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少年心事總是詩
自校慶之後,陸晏和唐豆豆似乎陷入了冷戰期,連付疏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有所察覺。
畢竟一直幫着陸晏收物理作業的唐豆豆突然不聞不問,全靠陸晏這個課代表一人奮戰,想不發現都難。
陸晏剛收完物理作業離開,於汐媛就過來收英語作業,路過付疏的時候狠狠地哼了一聲:“這下你開心了吧!”
付疏無語,不知道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她懶得和這些小孩子計較,繼續低頭背着文言文。
倒是她后桌的女生看不過眼,對於汐媛道:“你陰陽怪氣地幹什麼?一天天扯着臉給誰看啊!以為全世界都是你媽,都得慣着你啊?”
“孫鈺楠你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說人話啊!”於汐媛被她這麼一說也火了。
孫鈺楠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直接拍桌而起,鉛球體育生的體型優勢頓時顯現出來:“你還好意思說我,先看看你自己吧,一收作業就陰陽怪氣,不愛收就滾,別當個課代表就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陰陽怪氣?我對你陰陽怪氣了嗎?有你什麼事啊!”於汐媛氣急敗壞。
“怎麼,你就是看付疏沒脾氣好欺負是吧?”孫鈺楠冷哼一聲道。
於汐媛也冷笑:“好欺負?要不是她做了虧心事,你以為她會這麼好欺負?什麼都不知道,你瞎出什麼頭!”
兩人吵得激烈,同學們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那我就要問問了,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付疏的聲音在嗡嗡的議論聲中傳出,清越異常。
於汐媛見她出聲,臉上的表情扭曲,憤恨中帶着嫉妒,諷刺道:“還用我提醒你嗎?要不是你勾引陸晏,豆豆根本就不會這麼傷心!”
“勾引陸晏?”付疏聞言站起身,也沒理會於汐媛,轉頭直勾勾地看向唐豆豆,目色清冷:“唐豆豆同學,麻煩你說清楚,我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以什麼方式勾引的陸晏。如果說不清楚,我會告你誹謗。”
唐豆豆見付疏這樣質問,立馬瞪着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跑到於汐媛身邊,可憐兮兮地拽了拽她的衣袖:“汐媛,別說了,快上課了,我們回座位吧。”
於汐媛拉住她,義正言辭地說:“豆豆,怕什麼,把你跟我說的都告訴大家,讓大家認清這個綠茶婊的真面目!”
“汐媛!”唐豆豆聽到於汐媛的話,頓時有些急了,連忙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她知道付疏說要告她,那就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她焦急地解釋道:“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也沒想到汐媛會當真……”
“豆豆?”於汐媛驚訝地看向唐豆豆。
“那就麻煩把你隨便說說的內容說出來,讓我聽聽,或者問問陸晏,到底是真是假。”付疏卻並不接受唐豆豆蒼白的解釋:“唐同學,你不會以為污衊別人這種事,可以如此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吧?”
大家都知道,依陸晏冷酷的性格,不可能說謊包庇付疏,所以她這麼說,肯定是有底氣的。
“我……”唐豆豆的表情幾乎要哭了出來,顯然她也知道這件事即使是問陸晏,他也是不會站在她這邊的。
兩人現在只是互有好感,而陸晏又是一個十分正派的人。
她朝付疏鞠躬,帶着哭腔說:“對不起,付疏同學,我真的就是隨便說說,請你原諒我吧……”
陸晏送作業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心裏一痛,沉聲喚道:“豆豆。”
唐豆豆眼淚朦朧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跑回了自己的座位,趴在桌上抽搐着肩膀,很顯然是在哭。
陸晏見此,再看看付疏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登時有些惱火,斥道:“付疏,別太過分了。”
“陸晏,充分審題之後再作答,你這個年級第一不會不清楚吧?開口之前請先搞清楚狀況。”付疏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同學的份上,下不為例。”
說罷,她也沒管陸晏作何反應,轉頭對於汐媛和唐豆豆說:“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會直接叫律師來跟你們談,或者你們叫陸家律師,也一樣。”
連眼神都不屑在那二人身上停留,付疏逕自坐下繼續看書。
倒是身後的孫鈺楠大笑着說道:“牛啊,付疏,就該這樣!”
付疏也笑,從書包里拿出一包餅乾:“剛才謝謝你幫我說話,這是我自己烤的,嘗嘗吧。”
“賢惠啊!你說說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長得漂亮成績好,會彈鋼琴會跳舞,還會烤餅乾,簡直全能!”孫鈺楠嘿嘿笑着接過餅乾嘗了嘗,舉起大拇指:“好吃!”
付疏見她表情毫不做作,是個性子直爽的,調侃道:“你再這樣誇下去,我都要以為你是我雇的託了。”
“天哪!”孫鈺楠瞪大眼睛,吃驚地說:“你竟然還會開玩笑!”
付疏被她逗得笑出聲來:“我又不是假人,當然會開玩笑。”
“說真的,以前我看你還真就像個假人似的,每天就知道學習,不會笑也不跟別人說話,冷冰冰的,比陸晏還沒人情味!”孫鈺楠煞有介事地說著,然後笑呵呵地撓頭道:“現在離近看覺得好多了,多完美的女神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女神了!”
“有餅乾吃就是女神了?那你這女神也太不值錢了。”付疏笑着說。
“瞎說什麼大實話!”孫鈺楠回道,兩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這邊陸晏的心情可不怎麼愉悅,他回到座位,聽周圍人議論事情的真相,心裏頓時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使他一整天都坐立難安,頻繁出神。
直到下課,看着付疏背包離開的背影,陸晏沒多考慮就跟着付疏走了出去。
“付疏。”他在後面喚道。
付疏停下,回頭看向他,神色平靜:“怎麼了?”
“今天的事……是我誤會了。”陸晏認真道:“對不起。”
付疏輕笑:“我知道,關心則亂,我沒怪你。”
不在乎,自然就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