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漢帝南渡
上面說,長安那邊鬧飢荒,幾波人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而且嚷着要改年號,還把皇帝給弄沒了。
人人都在指責是對方把皇帝藏了起來。
程青萍冷笑了一聲,今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該是曹操挾天子去許都,這會兒皇帝不知道在哪個牆根下吃草呢。
她有點遺憾的嘆了口氣。
要是現在江東有餘力,她倒是很想說服孫策去把獻帝搶到手的,這張牌實在是太好用了,曹家用了幾十年,用得風生水起。
但是,孫策前不久才獲得袁術許可,允許他過江去打劉繇。
話是這麼說,沒兵沒糧,手裏的能用的捉襟見肘,能把自己的地盤坐穩就不錯了,北方的事情真的管不上。
她這個身體也忒小了點,做不了太多的正經事。
唉,要是魂穿到大喬小喬身上就好了。
孫翊扛着她走進軍營,還在大帳外面,便聽見孫策一點都不遮掩的渾厚嗓音。
“舅舅,此時袁術允許我等過江,必定懷有齷齪心思,我此次回來是想將母親和弟妹們先遷去別處。”
吳景微微嘆了口氣:“袁術將我等留於此處,本就是為了掣肘於你,想要把家眷遷過長江談何容易。”
“所以才來請舅舅一起想些法子。”
孫策沉吟片刻,倒是稍稍放低了聲音。
“自從香姬抓周抓到玉璽之事傳開之後,袁術那老賊便對太守府監視甚為嚴格。”
“而今五載,香姬逐漸長大,我看她確實與普通的小女孩有異。”
“您還記得上次我出征祖朗?”
“人人都言不可去,偏偏小妹認為可。我從未見過六歲孩童能有如此智慧,古人云生而知之,大概就是小妹這樣的異人。”
“我看此乃天相,袁術早就心生懼怕,此次我等過江,若是有事,便來不及回援,如何是好啊!”
程青萍翻了翻眼睛。
她雖然是個莫名其妙的穿越者,但是沒帶系統,也不想沒事搞個女皇來當,她的人生目標是吃喝玩樂泡周郎,當年一不小心抓到了玉璽,真的只是手欠。
大家不要這麼上綱上線好吧!
“小姑娘與三爺參見!”
程青萍躥下孫翊的肩膀,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大帳,直奔案台上的鮮果和零食。
孫策一看到程青萍,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哈哈哈,香姬來了,快讓大哥抱抱……”
程青萍挑了個梨,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公瑾哥哥呢?”
“和君理他們查看新兵去了。”
“又躲我!”程青萍很是不滿,拖着奶音撒嬌:“大哥,公瑾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那怎麼可能,我們家香姬人見人愛,公瑾是太忙了。”孫策笑呵呵的將她舉起來,“香姬,大哥問你,可願意隨大哥回江東故土去?”
程青萍心裏一咯噔,大腦飛快旋轉,好像孫策就是這段時間把家族遷回吳郡去的,應該沒什麼危險。
想到這兒,她甜甜一笑:“好啊,我喜歡跟大哥在一起。”
說完,還啪的親了孫策一口。
孫策一瞬間眼睛笑成了月牙,如果身後有大尾巴都該搖起來了。
他開心不已的將程青萍舉高了一點,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聽見大帳外面一片喧嘩。
“何處來的小賊,膽敢擅闖軍營!”
“讓開!我要見孫策!”
“大膽!爾等再進一步,格殺勿論!”
孫策已經變了臉色,吳景緊張的站了起來,少年孫翊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扭頭就要往外走。
只聽見外面叮鈴哐啷一陣刀劍相加的聲音。
腳步聲由遠及近,孫翊剛一撩開大帳的帘子,便看見一群宛如丐幫的男子簇擁着一個少年緩步向前,孫家的軍士拔劍與他們對峙,卻又忌憚中間那少年身上所穿的九龍袍,而不敢真的動刀。
氣氛相當緊張。
孫策皺了皺眉:“來者何人?”
當中那少年伸手屏開兩邊的侍衛,向前走了幾步,孫家的刀劍都快頂在他胸口了他也不怕,反而向著孫策含笑點了點頭。
“朕乃漢帝,聽聞我漢室玉璽暫存於孫將軍處,特來討要。”
程青萍剛啃了口梨,驚得“噗嗤”一聲全部噴在了大哥臉上,然後被梨汁嗆得一陣猛咳
這劇情展開得跟她的記憶有點出入啊。
難不成歷史書有假?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手忙腳亂的幫大哥擦臉。
孫策頂着滿腦門的梨汁,也完全沒有喜劇效果,眼神肅殺如魔,冷眼看着那個少年,過了好幾息,猛地抬手一擺。
“何處來的瘋子,竟敢冒充漢帝,拖出去砍了!”
“是!”
孫翊和孫策的親兵們,立刻噌一聲拔出佩劍,轉眼間就把那伙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群疑似丐幫的男子嚇了一跳,立刻搶步上前,再次將少年圍在中心。
其中長得最年輕高大的男人,拎着一根鐵棍暴喝:“孫策小兒,爾敢弒君?”
孫策冷哼一聲,順手拔起一根長槍。
呼——
長槍如銀蛇出洞直逼那男人的鼻尖,男人慌忙舉棍欲擋,卻完全來不及,長槍已經杵在了離他鼻子半寸不到的地方。
殺氣如實質般蔓延開來,孫策暴喝:“爾又是何人?”
那男人腿都軟了,但卻依然梗着脖子沒有服軟。
如此生死關頭,那少年卻依然不慌不忙笑了笑:“孫將軍果然好武藝。”
“當年孫堅將軍入朝時,曾與朕有過數面之緣,朕向來知曉孫家忠義。此次前來,除了討要玉璽,還欲好好封賞卿家一番。”
孫策依然沒有鬆手,目光從段將軍身上移到了少年身上:“據我所知,皇上現在應該還在洛陽,洛陽與丹陽相隔數千里,若你是皇上,洛陽那位又是何人?”
“洛陽現在亂成一團,沒皇帝。”
少年聳聳肩膀,“段煨將軍與楊彪師傅星夜兼程,又有江湖上的朋友幫忙,才將朕送到丹陽——孫將軍,這邊是您的待客之道?”
孫策終於鬆開了手,槍桿重重頓在地上,他神情略微緩和了些許:“文先公的大名我倒是聽說過,只是諸位無憑無據闖入我丹陽軍營,一開口便是有關帝祚之事,策不能不慎重些。”
“這位漢帝陛下。”他挑起眉角,“不知君欲如何證明君等的身份?”