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骨咒
秦龍岑雙眸迷茫,想了許久,毫無印象,“我什麼也想不起來,四少,是發生什麼事了?”
池小兮斂眸,他想不起來,很有可能是有人提前控制他,在他失去意識后給他下了骨咒。
而他體內的骨咒有幕後人的血,若是強硬解除他身上的骨咒,會傷了他的魂根。
“伸出手。”她取出一枚銀針,掃了眼乖乖伸出手的秦龍岑,銀針扎在她脈搏處。
指尖結印,輕輕彈在銀針尾處,秦龍岑瞬間感覺一股暖流充斥全身。
他詫異道,“四少,這是怎麼回事?”
池小兮收起銀針,蹙眉道,“你體內被人下了骨咒,幕後之人想要控制你,來涼城殺楚暮。”
秦龍岑眉頭狠狠蹙起,渾身冒着涼意,聲音都有些打結,“骨咒?殺楚爺?”
“我已經用銀針壓制你體內的咒術了,想要徹底解除咒術,需要下咒人的血才能解。”
當然還有其他法子可以解骨咒,但比起魂根受損,另一種方法可能讓他痛苦百倍。
她轉身朝外走去,“楚爺現在在黎墨涼那裏,既然來了,就過去吧。”
秦龍岑走在她身側,“四少要去做什麼?”
池小兮抿唇,雙手慵懶的插在褲兜了,望着遠處,沒有言語。
她要去打探偵察情況,想要及早盜取血鑽。
忽然遠處一道身影閃過,她眸色一緊,冷聲道,“我有點事,你先去找楚爺。”
不等秦龍岑阻攔,她朝着那道身影追去。
一直追到一家當鋪,更要進去,便見那人掀開門帘走了出來。
看到她時,臉色一喜,“兮爺,你怎麼來了?”
池小兮冷眉,冷淡的凝着他,“你去了哪裏?”
蕭楠眸光微閃,躊躇了半晌才道,“沒去哪裏。”
沒去哪裏?
這借口真夠蹩腳!
她靠在牆上,眉眼低垂,語氣冰寒,“說吧,是不是去見你的主人了?有沒有把我所有的行動到生活的一切都給說了?”
察覺到她渾身的涼意,蕭楠緊攥着手,走到她身側,認真道,“兮爺,你不信我?”
池小兮側眸,眸光冷淡至極,唇角勾着一抹若有無的譏諷,“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現,讓我怎麼信你?”
她從不信任何人,也不敢去信任任何人。
對他,她只是漸漸將他當朋友,她只是討厭,討厭自己的所有一切被人監視!
蕭楠一頓,緊攥的手朝着池小兮伸出,只見掌心放着一塊玉,雖然玉質不太好,但也值一些錢。
她抿着唇,眸底泛着一絲疑惑。
蕭楠斂眸,斂去眸底的不明情緒,聲音略有些沙啞,“這是我外婆的東西,當初我生病沒錢治病,我外婆當了她的嫁妝,這兩日我回了涼城,便悄悄去做工,想要掙點錢將外婆的玉佩贖回來。”
他抬眸,唇角噙着一抹苦笑,“兮爺若不信,隨我去問這家當鋪的老闆,他曾經有恩我外婆,對當年的事一清二楚。”
池小兮凝着他,心頭微顫,原來他竟是為了這個。
外婆……
曾經也有個愛她如命的外婆,可在那晚的狂風暴雨中,她永遠的離開了。
看了眼蕭楠的面向,的確在他幾年之前,有個親人,是他的外婆。
深吸了口氣,心底緊繃的那根弦也鬆懈下來。
她瞪了眼他,“你現在既然是我的人,為什麼不找我?”
蕭楠收起玉,委屈癟嘴,“我可是男人,才不伸手找人要錢。”
池小兮直起身,抬手揪住他的耳朵一拽,“跟誰兩呢?你是我的隨從,自然有月銀,這個錢你既然不要,那我可就扔了?”
說著她當真拿出一個錢包,抽出裏面的錢作勢就要丟掉,蕭楠猛地搶過來,瞪着她,“別扔,你不稀罕我稀罕。”
池小兮抿唇輕笑,“財迷。”
*
客廳中,氣氛沉凝,透着沉悶的壓抑。
黎墨涼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凈白指尖解開衣領的扣子,露出精緻撩人的鎖骨。
指尖把玩着打火機,英挺的眉眼微挑,眸色漆黑如星海深沉,薄唇噙着一抹不羈的笑意。
他下顎微抬,眸光落在桌上的邀請函上,戲虐勾唇,“楚少,我給雨盼打電話說你來了,這是梁家發來的邀請函,上面有雨盼的信,想不想看看?”
楚暮黑眸寡淡的掃了眼鮮紅刺目的邀請函,聲音清冷透着一抹不耐,“沒興趣。”
黎墨涼抬手,指腹在薄唇上摩挲,語氣也冷了一分,“我小姨夫後天過生辰,得知你在這裏,特邀要求了你,加上他曾經也和楚少做了十幾年的鄰居,這個薄面,楚少是不是該賞一下?”
楚暮凜眸,聲線清冷,“何時出發?”
黎墨涼輕挑薄唇,笑得絕艷,“今晚出發。”
男人冷淡的“嗯”了一聲,直接拾步上樓。
身後傳來一道調侃揶揄的聲音,“楚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不然本少找幾個長的絕色的男子伺候你?”
楚暮步伐微頓,沉冷的聲音響徹客廳,卷着冷厲,“不想你們涼城陷入血雨腥風,大可試試。”
看着消失在樓梯拐角的身影,黎墨涼收回視線,指腹摩挲着薄唇,眸底暗光涌動。
余昏傾灑在祁梧城中,泛着微紅的光澤,暖人卻又透着悵然。
咖啡廳內,男人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俊眉微攏,凈白的手端着咖啡,舉止優雅,透着不可言喻的矜貴。
秦龍岑侯在一旁,將今日得事告訴他,眸底冷光乍現,“楚爺,我現在根本想不起究竟是誰給我下了骨咒。”
咖啡杯里的熱氣徐徐繚繞上升,迷濛了男人俊美的容顏,只聽涼薄的聲線裹着寒意,“這件事日後在查。”
他放下杯子,嗓音冷淡,“池小兮呢?”
“四少讓我先找您,她說自己有點事要辦。”
掃了眼外面漸漸暗沉的天色,男人俊眉微蹙,起身離開,“你先去黎宅等着。”
*
夜幕漆黑如墨,整個街道都鋪滿了一層銀霜,映着幽暗的夜色有些岑白。
高牆宅院外,一道身影身輕如燕,一腳蹬在樹上,攀上了高牆。
眸色微眯,凝着豪闊的院子,她翻身跳下去——
腰間驟然一緊,一道熟悉的梅花清香入鼻,緊接着她被男人抱着跳下外牆。
整個人撲在男人懷裏,瞬間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