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福祿庄
當亦揚決定要去黑水口探查事情真相的時候,本來糊塗的老爺子卻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樣,怎麼也不給我們去,自始至終他都把我當成了亦揚的三叔叔,和我說:“三小子,那個地方和你的命格相衝,你不能去那裏。”
老爺子反對的態度非常堅決,最後權衡再三葉總不能把老爺子一個人留在家裏,亦揚自己也說他在這裏只有他爺爺一個親人,也沒有人可以託付,長這麼大他還沒有離開過他爺爺,所以現在這樣的情形的確是有些為難的。
其實我也不願去那個黑水口,聽你起來就邪乎的緊,我勸亦揚說:“你爺爺如此反對一定有他的理由,否則他不會態度這麼堅決。”
然而事情到了第二天就變了,因為第二天一早亦揚的爺爺就失蹤了。用亦揚的說法他並有察覺到什麼異樣,什麼老爺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他都絲毫不知情。
我想起之前老爺子也有不在家裏的情形,老爺子是不是只是出去了,只是暫時沒有找到行蹤而已。可是這次顯然不同,因為一直到了中午也不見老爺子的蹤跡,這時候我們都覺得老爺子一定是去哪裏了,而亦揚認為老爺子一定是去黑水口了。
他說昨天老爺子這麼極力地反對之後好像就沒有再回到那種痴獃的狀態,他一定是自己一個人到黑水口去了,至於為什麼去,暫時還不得而知、其實我心裏也是隱隱這個想法,只是沒有說出來,我說:“你爺爺一直想要弄清楚你三叔叔死亡的真相,從你對卦盤的描述來看,他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和你三叔叔的事有關,那麼現在他知道了你三叔叔的死亡和黑水口有關,去那裏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亦揚反駁我說:“我爺爺一直知道我三叔叔去過黑水口的事,只是我不知道,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要不是昨天他說出來,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一茬,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爺爺為什麼從來沒有去黑水口尋找真相,卻偏偏這個時候去了?”
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亦揚問我:“石頭,你要去黑水口嗎?”
我想到自己身上的這些事,幾乎都沒有猶豫說:“去!”
於是我和亦揚當天就往黑水口去,其實這個地方並不遠,就在這個城市的北邊,而且現在那裏也不叫黑水口,而是早就改名叫福祿庄,大約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不吉利了,所以開發這裏的人才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我們是中午到那裏的,去到了我們才發現,我們下車的地方距離福祿庄還有還有四五公里左右,而且這個地方看似是在城邊上,其實卻是被一片山林隔着,這片山林像是自然形成的,就沒有被動過,直接將城市和福祿庄給隔開了。
我們從人工修的棧道進去,越進去越覺得陰森,直到可以隱隱約約看見福祿庄的一些建築,經過了一個牌坊之後,才算是正式進入了這裏,牌坊上就寫着福祿庄,只是這個名字在這種陰森的環境裏卻顯得有些諷刺,更有一種異樣的詭異在裏頭。
從我們一路進來就看得出來,這裏的確是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地方,一路過來棧道都已經長了草,落滿了樹葉,既沒有人維護也沒有人進來的樣子,裏面所有的房屋都只建了一半,給人一種荒廢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見這些房屋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一座座墳墓一樣,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我說:“果然這裏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亦揚說:“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竟然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不要說亦揚,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裏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甚至都沒有聽見任何關於這裏的傳說,按理說這樣奇怪和詭異的地方,應該有人流傳才是,可是這裏卻像是從所有人的口中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蹤跡。
我們走了一些進去,我也看不出來有些什麼,我問亦揚:“你能察覺到什麼沒有?”
亦揚說:“就是感覺陰氣比外面重些,其他的還真看不出來什麼,好似就是一個普通的被廢棄的地方。”
聽見亦揚這麼說,我心裏沉了一些,越是看不出來問題,那就說明越是有問題,而且從進入這裏之後,我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麼,但是心裏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我而已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大對勁兒。
這裏建設的的確是一個小鎮的模樣,從我們了解的情況上看,當初是打算把這裏建成一個度假小鎮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給荒廢了。既然是小鎮,那麼就是一個小鎮的佈局和樣子,所以我們在進去之後,看見上面是有路牌的,而我們看見的第一個路牌,就是長風街。
看見長風街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愣了一下,我看了看亦揚說:“這裏就是長風街。”
說著我又走到了旁邊的房子邊上看門牌號,發現門牌號是349號,越往裏面號碼越小,也就是說長風街4號的話,應該是在最裏面,這裏的號碼排布是倒着來的。
亦揚沒有說話,只是也看了看這些門牌號,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你說為什麼建這裏的人只是把地方的名字改了,但是卻沒改其餘的名字,而是繼續沿用了下來?”
又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不過細細想想好像這裏頭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我說:“這裏最早是亂葬崗,後來是墳地,一個墳地為什麼還有什麼什麼街的說法,不是更奇怪嗎?”
亦揚顯然也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他說:“確實很奇怪。”
我們走了一段進去,就看到了一個湖,湖並不大,因為常年沒有人打理,上面全是雜草和青苔,水池邊也全是雜草,而小鎮的房屋則順着這個湖兩邊眼神進去,亦揚看了看裏面的房屋說:“4號的話在更裏面了。”
他說著的時候歐文看向前方,卻冷不丁地在前面看見了什麼東西,我和亦揚說:“那是什麼?”
等我們走近了看,發現是一個紙人,就這樣掉在地上,和這裏的荒涼感相比,顯得有些格外地突兀,因為無論從哪裏來看,這都好像是最近才掉在這裏的東西。
亦揚說:“是我爺爺的紙人。”
我問:“你確定嗎?”
亦揚說:“我爺爺習慣用紙人卜卦,就像他上次幫你解卦,用的也是紙棍,比起用金錢卜卦,他更習慣用白紙,我學不會,所以一直都只用錢幣。”
我拿過來一看,果然發現紙人上有個還殘留的卦印,只是已經消失了,應該是老爺子用這個紙人做了卜卦,之後就被丟棄了。
我說:“這麼說的話,你爺爺的確來了這裏。”
亦揚說:“我爺爺已經好些年沒有用過這些東西了,這倒讓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既然這是你爺爺善用的手法,那麼說明他有應該就在這裏,這裏就這麼大,總會找到的,說不定他就在裏面也說不一定。”
亦揚的眉頭皺着,似乎不像我這麼樂觀,他好像在擔心什麼,這反倒讓我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心事,好似在這件事上,他有什麼隱瞞着我,有什麼事是我還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