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相
秦瑜的動作已經被她攔住了,張金枝一個人坐在客廳輕輕抽泣着。
她自樓上憑欄而見,不由心中也生了些憐憫。
她看得出,張金枝絕不是單純的攀附權貴,就算她起初有如此目的,但若是真是無情,又如何能搭進去自己一輩子呢?
只是人心參半,卻難容二人。
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消她的念想。
夜深了,斜月如鉤。
搖晃的沐之秋從出租車上下來,熏天酒氣在銀輝間散發著。
她躺在了床上,隨手把手機放在了無線充電的架子上,倒頭就睡。
呼嚕聲一點也不淑女。
一夜無話,她衣冠不整的醒來,將手機拿起,前置攝像頭還開着,她快放着昨夜發生得事,寧靜的月光,響亮的呼嚕聲,沒有任何人來過。
真的是她想錯了?
難道那時的試探真的只是想確認她的來歷?
她很快就否定了這種可能,看四大酒商對沐長君的態度,對比顧氏集團的地位,顧家在京都都能手眼通天,沐長君在華盛頓這種更自由的城市裏會做不到么?
沐之秋之死他真的會不知道么?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可他既然知道葉深,又知道沐之秋之死,還知道自己是假的,那留着自己做什麼,單純的只是為了秋若曦?
所以,沐之秋為什麼會恨秋若曦?又為什麼會和沐長君的關係不好呢?
她走出了門:“秦瑜,你去幫我聯繫一下顧總。”
她坐上了出租車,手機屏幕亮起,上面是來自其中一位保鏢的信息:“沐長君昨夜凌晨兩點離開過別墅,四點回來,前往地點,卡托福利院。”
下面是四張圖片,一張是他離開的圖,第二張是他進入福利院的圖,第三張是他離開福利院的圖,最後一張是他回家的圖。
沐之秋打通了電話:“讓數據部手裏的動作都停一下,收集一下關於美國華盛頓卡托福利院的信息,過濾匯總後傳到我的手機。”
“去唐人街。”
在唐人街一家茶餐廳里,沐之秋翻看着手機上的訊息,福利院是沐長君出資贊助的,但是後來又撤了資。
這可真是有意思,明明資助又撤資,掩人耳目么?
大半夜,難道他在福利院也養了個小四,小五?
不對,他既然能把小三堂而皇之的帶回來,又為何要半夜從後門偷入福利院呢?
裏面肯定有文章。
“就說顧霆琛有事讓我回一趟紐約,買一張飛往紐約的機票,能夠儘快登機的。你們繼續盯着沐長君的動靜。”
戲要做全套,才是戲劇的美妙所在。
夜色降臨,路燈昏昏沉沉的,野貓難以承受刺骨的寒冷,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一輛老舊的黑色桑塔納停在了街角,厚重的袍服裹着一個人頂着雪花前行着,車門打開了,他謹慎得回頭張望了一會兒,忽然刮來一陣大風,將他衣帽微微隆起,露出了那張面龐。
桑塔納疾馳在街道上,路上偶爾有醉酒的行人扶着電線杆翻江倒海的吐着。
當桑塔納遠去,他拿出紙巾掖了掖嘴,又掏出了手機。
一條條訊息傳到了沐之秋的手機上,那些都是她帶來的保鏢扮演。
而她已經早早的出現在了福利院裏,一千美金足夠讓福利院的保安打開大門將她歡迎進去,就在沐長君被一位老阿姨迎接進去之後,福利院的監控室里,畫面微微抖了抖。
她躲在樓梯下的陰影里,這是上樓的唯一一條路。
躡手躡腳跟在了身後,只見沐長君把什麼塞進了老阿姨的手裏,老阿姨興高采烈的離開了,看着他熟門熟路得來到了三樓偏僻的一間屋子裏,門開了一條縫,裏面開着昏黃的led節能燈,肉眼可見的暖氣往外擁擠着,燈影里是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孩子,正渾身赤裸,等待着什麼。
沐長君脫去了衣服,手摸上了女孩的身體,孩子沉默着,眼中充斥着驚恐,但卻只能低着頭:“pleaseenjoy!”
砰!
劇痛伴隨着一陣頭暈目眩傳來,沐之秋倒在了門口,不醒人事。
“把她綁到地下室,我完了事就來。”
門內傳出了沐長君異常冷漠的聲音。
“是!”
……
日光燈在地下室里點亮,一碗涼水潑在了她的臉上,一陣模糊過後,沐長君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你真的以為,憑你就能跟蹤到我?”
“從你到家開始,你所有的行程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你是不是還在等秦瑜?”
“三千萬,我就買下了你所有的舉動,你真的以為門衛會看上你的一千美元?他的年終獎是一百萬美元!”
沐長君挑着眉毛,嘲諷道。
沐之秋平靜地看着他:“想不到沐君子是這樣的人,正是讓女兒大開眼界。”
“女兒?笑話!沐之秋已經死了!”
沐長君眼中充斥着不屑。
“你殺的?”
“當然不是,我是君子,又怎麼會殺自己的女兒。”沐長君翹起了二郎腿,與她對坐,“君子講究克己,我想你高中的時候應該學過。”
“所以,是你讓別人下的手?”
“當然也不是,沐小姐,暫且這麼叫你吧,你把我看得太壞了,我其實只是有點和常人不同的癖好,就像喝酒抽煙吃檳榔一樣。”
沐之秋相信了他的話,面對如今的自己根本沒有必要說假話。
“那沐之秋是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其實她就算沒有那場意外,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安排這一場意外。”沐長君如實地說道。
“其實一開始對她,我根本沒有動過旁得心思,我的確是有這個癖好,但同時我也愛着若曦。愛屋及烏,我是真的喜歡秋這個孩子。”
沐之秋皺着眉,似有些懷疑:“你不在意,她是鄭德富的孩子?”
“我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很容易,以我的金錢,地位,有無數的女人會給我生孩子,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在法國還有一個私生子,是一名造型師,可惜他心不在商,我前兩年又生了一個。”
“孩子么,只是傳承血脈,姓氏和產業的物件。”
他總結了一下人生體悟。
沐之秋雖然覺得是歪理,但又覺得很合理,至少印在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是,我並沒有想到,我看得開,可若曦卻看不開。”
“沐之秋小的時候是喝羊奶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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