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別對我說謊
溫景文坐在酒宴的角落,聽旁邊兩個年輕姑娘聊天。
穿藍色小禮服的姑娘面露諷刺:“哼,不愧是網紅出身的老女人,宴席弄得這麼寒磣,簡直丟喬家的臉!”
另一個身着黑色印花裙的也應和道:“要不怎麼說不受待見呢,如此上不得檯面,也不知道喬彥之怎麼想的。”
“聽說是奉子成婚,不然喬家哪裏看得上她!”
溫景文心裏抱怨喬彥之辦事不力,現在付疏火氣未消身子又不爽利,明明說好只是邀請親朋好友辦兩桌家宴,怎麼到哪都有這些魑魅魍魎跑來攪局?
若是讓付疏知道有人靠關係混了進來,只怕喬彥之又得跑他家去“借宿”半個月了。
像溫景文這個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會跟兩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吵嘴,不然他的老臉就不用要了。
但他不出頭,不代表他能讓這些陌生人在好友家宴上放肆,他撥通電話:“小吳啊,來一趟。”
“演技那麼差,哈哈,說是整容了,臉僵着呢,根本做不出表情!”
“還有去參加個什麼野雞殺人遊戲比賽,吹得天花亂墜,一點都不害臊!”
吳淼進來的時候,那兩個姑娘議論得正歡,聽到殺人比賽這幾個字,就知道她們議論的是誰。
她掛起職業的微笑:“兩位小姐是誰帶過來的?對家宴的主人有什麼不滿嗎?”
一藍一黑兩位姑娘說人壞話被抓到,臉色頓時不太好。
其中黑印花裙的那位似乎認出了面前的人是誰,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倒是藍色裙子的那位一臉傲慢:“你管我是跟誰來的!你誰啊你?我們說什麼關你什麼事?”
黑裙姑娘面露緊張,拽了拽藍裙姑娘的手臂:“小婉,別說了……”
“哼,怕什麼!我說的不對嗎?”鄭晴婉甩開她的手:“誰不知道她付疏懷了孕硬扒上喬彥之,喬家看不上她,要不然婚宴怎麼擺得這麼寒酸?不愧是網紅做派,半點不要臉!不知道在什麼野雞遊戲上得了獎,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哈哈,真是笑掉大牙!”
溫景文在旁邊笑出聲來,沒錯,喬彥之和付疏的確是因為懷孕才結的婚,不過不是付疏硬扒上喬彥之,反而是喬彥之耍了小手段。
誰讓他三年求了三次婚都沒成功,最後不知道是誰給他出了這個餿主意,喬彥之這小子也是幸運,一次就中獎了。
結果證雖然終於領了,喬彥之卻已經在溫家“借宿”了一個月的時間。
直到現在,付疏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位小姐,無知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吳淼也笑,只不過是在笑她的愚蠢:“L&K殺人遊戲比賽是世界頂級賽事,代表着全球殺人遊戲最高水平。付疏女士作為我國代表參賽,並一舉拿下賽事第一名,國家院文化部廉部長親自設宴慶祝,這種野雞賽事,您這輩子估計都摸不到門檻。”
吳淼把“野雞”二字加重,臉上掛着笑容,眼神卻十分有震懾力。
三年時間過去,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是曾經懵懵懂懂的菜鳥助理,而是圈內小有名氣的吳大經紀人了,周身的氣勢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鄭晴婉被打了臉,神色忿忿:“那又怎麼樣?網紅就是網紅,不要臉奉子成婚,難道還不讓說?”
“嘴長在您身上,說什麼都是您的自由,我雖然不能讓您閉嘴,至少可以讓您不在這裏說。”吳淼依舊笑容得體,姿態優雅,朝人群中問:“這位小姐是誰帶來的?”
鄭晴婉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辱罵宴會主人,我還留着你不成?誰帶來的?還不快給我扔出去!”還未等吳淼說話,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眾人回頭,就看見一臉冰寒的喬彥之,旁邊還站着笑容優雅的付疏。
聽到他這一聲吼,在門口與人寒暄的鄭守文焦急地跑了過來,站在喬彥之面前氣喘吁吁地擦着汗:“喬總,誤會,誤會啊!晴婉年輕氣盛,說話不好聽,你可千萬別和她計較啊!”
喬彥之冷哼:“鄭總,年輕氣盛和沒有教養可不是一回事。而且……我這是家宴,鄭總是怎麼進來的?”
這話就是一點臉面也沒給了。
雖然是家宴,但喬家旗下的樂盛娛樂畢竟是娛樂行業的龍頭,難免有些人情往來,因此在這種場合,若是主人不計較,總是會有些明星商客靠關係進來。
只不過現在這層窗戶紙被戳破,到底是沒臉面,不請自來竟然還鬧事,鄭守文的臉都氣成了醬色。
他今天費了好大勁混進來,本就是為了擴充人脈,最好能跟樂盛娛樂的小喬總搭上話,可萬萬沒想到這話是搭上了,人也得罪透了。
想到這,他恨鐵不成鋼地給了鄭晴婉一巴掌。
鄭晴婉本來就被喬彥之的冷臉嚇到了,這下被自己父親一巴掌打醒,登時嚎啕大哭起來。這還不是最丟人的,父女二人哭哭啼啼地被保安攆出去,才真是又可憐又好笑。
不過經歷了這麼一出,倒是再也沒有人敢輕視這位喬家二夫人了。
至於剩下那個黑印花裙的女人,根本不用喬彥之出手。吳淼認識她,不過是圈內十八線的小透明,讓這種人漲漲記性這回事,對吳大經紀人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宴會結束,喬彥之想着自己在宴會上表現得那麼出色,媳婦應該不會再生他的氣了。
剛要跟着媳婦上車,付疏關上車門,搖下車窗笑着對他說:“你閨女不想見你,委屈你再忍忍吧。”
夫婦二人都是遵紀守法的的好公民,自然不知道孩子性別,但架不住喬彥之成天說要閨女,付疏被他念得,自己都快相信肚子裏是個女兒了。
喬彥之哭着臉看自家轎車一騎絕塵,回頭問溫景文:“我又犯了啥錯,我媳婦是不是不愛我了……”
溫景文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孕婦嘛……都這樣,走吧,幸好你嫂子還沒把你的被單洗了。”
付疏坐在車裏優哉游哉地聽着音樂,想起喬彥之那可憐的樣子,笑出聲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幹壞事。
罷了罷了,也不能委屈他太久,明天就叫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