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在害羞?
她手掌朝下,掌心的紙人飛出,整齊的托在她的後背,阻止了墜力。
池小兮鬆了口氣,正要借力爬上去,忽然手臂一緊,緊接着眼前一暗,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拉住朝前栽去。
她瞪大雙眸,眼前有些黑暗,鼻翼處卻縈繞着一絲熟悉的氣息。
下一刻她整個人撞在一堵堅硬的胸膛處,冰涼柔軟的布料摩擦着肌膚,讓她心神止不住顫抖。
上方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發梢處,有些酥癢。
她緊緊攥着對方的衣服,有些僵硬的抬頭,當目光對上一雙漆黑如墨,清冷涼薄的眸子時,身子頓時僵硬如鐵。
該死的,怎麼會是楚暮?!
他怎麼會這麼及時的出現?
而且他兩現在的姿勢簡直不要太曖昧。
大半夜,房梁之上,兩個男人摟抱在一起,簡直了……
她快速起身,趕緊退後兩步,卻忘了自己在房樑上,一腳踏空,整個人再次朝後倒去。
坑死她了!
池小兮驚得臉色一白,下一刻一隻手臂橫在她腰間,將她抱在懷裏,鼻翼間再次充滿楚暮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
他抱着她順着房后的樹榦落下去,走出了盧家。
腰間的緊固讓池小兮渾身似是火燒般難受。
她猛地推開楚暮後退,臉色僵硬的盯着楚暮淡薄冷漠的俊容,尷尬詢問,“你怎麼在這?”
楚暮微微凜眸,語氣透着不可一世的沉冷,“在潮州成沒有我不知的,況且還是我的人出事。”
池小兮似是反應過來什麼,雙眸猛地瞪着他質問,“你派人監視我?”
不然他如何清楚知道她的行蹤!
若是這般,那今日白天在天下紅塵的換裝他豈不是也知道了?
自從來到潮州,百姓對他的恭敬,池家對他的忌憚,可以知道這個男人實力不容小覷。
但他將這種實力用在監視她的行為上,讓她很惱火!
迎着池小兮雙目冒火的眸子,楚暮薄唇淺勾,忽然靠前,修長高大的身軀背着月光,暗影將她籠罩,男人的手忽然擁住她的腰肢,“你剛剛在緊張害羞?而且害怕?”
男人忽然的逼近讓池小兮措不及防,她猛地推開他,滿腦子都是猜測楚暮是否知道了她女人的身份。
她過激的反應猶如女兒般的嬌羞和惱怒,倒是讓楚暮略微詫異。
自從相識,他還未曾見過她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
腦子很亂,亂到她無法仔細去想任何東西。
她瞪了眼楚暮,“你答應保我在池家安然無恙,但我決不允許你的這種保護是監視!你最好撤掉你的人,不然別怪我殺了他們!”
她轉身離開,時不時的回頭瞪向他,那臉上有着遮掩不住的驚慌和羞憤。
楚暮雙手插在褲兜,神情冷漠的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雙眸漆黑,看不透那眸底深處的情緒。
粟余恆從後方走來,詫異的收回目光。
他竟沒想到池小兮還有這副慫萌的模樣,一個大男人方才竟然莫名有點小女人的錯覺。
他走到楚暮身側,疑惑詢問,“爺,你為什麼不告訴四少,你是特意來找卓明滬的,並非派人跟蹤他。”
“沒必要。”楚暮轉身,視線落在後牆的一處土地上,眸色冷漠,“明日我要卓家從潮州城消失。”
夜幕下,男人的身影如挺立的松柏,清冷高貴。
他行走在夜幕下,看着掌心的紙人,眉目深邃清冽。
*
池小兮回到家裏,沒有搭理一臉焦急的蕭楠,將他趕出房間,迅速鑽進被窩,平緩躁動不安的心。
那晚沐浴,楚暮的突然出現,今日的舞廳換衣,他是否也在?
今夜突然的出手相救,他給她一種錯覺,似乎這個男人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她現在完全不清楚楚暮是否知道了她的女兒身!
這種架在空裏,什麼也不知,只能靠猜測的念頭讓她極為惱火。
她拉過被子蓋住頭,房間寂靜無聲,只有她躁亂不安的心跳聲。
忽然她掀開被子,雙眸盯着房屋上空,既然如此憂心,不如明日她去試探楚暮一番。
一夜無夢,天色漸亮,秋風拂過院落,激起一層枯葉。
門外響起震耳不絕的敲門聲,吵得池小兮腦仁疼,她煩悶的大吼一聲,“再敲老子把你的腦袋敲碎!”
門外傳來蕭楠委屈的聲音,“兮爺,是池老爺傳話,讓你速去前廳。”
池老頭?!
池小兮怔愣了一瞬,忽然響起昨天她教訓了池安嫣,今天是來找她興師問罪了!
她懶洋洋的起身,慢條斯理的穿衣服,回了一句,“讓他們等着,我今日還有事,懶得奉陪他們。”
穿好衣服,穿戴整理好一切,她走出房門,看到蕭楠慵懶的靠在前面的柱子旁,修長挺拔的身姿,碎發隨風飄曳,透着一股凌美的畫風。
她可惜搖頭,蕭楠從身後看,真的是萬里挑一的美男子,但看了正面,也就看的過眼的那種。
人果然是不會十全十美。
不對,這句話不能用在楚暮身上!
他就是個心思深沉腹黑,而且長的還俊美無儔的死妖孽!
聽到開門聲,蕭楠轉身,一臉委屈的模樣,“兮爺,池老爺將大門封了,不讓你出去,讓你馬上去前廳。”
呵!對她一直是這麼的無情!
她冷着臉,“既然如此,我們就過去一趟,不然又不知他們要做什麼妖!”
穿過花謝走廊,來到大廳外,她冷漠的看向裏面,見池豐禾繃著臉坐在主位上,似乎在醞釀著怒火!
楊曉梅坐在池豐禾旁邊,端着茶水,那雙佈滿風霜的眉眼透着絲絲陰狠。
其他幾個姨太太坐在兩側,眉宇之間都是遮擋不住的看戲意味。
池小兮譏諷勾唇,對一旁的蕭楠吩咐,“你在這等着”言罷她走了進去。
蕭楠直接拒絕,“我要跟着兮爺。”
他跟着池小兮一前一後走進大廳。
池小兮身姿傲慢,眼眸冰冷透着濃郁的疏離,“池老爺找我何事?”
“放肆!見了其父不尊稱,誰教你的規矩!”一道婦人的聲音夾雜着怒火充斥整個大廳,一時間大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