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跪求別再崩人設
李蒼穹作為一幫之主,又是和虞棠剛結的情緣,這種情緣任務當然是要做的。
他眯起眼,看向譚一一和慕景儀:“我和棠棠準備去做任務,要不要一起?”
譚一一直白地搖搖頭:“不用了,我們只是上遊戲祝賀你們在一起,現在祝賀也祝賀完了,就下去了。”
誰知李蒼穹卻不依不饒:“這可是新任務,而且是專屬的情緣任務,任務成功后獎勵也都是情緣專屬,多浪漫啊!這你都不願意做,是不是景儀對你不好?”
他其實更想問:你們是不是在裝情侶,為了跟我置氣?
不過當著虞棠的面不好這麼直白,只好開玩笑似的說出口。
慕景儀眼睛猛地一眯,拉起譚一一的手:“走吧,我們也做。”
譚一一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而是跟在了他後面。
看到她這順從的模樣,李蒼穹后槽牙咬得吱嘎響,只得拉着虞棠連忙跟上,憋了一肚子火氣。
等他們走遠,付疏才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真是在遊戲裏肆無忌憚慣了,剛才竟然那樣馬虎大意,差點就暴露了身份。
她告誡自己剩下的一天半時間定要謹言慎行,結果剛轉過頭,就看見盛溪言正在橋上望着她。
“你怎麼來了?”付疏問。
盛溪言輕笑一聲,走到她面前:“來看看你,聽說你差點又惹麻煩了?”
“聽說?”付疏眉梢輕挑:“我倒是不知道,這還能聽說。”
分明就是一直監控着她的一舉一動,否則哪能這麼快就上線了?
付疏猛然想起了什麼,指了指月老祠的方向:“那那個任務……”
“本來就是今天要發佈的,提前十幾分鐘,都已經跟團隊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懷疑。”盛溪言道。
“那就好。”付疏點點頭,語氣真誠道:“謝謝你了。”
“沒什麼。”盛溪言調笑道:“只是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興趣愛好。”
什麼興趣愛好?自然是偷聽別人牆角。
付疏瞬間有些臉熱,雖然她是因為想要搞清楚被檢驗者前世所的經歷和這輩子的改變到底是為什麼,可偷聽就是偷聽了,的確有點猥瑣,實在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時候盛溪言倒顯得十分善解人意了:“我知道你是在遊戲裏面無聊,想要解解悶子,以後謹慎些就好了,別不好意思。”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提出來,我能不好意思?
付疏抿抿唇,面上乖巧地點了點頭。
“虛擬客戶端明天上午就能做好,今天晚上你再稍微忍耐一下,我一會還要開個視頻會議,就先下了。”盛溪言語氣中帶着幾分疲憊。
“辛苦你了。”付疏黑亮的眼睛眨啊眨,看起來像個呆萌天真的小動物。
盛溪言只是覺得心中一軟,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發頂,察覺后才陡然收手,不好意思地抓着脖子。
然後不等付疏反應,他留一聲“下了”,然後迅速下了線。
付疏被他的舉動逗笑,回到孟婆的攤位上,繼續擺弄着深褐色的孟婆湯。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她過得非常規矩,將無腦NPC的角色扮演得極其生動。
她又不是真的有偷聽別人講話的愛好,除了和被檢驗者有關的事,其他人都和河裏的魚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差別。
第二天一大早,盛溪言再次上線,告訴他虛擬客戶端做好了。
他的聲音沙啞,帶着濃濃的倦意,付疏不由問:“你昨晚通宵了?”
“那倒不至於。”盛溪言頓了頓,喉間傳來低啞的笑:“還是睡了一個半小時的。”
“有差別?”付疏無奈,若非在遊戲中沒有疲累的感覺,作為人時,她可是每天休息都十分規律,至少要睡六個小時的。
因而實在不覺得通宵和睡一個小時有什麼區別。
談起這個,盛溪言可就有話語權了,他嘖了一聲道:“這你就不懂了,要是真困得很了,能睡一個小時就跟救命仙丹一樣,瞬間回血。”
可憐的孩子,付疏在心中暗襯。
只聽盛溪言那邊噼噼啪啪敲着鍵盤,很快就傳來指令:“我現在會給你套一個程序,但由於沒有實驗數據支撐,並不知道在套程序時你會是什麼感覺,所以在剝離數據的過程中,你感覺到不適的話一定叫我,我會馬上暫停剝離。”
“好的。”付疏認真道。
盛溪言深吸一口氣:“那我開始了?”
“開始吧。”
付疏只覺得一陣電流劃過的戰慄穿透身體,和當初跟Y5233對接時的感覺很像,酥酥麻麻的,卻並不難受。
但很快,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帶着一種灼燒的疼痛席捲全身,使得她不得不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了,很難受嗎?”盛溪言立刻察覺到她的異常,連忙問:“要不要停止?”
“能忍,還要多久?”付疏咬牙問。
盛溪言眉頭緊皺,鄭重其事地說:“現在已經剝離了百分之七十,還剩百分之三十。”
付疏點點頭,既是安慰他也是給自己打氣:“沒關係,我可以的。”
“忍受不了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我們還可以想更保險的辦法!”盛溪言有些着急地說。
“放心。”付疏想了想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疼痛,預計自己怎麼也能挺得過去。
然而她還是太天真了,因為整個過程的疼痛都是平均的,可事實是,進度越靠近百分之百,疼痛就呈指數上升,痛得她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那感覺,就像在她的每一寸血管里點上一把火,似乎想要將她渾身血液都燃燒乾凈,留下一片深色的灰。
她咬緊牙關,還是抑制不住地痛呼出聲,嚇得盛溪言手都開始顫抖:“你還好嗎?付疏,你還好嗎?”
沒得到回應,他頗有些慌亂:“付疏,你等等,我這就暫停。”
話音未落,耳機里傳來極小極虛弱的聲音:“別,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盛溪言不解地問。
“實驗室,地下兩層,每層約300平方米,18名研究員,我,我在……”
痛苦的聲音從她嘴裏溢出來。
盛溪言又是替她心酸又是着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