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生活不易,狗狗嘆氣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付疏。
只見她走到宣母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肩膀,語氣柔軟:“您也別太擔心了,醫生說沒傷到他之前手術的地方,應該就沒什麼大事。”
被擔憂佔據了所有情緒的宣母來不及思考安慰她的是誰,只勉強點頭,站在那裏平復心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向付疏的目光溫和,卻又有些疑惑:“謝謝,你是……”
“我是槿黎的同事,您叫我蘇蘇就好。”付疏禮貌地自我介紹道,態度並沒有過度積極。
但奈何自打宣槿黎為救小花受傷,宣母就對兒子身邊出現的女人格外敏感,眼中不由帶了幾分審視,遲疑道:“我好像看過你演的劇……”
可不是看過?宣母和普天之下大多數母親一樣,非常支持兒子的事業,因此無論宣槿黎曾經演的戲如何,她每一部都認真看過,當然也包括付疏和宣槿黎合作的那一部。
付疏淡淡一笑:“我之前就跟槿黎合作過,或許您是看過那部戲吧。”
“那就應該是了。”宣母態度緩和不少,面上也帶了一絲笑意:“難怪我看見你就覺得親切。”
看付疏容貌皎好氣質出眾,行為舉止也得體溫和,她心中頗為滿意,想着如果兒子找了這樣一個女朋友,她是能接受的,比那個小花強!
兩人閑聊了幾句,但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實在沒有興質聊得太深入,等護士通知手續辦理好,就一起進病房去探望。
原本醫院給宣槿黎安排的是單人病房,可剛做完手術的明玦竟然也在,一邊輸着液一邊坐在床邊守着。
打了葡萄糖和營養液的宣槿黎已經醒了過來,兩人正溫聲軟語地說著話,那融洽溫柔的氣氛並不突兀,卻讓了解他們的人很容易就察覺到不同。
至少從付疏的角度看,宣母在看到兒子水一般溫柔的目光,瞳孔狠狠地顫了顫。
她連忙輕咳一聲,提醒屋裏的兩人收斂點。
宣槿黎聞聲望過來,發現自己老媽來了時,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恢復鎮定:“媽,您怎麼來了?雷子也真是的,這點小傷還告訴你。”
看著兒子剛做完手術的腿又被包了起來,宣母心裏又疼又酸,嘆了口氣坐到他床邊:“你呀,總是不讓人省心,早告訴你別那麼拚命別那麼拚命,從來沒聽過!”
宣槿黎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用他特有的軟綿的語調安慰道:“沒拚命沒拚命,這次是意外,不信你問明玦,他就在旁邊,還護了我一下呢。”
在母親面前,他眼睛彎成月牙,笑得格外的孩子氣,連指向明玦的手指頭都可可愛愛。
宣母這才正眼看向明玦,這個讓他兒子流露出那種奇特的,溫柔包容甚至帶着幾分嬌羞神情的男孩子。
就算帶着偏頗的眼光,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孩子長得真好!
身量高挑長手長腳,眉眼深邃五官立體,一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人時,顯得格外純粹深情。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是看他這一雙眼,就知道他畢定是個清直真誠的孩子。
面對這樣的眼神,她就算有偏見也說不出口了,只是疏離地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而明玦明顯有幾分局促,完好的手緊攥着椅子把手,禮貌乖順地打招呼:“阿姨好,我叫明玦,是槿……宣老師的同事。”
看他這樣子,付疏心中大呼完蛋,他不改稱呼還好點,一改反倒顯得欲蓋彌彰了。
顯然宣母也察覺了這點,臉色不明顯地微沉,生硬地回應道:“你好。”
宣槿黎本就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又從事最會察言觀色的工作,自然能看出兩人之間的尷尬,也猜到母親或許知道了什麼。
他正糾結着該如何調節氣氛,卻見付疏笑着轉移話題:“槿黎為拍戲節食好幾天,要不然也不會就這麼暈了,正好趁着養傷好好補補,可別再瘦,再瘦就皮包骨了。”
病號雙人組都向她投來感激的眼神,宣槿黎連忙接順着她的話說:“最近總是一進組就受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媽,我想喝你做的排骨湯了。”
任誰在他這撒嬌耍賴的語氣中都無法硬起心腸,更別說是向來愛兒子的宣母了,她無奈地笑了起來,拍拍兒子的腦袋:“好,明天就給你做!”
“這附近好像有家邯塘寺很靈,等我好了就去拜拜,你要不要一起?”明玦也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求個健康,順便求咱們《雙面》能熱播。”
宣槿黎自然要熟練地答應:“好啊。”
答應完了才想起宣母還在,眼神微動,偷瞄着自家老媽的表情。
知子莫若母,宣母哪會看不出?
她輕嘆一聲,主動問明玦:“那邯塘寺在哪,遠嗎?我有時間也去拜拜,省得這糟心小子總是完完整整地從家走,滿身傷地回來。”仟韆仦哾
明玦眼睛頓時彎了起來,像只猛搖尾巴的大狗,表情肉眼可見的豐富活躍:“不遠,開車四十分鐘就到了,到時候我栽您和槿黎去!”
他又看向付疏:“蘇蘇要不要一起?”
付疏心情頗有些複雜,搖搖頭:“不用了,我暫時還沒這方面的需求。”
誰知宣母拉住了她的手,笑容和藹道:“一起去吧,拜拜總沒壞處。”
面對這張熟悉的溫柔的臉,付疏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沒多猶豫就答應了。
於是乎,幾人約好去邯塘寺,付疏就告辭離開,明玦也毀了自己病房,留時間和空間給宣家母子倆。
也不知他們聊了什麼,雷子進來時,母子倆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他和宣槿黎是發小,也是宣母從小看着長大的,不是外人,說話也從來不用避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槿黎我跟你說,我感覺付疏有點奇怪。”
宣槿黎挑眉:“怎麼說?”
經過這次合作,他倒覺得付疏不僅是個努力的演員,還是個知情識趣懂分寸的可交之人,並沒覺得哪裏奇怪。
雷子撓了撓頭:“我也不好說,就是覺得怪怪的,你受傷昏過去了,她比我還着急,說句不好聽的,簡直就把你當兒子一樣照顧着,大夫說有可能輸血,問誰是O型血的時候,就她回答得最快最積極!”
“她也是O型血?”宣槿黎微微驚訝,感嘆道:“真巧。”
一旁宣母卻若有所思,心跳起伏越來越大:“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看她眼熟了,槿黎,你有沒有覺得,那孩子和你長得很像?”
對上她隱含期待的目光,宣槿黎也像想起什麼似的,瞳孔皺縮:“媽你是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