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第一女捕
付疏原本就只想假意答應伏猙,把父母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摸清對方的住所,殺他個措手不及。
而如今邵玦來到這裏,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配合他行動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只不過以前她是想借這案子解決掉被檢驗者,現在卻是不得不盡心儘力地參與其中了。
邵玦並不意外她的要求,他也能猜到,如果不是自己有更好的提議,此刻他與付疏應當已經兵戎相見了。
他自問如果站在付疏的角度,未必會比對方膽大心細,能在極短的時間和極大的壓力下做出最優的決策。
因此他思量半晌,沒多猶豫就答應了付疏的要求。
既然已經查到了重明教,查到了伏猙,那麼只要順藤摸瓜,找到朝廷里的叛徒,就可以將案子破了,至於伏猙是否活着並不那麼重要。
單單是對方率領教眾毒殺那麼多錦衣衛來看,就已經是死罪難逃了。
而只要捉拿了伏猙,他就有辦法讓對方開口——沒有一個活人能在詔獄的問審中全身而退。
而依伏猙的性子,想必也是不肯死的。好不容易爬上高位的人,怎麼捨得死呢?他又怎麼甘心?
兩人一拍即合,暗中商討好接下來的計劃,邵玦留下了陳府的詳細地圖后,便又悄聲無息地離開了。仟韆仦哾
付疏拿起地圖,只看了一眼,便不由感嘆錦衣衛不愧是錦衣衛,不過才到蔚縣兩日,就已經把陳府摸了個底朝天,恨不得掘地三尺有幾隻老鼠都一清二楚。
果然是人多好辦事。
而這張地圖也恰好解了她的惑,主院廂房裏住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與伏猙攜手逃跑的虞鳳吟。
地圖上伏猙經常出入的地方都用硃筆標紅了,其中虞鳳吟住所是重中之重,可見二人的感情在逃亡中急速升溫,如今正如膠似漆着。
不過儘管如此,伏猙的住所仍不明確,每次他都像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地圖上對他的住所只有一個大致範圍的猜測。
不過,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而虞鳳吟又是帶着光環的被檢驗者,想要抓住伏猙,他們二人的感情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付疏心中暗自思襯,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付父睡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乾淨整潔的屋子裏,便知道女兒已然徹底投敵。
他心中悲憤不已,拖着傷病的身體鬧着要斷絕關係,付母攔不住他,便託人把付疏找了過來。
付家夫婦雖然都是聰明人,但為了以防萬一,付疏還是不準備把事實告訴他們,免得被重明教的人察覺到異常。
所以付父的打罵斥責,她統統都實打實地受着了。
付家三口鬧得這麼大,伏猙作為主人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很快就前來慰問,其中也不乏試探的意思。
看到付疏右邊臉腫得老高,衣裳也髒了破了,而付父被點了睡穴,他心中滿意,面上卻擔憂道:“付捕頭,這是怎麼了?”
付疏看向他,冷冷地說:“家父脾氣不好,不願在這裏養病,還請伏教主為他另尋一處清凈的院子,不然在下只怕無心為教主做事。”
伏猙不在意她的冷淡,相反的,她越不情願,就表明她越沒有辦法,不得不聽命於自己。
要是付疏突然對他熱情起來,那才是有問題。
只見他理解地笑了笑,答應得十分痛快:“這是自然,付老這樣的正人君子,怎能和我們這些牛鬼蛇神為伍?來人,速去把城西的院子收拾出來,請付老和付夫人過去安置。”
付疏抿抿唇,垂眸道:“多謝教主。”
“無妨無妨,付捕頭也好好休息,等我們明日離了蔚縣,你也該回京城去了。”伏猙勾唇一笑。
回到京城,就是徹徹底底的姦細了。
付疏一臉麻木地點了點頭,似乎早已經認命。
伏猙滿意,任誰都能瞧出他心情很好,親眼看着那些品行端正高高在上的良家子墮落,是他最喜歡的戲碼。
殊不知在他走後,付疏便在屋子裏燃了香,坐在窗前提筆練字,似乎是想讓自己靜下心來。
不多時,窗外響起喜鵲的叫聲,她狀似無意地將一張廢棄的墨寶團成團扔出窗外,煩躁地扔下毛筆,深深地嘆了口氣。
在暗中監視她的重明教徒撇了撇嘴,他看過太多這樣的人,自詡正義卻卻為了利益背信棄義,偏偏又愛顧影自憐,真是太無趣了。
而付疏也彷彿如他所料般靜不下心,起身出門,愁眉苦臉地到花園裏散心。
走着走着,她便到了主院附近,看到院中的桂花樹正在盛放,陣陣桂花香氣飄散開來,香甜清新。
她停駐腳步,伸手想去折一朵桂花,卻聽到院中傳來一聲嬌喝:“誰在那兒?”
她挑眉,便看到一身紅衣的虞鳳吟走了過來,面若桃花眼含春水,一看就是在愛河中徜徉的女人。
看到付疏,虞鳳吟先是一愣,而後眼裏迸發出敵意,咬牙道:“是你。”
眼前這人雖然穿着男裝,身形步法也與一般男子無異,可那瘦弱的身材和嬌俏的面孔明明只有女子才能擁有,自己當初到底是多麼眼瞎,才會沒看出這是個女子?
她竟然還想要將這人納入後宮,現在一回憶,真想回去抽死自己。
虞鳳吟眯了眯眼,一抹怨毒從她眼中閃過,都怪付疏這個賤人,不僅矇騙自己還羞辱自己,簡直罪不可恕!
看着對方那張未施粉黛卻天生麗質的臉蛋,她心中更是火大。但一想到這人對阿猙還有用,暫時殺不得,她便熄了要付疏命的心思。
只不過……死罪暫免,活罪難逃。
她獰笑一聲:“好你個小毛賊,竟敢闖進本姑娘的院子,不知道未經我和阿猙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嗎?來人,把她給本姑娘抓起來,扒光了衣服綁樹上通通竅,省得連主子的話都記不住!”
主院的人都是伏猙親自下令來保護她的,足足有二十餘人。這些人只聽從她的命令,聽她這麼說便紛紛現身出來,將付疏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