎？”
許一飛點了點頭：“把能黑的都自己黑了，這才能讓別人無路可黑。這是混娛樂圈的哲學，古人說的，要記下來。”
顧然抿着嘴笑着，“哪個古人？我認識的嗎？”
三人說說笑笑一會兒，顧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那就說定了哦，你這新劇的女主一定要把我放在第一人選上。”
許一飛點了點頭，笑着說：“我從來不拿正事開玩笑的。”
顧然也笑了，“那等你劇本了。”
“嗯。那你到時可要空出檔期來。”
顧然又自黑：“放心，現在不雷的戲都不好意思找我拍，而雷的劇呢，我們公司還是有那麼一點良心的，我不想接的話，他們也不會逼的太狠的。所以，說不定你這電視劇開拍之前，我都要在宿舍摳腳了。”
許一飛：“有良心？你對有良心的定義和我有差吧。。。既然不會逼你，那雷中的四葉草是怎麼回事？你總不會是自願的吧？”
顧然在心裏默默嘀咕：“那是公司的自製劇嘛，公司怎麼說也培養了我這麼久，李總都開口了，我怎麼能不演。。”
倒是一旁的肖迪溪附和許一飛說：“是咯！什麼有良心嘛，明明是怕你解約簽其他公司，這才不至於逼你太狠而已。而且誰不知道你吃軟不吃硬啊，公司要真想你做什麼事，肯定打感情牌好使啊，逼你才是錯誤作法吧。”
顧然瞥了眼肖迪溪：“娛樂圈另一個哲學知道是什麼嗎？是‘話別太多’。”眼中的威脅意味非常明顯了。
肖迪溪自然是不會怕她，但還是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許一飛笑笑，說：“總之，沒意外的話，應該不會等太久。劇本嘛，希望一個月內能給出來吧。”
顧然好奇地問：“劇本還是你自己寫嗎？”
“是吧。”許一飛心想，劇本是自己一字一句打出來的，雖然是搬運的，但也算是自己“寫”的吧。。。
“嗯，我開始期待了。”顧然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許一飛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出自他手的劇本肯定差不到哪去，雖然，許一飛目前也只有《一公升》這部劇面世。
肖迪溪拍手歡呼，對着顧然說：“太好了！所以我們之後不就可以一起拍戲工作了嗎？”彷彿這劇已經籌備好了，明天就要開機了。不過慘還是顧然慘，此時的她已經被處在興奮狀態中的肖迪溪搖的七葷八素的了。
沒過多久，的士就到了她們公司的宿舍外。
三人告了別，許一飛目送兩人進了宿舍大門，這才對司機報了自家的地址，往家去了。
宿舍大門到大樓中間有一片操場，顧然和肖迪溪兩人在目送許一飛的的士離開之後，便無言地往宿舍大樓走去。
夜有些晚了，操場上已經沒人了，但不遠處的宿舍大樓卻還有不少窗戶還亮着燈，時不時還有打鬧聲從中傳來。都是十幾、二十多的少女，還有很多的精力可以揮霍，不會睡得太早。
肖迪溪偷偷看了幾眼顧然，見她臉色有些嚴肅，心下不禁也有些發毛——也是，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顧然雖然平時對人一向溫和，都沒怎麼和別人紅過臉，很多事也不會放在心上，這樣的嚴肅臉還是很少出現在她臉上的，至少從肖迪溪認識她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一個手都數得過來。所以，現在看到這樣的顧然，在想到剛剛在k-style發生的事，說實話，她是有些怕的。
肖迪溪最終還是決定打破這沉默的氣氛，她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我終於也有戲拍了，所以，以後我也可以自稱演員了是嗎？”
刻意，真的非常刻意。。。
顧然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去。
肖迪溪終於停下了有些浮誇的笑聲，快步追了上去。用肩膀撞了下顧然：“幹嘛啦？”
顧然又看了眼她，說：“沒幹嘛啊。只是想說，我還在生氣，望知悉，謝謝。”
聽她說得有趣，肖迪溪下意識地想笑。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好像不是笑的時候。她伸出了胳膊勾住了顧然的脖子。顧然躲了下沒躲過去，也就由着她勾着了。然後就聽見肖迪溪說：“好啦，我知道你在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你就不能原諒原諒你的室友嗎？”臉上全都是求饒的模樣，又小聲兮兮的說：“何況，我這不是大錯還沒鑄成嘛。。。”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顧然的氣就上來了：“你還好意思說啊。如果不是唐薏打電話來和我說這事，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如果不是我今天趕了過去，如果不是剛好碰到許一飛，他又肯幫忙，你覺得今天還能有好結果嗎？”
