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嬴政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李海默牽着曉夢的手就站在了太乙山山門處，將賓客們一個個的送走。
陰陽家路過時，東君仔細的看着曉夢，又看向李海默，眼中充滿了羨慕，月神推了她一把，才跟着陰陽家一行人離開了太乙山。
“你看她們多羨慕你！”李海默稍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柔荑笑到。
“那是她們得不到的。”曉夢笑着說。
送走最後一批賓客，李海默帶着曉夢和道家弟子就準備封山閉宗，這是在觀妙台天人道令啟動后就跟七國和諸子百家說過的。道家封山，不論天人二宗，只有外務一脈在外，內門弟子以上從此不再江湖出現。
“無塵子大師稍後！”一道清爽的聲音傳來，只見山道上，一個白衣少年鷹視狼顧，身後也是跟着一個青年顯然是護衛。
“見過秦王陛下。”李海默看到他腰間異於常人的長劍，立馬認出來那就是劍譜上排名第一的天問，那麼，白衣少年身份也呼之欲出，秦王嬴政。
“見過秦王陛下。”曉夢也反應過來，做了個道輯。
“兩位大師不必多禮，恕寡人昨夜不能親自前來道賀，不過昨夜的盛況寡人終身難忘。”嬴政笑到。
“請，蓋聶先生也請了。”李海默落後一步跟嬴政並排，曉夢也站在他身後跟蓋聶並排。
“秦王陛下如此大張旗鼓上山，不怕外人知道？”李海默笑問道。
“道家不是封山了么，還有什麼好擔心。”嬴政笑着說道。
來到大殿，弟子送上清茶，李海默和曉夢坐在正中主位上，嬴政和蓋聶坐在他們對面。
“秦王陛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李海默問道。
“解惑答疑！”嬴政說道。
“解什麼惑？”李海默問道。
“道家為什麼會選擇寡人，據我所知，長安君成蟜也親自前來了，而且天下七國，最沒有權利的王莫過於寡人了。”嬴政說道。
“不是我道家選擇陛下，而是天下蒼生選擇了陛下。我道家清凈無為，不願沾惹塵世，同樣也不願蒼生荼毒。”李海默說道。
“此話何解？”嬴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話。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東周以來已三百餘年，諸侯爭霸，強國輩出，而今諸侯分七國，合併之勢已顯，天下黎民蒼生也早已厭倦了戰爭，希望一統。而七國之間，有能力滅掉其餘六國的只有秦國。所以不是道家選擇了你，而是黎民蒼生，也是大秦自孝文王以來六世之餘烈所致。”李海默說道。
“你們選的去秦國？”嬴政開口道，秦王和秦國是不一樣的。
“是陛下也是秦國，只有陛下的秦國才是秦國，這才是值得我道家做出選擇的秦國。”李海默認真的說。
“你們不看好長安君成蟜？要知道他素有賢明，還有華陽太后支持。”嬴政繼續說道。
“秦國終歸是秦人的秦國，不論華陽太后還是長安君成蟜，楚國的氣息太濃了，老士族和軍中將領之所以沒有動，就是在等大王親政的那一天。”李海默肯定的說道。
“可是寡人怕他們不會給寡人活到那一天的機會。”嬴政說道。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如果連活到親政都辦不到，那我道家即便幫您坐上那個位置，也沒有任何用處。”李海默說道。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寡人記住了，多謝大師賜教。”嬴政眼前一亮，充滿了鬥志。
李海默看着年輕的嬴政也是點頭，如此年紀就已經具備了帝王氣勢，不愧是千古一帝。
“第二問，道家既然選擇了寡人和秦國，又為何封山不出？”嬴政問道。
“秦國東出，不僅僅是要面臨山東六國，還有諸子百家，我道家雖然不弱，但也沒到以一家之力抗衡百家的地步，所以唯有封山震懾百家巨首不敢輕易下場。”李海默說道。
“寡人第三問，如何除去呂不韋？”嬴政說道。
李海默有些驚訝，沒想到嬴政已經開始忌憚起呂不韋了。還以為他會問怎麼解決掉成蟜呢。
“方法兩則，一，我親自出手，一擊必殺。二，示之以弱，積蓄力量，最後一擊必殺。”李海默說道。
“如何示之以弱？”嬴政問道。
“就看陛下能不能忍了，可以以父侍之，然後再挑起其和趙太后的矛盾，削弱其勢力，掌握軍隊勢力，連同老士族，一舉推翻其勢力而保證秦國不亂，有餘力東出。”李海默說道。
“這。。。”嬴政猶豫了，以父侍之，這讓他如何能辦得到。
“呂不韋其勢已成，正面硬碰只會被諸侯所趁，而若我擊殺呂不韋，大王也無法完全掌控秦國勢力，於東出無益。”李海默說道。
“最重要的是，大王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不論是華陽太后還是呂不韋，都熬不過時間。”李海默補充道。
“寡人懂了！多謝大師賜教。”嬴政以弟子之力行之。
李海默坦然接受。然後道：“我還有一事要大王保證。”
“何事？”嬴政問道，卻沒有答應。
“天下一統之後，許天下黎明蒼生休養生息十年。”李海默說道。不是他不知道嬴政為什麼大肆徵調，但是，步子邁的太大了容易扯到蛋。秦始皇如此，隋煬帝依舊如此。結果結局都是一樣的，二世而亡。
“為何如此說，天下一統以後，必將大赦天下，還兵於農，休養生息，難道大師以為寡人會橫徵暴斂？”嬴政不解的道。
李海默笑笑不說話，反問道：“在大王眼中天下黎民蒼生是什麼？”
嬴政獃滯住了，沒人教過他他這些，只告訴他。他是秦國的王，將成為天下人的王。所以沒人告訴他黎民蒼生是什麼。
“請大師賜教。”嬴政低下投說道。
“蓋聶先生覺得黎民蒼生是什麼？”李海默反而去問蓋聶。
蓋聶皺了皺眉，他也沒去想過這個問題。
“所以，不僅僅是大王，包括蓋聶先生，包括天下諸侯國王，士大夫貴族，都沒人去想過黎民蒼生是什麼。在你們看來他們是糧倉，可以用來徵收的糧倉，是兵源可以上戰場的兵源。唯一忘了，他們也是你們的子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希望大王每年能有一個月的時間到民間去走一走，去看一看，去體驗一下民眾的生活。那樣比我說的再多都有用。”李海默說道。
“多謝大師指點，寡人（蓋聶）受教了。”嬴政和蓋聶同時行禮道。
其實李海默很想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是想了想，才發現嬴政並不是看不到這一點，而是在他心底其實就沒有蒼生黎民這個概念，所以你跟他民貴君輕，跟他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也不會有任何波動，只有等他有了民這個概念，不用說，該懂的自然都會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