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語言
“殺了我吧!”
房間中,雲奇……啊不,現在應該叫鳴人的穿越者一臉絕望地跪地,痛苦道。
“我真是個大白痴。”
鳴人雙手捶地,他實在是被自己的愚蠢給震驚了。
事情要從半個小時前說起。
也就是今早起來,他本計劃着去村子中逛逛順便了解一下物價之類的生活信息的,可就在他準備迎着別人厭惡目光上前打招呼的時候他才發現,見鬼的他根本不會日語。
這個後知後覺讓他當場臉色發青,在幾秒鐘的尷尬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向家裏走去,至於那位賣魚的大叔會不會認為他這個“妖狐”發病了已經不在他考慮之內了。
“老天,你是玩我的吧。”
他可從沒聽說哪個穿越者不掌握當地語言的,沒系統、金手指就算了,來個“通曉語言”會死嗎?
現在他怎麼辦?這不一下子就得穿幫啊。
要知道他穿越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九尾的人柱力,說不定現在在他察覺不到的地方就有暗部在監視中,甚至三代目那老燈也正通過水晶球看着自己呢。
“被發現后不會給我來個切片加人道毀滅吧?”回憶起漫畫中刑訊的手段以及還有志村團藏的根部,鳴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不過終究這具身體的靈魂是來自一位異世界的成年人,在短暫的慌亂之後,鳴人站起身來到窗前坐下,同時腦子全力開動思考起解決辦法。
首先,他先排除了什麼都不做直接矇混過關的想法。
原因是他日語的水平僅限於動漫和愛情教育電影中接觸的那些,通俗點說就是他也許能聽懂日常對話的一部分,說則就基本上只剩下“你好”、“亞美蝶”、“一庫”和“prprprpr”了,寫的話就更是抓瞎了。
憑這點基礎,恐怕不用三句話就會被抓起來,畢竟再怎麼說這裏也是火之國暴力機關總部,忍者的洞察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排除了矇混過關,那麼他又能做些什麼呢,要知道這具身體不過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鳴人有些頭痛地望向窗外的街景,企圖從街上的人流中或是鱗次櫛比的房屋裏找到些痕迹,比如監視他的暗部之類的。
然而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論是還沒有提煉過查克拉的這具身體還是丁點忍者基礎都沒有的穿越者靈魂,都不可能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畢竟穿越前他也就是個普通人。
“難受啊,這忍者生活還沒開始就要夭折不成?”冥思苦想下仍舊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的鳴人心道這也太難了,他現在都開始考慮起死一次會不會穿越回去的事了。
不過很快他就將這種妄想扔出腦袋,開什麼玩笑,要是真那樣也太窩囊了,他是個普通人不假,但不代表他是個窩囊廢,他心底還真就不信這個坎兒他過不去。
想到這裏,鳴人的湛藍的雙眼漸漸亮了起來,眉毛輕挑:
“好辦法沒有,不過笨辦法倒是有一個!”
……
“滾開!快滾,這沒有你要的東西。”
茗茶街上,一間商鋪前,老闆正一臉不耐煩地對着鳴人惡語相向,哪怕鳴人還並沒有踏入這間鋪子。
“……”
鳴人腳步頓時挺住,臉上先是憤怒,之後漸漸變得悲傷,他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孤獨地轉身走開了。
“這妖怪又來了。”
“是啊,怎麼這麼不要臉。”
“真不知道村子怎麼想的,這樣的怪物就應該驅逐出去。”
毫不掩飾的厭惡,圍繞着鳴人的小小背影,是如此的悲涼。
而這樣的場面對於今天從早上就出門的鳴人來說,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水果攤、書店、各種商鋪乃至溫泉,人們對他的態度簡直如同商量好一般的整齊劃一,他甚至還被兩個大人用掃把驅趕時打到了兩下,現在後背仍然在陣陣作痛。
將近一天的時間,他發現歡迎——不,應該說是沒有明顯歧視他的地方只有一樂拉麵以及水庫旁的一家便利店了。
至此他也算明白了為什麼小鳴人整日靠着杯麵生活了,不可能頓頓吃一樂拉麵的情況下,便利店中的杯麵已經是最優選了。
“不知不覺這麼晚了嗎,總算是可以回家了。”鳴人看着漸漸點亮的路燈,感覺已經差不多了。
老實說這一天實在是令他大開眼界,即使是有些二十多年人生經歷的他也着實沒想到人類的惡意可以到達這個地步,行走在村子中,那無處不在的冷暴力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這原本的鳴人怕不是個缺心眼!”
步履蹣跚地回到家中,攤在床上的穿越者在心裏恨恨地說到。
看漫畫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只是看到陽光熱血的主角,從不放棄的忍道,很佩服鳴人這一角色,然而當他親身且主動體驗了一翻后,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理解鳴人了。
這是有受虐狂傾向嗎?木葉虐我千百遍,我待木葉如初戀?
經歷了這樣的一天後,他現在滿腦子只剩下以後把木葉所有人骨灰給他揚嘍的念頭,去他娘認同,去她娘的火影夢吧。
什麼叫以德報怨?原著鳴人的所作所為那才算以德報怨!
在此刻佔據鳴人身體的穿越者看來,原本的鳴人真可謂是“聖人”,他敢肯定自己是無論如何做不到那個地步的。
即使今天一翻主動上前被虐是他事先計劃好的,他也被這無數的負面情緒弄得心中煩躁不已,真不知道原來的小鳴人是怎麼承受這一切的,又是如何轉變成劇情中的樣子?他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都差點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深吸一口氣,鳴人起身倒了杯水,暫時拋卻那些負面情緒,開始思考今天行動的種種。
“嗯……很好,除了稍顯刻意一點,應該還算成功吧。”手裏摩挲着水杯,鳴人回顧了一天的行程,在心中滿意道。
沒錯,並不是鳴人喜歡自虐,今天的一切其實都是他計劃好的,因為要過語言這一關,這是必要的一步。
他即不想被木葉當面識破關起來用幻術看他的腦袋,也暫時沒能力逃離這個地方,所以剩下的選擇顯而易見,那就是在他掌握這裏的語言之前變成一個啞巴。
這當然是一個笨辦法,然而現在的鳴人也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出此下策來先做自保。
他的計劃很簡單,托他上輩子女友是口鼻科護士的福,他知道有一種病叫做“癔症型失語”。
得這種病的人通常是因為一段時間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衝擊導致短暫或長期的語言能力缺失。
顯然沒有比這種病更加適合他目前處境的了,他要做的就是給自己患上這種病弄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
這才是他這一整天所作所為的真實由來。
所以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真的有暗部在時時刻刻監視他,最好將他一天的遭遇全部彙報上去,那樣他才有突然失語的借口。
當然,即使暗部沒有彙報他也不怕,因為今天村子裏的很多人都見過他,不管是那些看着他被大人用掃把驅趕還是本身就在一旁冷言冷語,他已經留下足夠的痕迹,接下來就看明天的了。
想到這裏,鳴人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杯子,他自己本身其實也不確定這個笨辦法會不會奏效,但是人生有時就是一場賭博,索性他也不缺在關鍵時刻Allin的勇氣。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如果一個笨辦法管用,那麼它就不是一個笨辦法。”
此刻的鳴人也希望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