肖迪溪一下子泄了氣，有氣無力地回了句：“不能。”
顧然還是有點恨鐵不成鋼，“肖迪溪，雖然你要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我沒有資格評論，更沒資格管你，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多嘴說一句，你要是覺得不中聽，就把我的話當放屁好了。”
肖迪溪此時大氣都不敢出，聽到這只是小聲嘀咕：“少女偶像是不能說‘屁’這個字的。”然後就被顧然橫了眼，馬上閉嘴。
顧然接著說：“你不會真覺得去去那樣的飯局就會有戲給你拍的吧？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他們要投資的是什麼戲？投資多少？什麼時候開拍？····這些你知道嗎？”
肖迪溪搖了搖頭。
“那你就敢去！”顧然被氣得不行，想大聲可又怕驚動其他人，便又壓下了自己的聲音，說：“就因為林嘉佳給你畫了個什麼都不確定的餅你就去了？！真是不怕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顧然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點：“就算真的有那麼一部戲，今天去的女生不少吧？之前和以後應該也不會少，這麼多人，你覺得自己能分到個什麼角色？為了那樣的角色，又值不值得呢？還沒說最壞的情況呢，萬一被人騙色，又得不到角色，那你怎麼辦？還有這事要是被公司知道了，你考慮過後果嗎？”最後一句顧然自然是壓低了聲音在肖迪溪的耳邊說的。公司是不允許她們私下和其他商家、老總、粉絲之類的外人聯繫的，這事是林佳嘉私下組織的，萬一被公司知道。。。不過這事能傳到顧然這個八卦絕緣體耳中，那恐怕在成員中已經有不少風聲了。
被顧然這麼一說，肖迪溪這才開始后怕起來。
見她害怕的可憐樣，顧然也不忍再說什麼，於是嘆了口氣，說：“好了，這事就當過去了。你也別到處說了，包括許一飛新劇的事，等確定了，那時事情大概也過去得差不多了再說。”
“嗯。”肖迪溪乖乖點頭。她知道顧然是為她好，而且也說得對。
“好吧，那上去吧。”說著兩人才又重新往宿舍大樓走去。
肖迪溪是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人，這也是為什麼顧然喜歡和她做朋友——很輕鬆，不用小心翼翼處理兩人之間的相處。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時后怕的感覺剛走，好奇心和八卦心又上頭來了，於是神秘兮兮地問顧然：“欸，你跟帥哥導演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合作過一部戲的朋友關係啊，能有什麼關係？”顧然隨口答到，只是語氣中有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虛。
肖迪溪明顯不怎麼信，”是嗎？朋友關係能大半夜特地陪你來找我？”
“欸，別亂講話。不是‘特地’陪我來找你，我們只是剛好在k-style碰到了。我都不知道他今晚會在那。”
“哇，這就是緣分吶！”她誇張地大叫，然後又說：“好吧，就算不是特地陪你。那總是因為你，他才給了我演女二的機會吧？我之前可是完全不認識他的。他總不會是因為第一次見過就被我出眾的外貌以及過人的魅力所征服，所以讓我演的吧？漬漬漬，他該不會是為你才開了這部劇的吧？”說完之後，肖迪溪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相”，瞪大了眼睛，越想越覺得可能。
而顧然只留下一個看智障的眼神，就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看到面前的電梯門緩緩合上，在電梯外頭的肖迪溪這才反應過來，可惜電梯門以經關得只剩一條縫了。
“顧然！你倒是等等我啊！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